孙燕突然听闻宝贝降临,那声音仿佛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他心中猛地一紧,知道这宝贝是厉害非常之物!于是他赶忙用力收紧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停了下来。孙燕仰头望向天空,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与警惕。
只见天空中云气仿若怒龙翻腾,相互缠绕盘旋,五彩霞光穿透云层,如灵动的彩带般缭绕飞舞,隐隐然竟似有神迹要从中显现。在这绚烂迷幻的光影交错之中,一口宝剑的轮廓逐渐浮现,起初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后越来越清晰,散发着森冷的寒气,直直朝着孙燕的顶门呼啸而来。
孙燕顿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脚底迅速蹿升,直逼脑门,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灵魂都要被这股寒意冻结,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声音颤抖地喊道:“不好,我的性命今日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班豹在后面,眼见孙燕突然勒马停枪,不明所以,心急如焚,大声吼道:“少老爷,此时正是杀敌良机,为何不乘胜追击,将这贼子生擒活捉,也好为大老爷一家老小报仇雪恨啊!您怎么在这关键时候犹豫不前,还一个劲儿地抬头呆看什么呢?”
孙燕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天空,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你看,那宝剑来了,它直奔我而来,我如今已是性命危在旦夕啊!”
班豹听闻,满心疑惑,顺着孙燕所指的方向仰头望去,只见云雾之中,一团斗大的红云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托着,而那红云之上,一口明晃晃的宝剑闪烁着冷冽的光,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孙燕的头顶俯冲而下。班豹见状,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了!这等妖邪之物,我们快跑!”
孙燕在这生死关头,突然灵机一动,喊道:“有理!我听闻妖法邪术,只要跑出百步之外,便无法伤我分毫。”话还未说完,孙燕已经迅速调转马头,手中马鞭狠狠抽下,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朝着易州西门的方向狂奔而去。班豹也不敢耽搁,连连挥动马鞭,拼命抽打马臀,紧紧跟在孙燕身后,试图跟上他的步伐,嘴里还念叨着:“少老爷,等等我!”
那宝剑在空中好似有灵性一般,盘旋不止,左三圈右三圈,像是在戏弄猎物,又似乎在寻找最为致命的攻击时机。终于,它锁定了孙燕的身影,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猛地朝着他的头顶直直坠落。
然而,孙燕又岂是等闲之辈?他乃是上界自在龙转世,命中注定要在赵国邯郸享有三年零六个月的天子之福,自有神灵庇佑,岂是这区区宝剑就能轻易伤害的?
就在宝剑即将触及孙燕头皮的千钧一发之际,孙燕的原形骤然显现,一条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地腾空而起,龙鳞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只见那金龙伸出粗壮的龙爪,稳稳地将宝剑托住。这宝剑虽是如意之宝,被金龙这一托,竟也无法再前进分毫,反而被一股大力向后斜飞而去。
班豹只顾着埋头策马狂奔,哪里注意到头顶上宝剑的动向。那宝剑斜飞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朝着班豹的脖颈而去。只听“咔嚓”一声响亮,仿若惊雷在耳边炸开,班豹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坠落在地,鲜血如喷泉般四溅而出,洒在周围的土地上。
孙燕在疾驰中听到身后传来这一声闷响,心中猛地一揪,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这一眼,让他的双眼瞬间瞪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悲痛欲绝。只见班豹已经身首异处,倒在尘埃之中,鲜血将周围的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孙燕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心如刀绞,痛惜地想着:班豹啊班豹,你是如此忠勇的一条好汉,今日竟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于秦贼之手,叫我如何对得起你!
但孙燕也知道此刻形势危急,不敢有片刻停留,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策马直奔吊桥,双手拢在嘴边,朝着城上大声呼喊:“开门!快开门!”城上的军兵们听到呼喊声,纷纷探出头来张望,一眼便认出了是孙燕归来,立刻有人转身飞报昭王:“报——孙燕少爷回来了!”
昭王此刻正与屈产在敌楼上商讨守城的策略,听闻孙燕回来,他眼睛一亮,急忙与屈产一同快步下城迎接。
孙燕一见到昭王,立刻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行礼:“臣孙燕,拜见吾主。”
昭王见孙燕归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御外甥快快平身,你此行前往临淄取救之事办得如何了?”
孙燕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托吾主的洪福,臣已顺利上天台山,拜请臣叔下山。臣叔率领着人马,前来相助。此刻他们已经在西门安营扎寨,臣特来向吾主报号。”
昭王闻听此言,喜上眉梢,连拍大腿:“好!好!好!吾外甥此番辛苦了,你叔父能来相助,实乃我赵国之幸啊!”随即,昭王与孙燕、屈产一同回到御敌楼,传旨摆驾回宫,各官员们也纷纷相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金銮殿。
昭王登上大殿,端坐龙椅之上,命屈产写了一道请启,而后差遣八位大臣恭敬地捧着,请启,又点了五百御林军,让他们跟随孙燕从南门出城,绕道直奔齐营,去请孙膑进城,孙燕领命。
昭王在金銮殿上,目光看着孙燕,语重心长地说道:“孙燕啊,你叔父孙膑乃是当世奇才,有他相助,我赵国必定能够转危为安。你此番前去,务必要将他请来,切不可有任何差池,否则赵国危矣。”
孙燕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有力:“臣领旨!臣定不负吾主所托,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将叔父请来!”
孙燕带领着御林军,穿过南门,小心翼翼地绕过敌军的眼线,马不停蹄地直奔齐营而去。
再说王翦在战场上得胜而归,满脸得意之色,大步走进中军帐,朝着元帅章邯抱拳行礼,高声报功:“元帅在上,今日末将在战场上得到消息,那孙燕前往临淄求援,甚至上到天台山请来了孙膑,领着人马来到易州助战,如今已在西门安营扎寨。那孙燕方才企图进城报号,却被我用宝剑斩了他的家将,孙燕吓得败逃进城。末将特来报明此事。”
章邯原本正端坐在帅位上,听闻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王翦见章邯如此模样,不禁有些不解,问道:“元帅闻得孙膑到来,为何如此惊惧?这孙膑到底是何许人也?”
章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孙膑在云梦山学艺多年,得到了三卷天书,据说他能知过去未来之事,神通广大,道法无边,列国之中,提起他的名字无不闻风丧胆。你我二人恐怕绝非他的对手。依我之见,不如速速奏知主上,收兵回国,以免我三军将士惨遭毒手,性命不保啊。”
王翦听后,却不屑地笑了笑,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元帅此言差矣。我秦国应运而兴,乃是天命所归,注定要平定六国,号令天下。圣天子自有百灵相助,他孙膑不过是一个小小谋士,岂能阻拦我大秦的铁骑?元帅且请宽心,待末将和他在战场上见个高下,管保无事。”
章邯看着王翦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虽然依旧疑虑重重,但也被王翦的豪气所感染,微微点了点头:“既然王将军如此有信心,那我等就依计行事。不过,将军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需小心应对才是。”
王翦见章邯同意,便再次抱拳行礼,辞别元帅,回到自己的大营去了。回到营帐后,王翦坐在案前,心中暗自思量:这孙膑虽然名声在外,但我王翦也不是好惹的。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敢来与我大秦为敌。他决定亲自上阵,与孙膑一决雌雄。他深知,这场与孙膑的战斗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他必须全力以赴,为秦国赢得胜利。
与此同时,章邯在中军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安。他深知孙膑的厉害,但也明白王翦的自信并非毫无道理。他暗自决定,无论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他都要为秦国的将士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尽量减少伤亡。
再说孙燕肩负着昭王的重托,带领着八位大臣和五百精兵,一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地终于抵达了齐营。他们在营外迅速扎下营寨,孙燕立刻下马,急匆匆地走进营中,四处寻找叔父孙膑。
见到孙膑后,孙燕快步上前,急切地说道:“叔父,昭王有旨,请您即刻出营迎接。”
孙膑听闻,立刻命令手下人快速排开香案,然后大开营门,亲自率领众人走出营外迎接。八位大臣见到孙膑亲自出迎,不敢怠慢,便捧着请启,恭敬地直进营门。孙膑见状,连忙跪地叩头,双手高举接过请启,而后将请启捧至香案上,虔诚地跪读一遍。读完后,孙膑起身,与各大朝臣一一见礼。随即,他传令拔营起寨,决定仍从绕道而行,以避开敌军,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
不久,他们顺利抵达了南门城下。城上的燕军早已得到消息,急忙打开城门迎接。孙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接上到了金銮殿。昭王一见到孙膑,立刻起身离开龙座,率领各臣快步迎下丹墀。
孙膑见昭王亲自出迎,心中感动,忙抢上几步,跪下叩头:“孙膑拜见吾主。”
昭王亲手扶起孙膑,一同走上大殿,赐座于孙膑。孙膑谢恩后坐下,孙燕、李丛率领众将,在台阶下整齐地山呼叩头。
昭王往下一看,只见众将身着鲜艳的盔甲,有的穿红着绿,有的戴紫披蓝,个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气势如虹。不禁好奇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将领?怎的如此威风?”
孙膑起身奏道:“回吾主,那是临淄一干众将,听闻赵国有难,特来助吾主一臂之力。”
昭王听后,传旨免礼平身。众将叩头谢恩后起身。昭王随即命光禄寺摆设素筵,为御外甥孙燕接风洗尘。齐国众将,则另在偏殿受到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