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雪说完后才觉得不对劲。
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大事后。
她松开陆天明的耳朵。
面色红晕道:“在这里办...办酒席吗?”
陆天明揉着耳朵,微笑道:“咱亲戚朋友不多,顺风客栈挺合适的,而且潘叔指定不能多赚我们的钱!”
话音刚落。
潘宏财便站了起来。
“我不仅要挣你的钱,我还要昧着良心挣!”
说完,他朝常小俊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回避一下。
常小俊意会,起来打了个哈欠后,说是要补补瞌睡,跟着潘宏财便没了影。
疤二娃也懂事,把碗筷收拾干净,去到后厨便开始洗碗。
偌大的客堂内,一时间只剩下陆天明和李寒雪。
陆天明抓住李寒雪的手,一起坐了下来。
“你想想有没有需要通知的亲人和朋友,最好能用纸笔记下,届时我把人家邀请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李寒雪的眼泪水唰一下便涌了出来。
“你...你确定要成婚吗?”
陆天明伸手去擦拭李寒雪的眼角。
但可能是这个决定来得太突然的原因,那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这话说的,我陆天明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稍作停顿,他又道:“你快别哭了,咱先商量正事,把日子给定下来。”
李寒雪当真闭上了嘴巴。
使劲忍住片刻。
最后见陆天明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噗”的一声,破涕为笑。
“等一会我把生辰八字给你,你找个道长好生看一看。”
陆天明点头,随即又抓住李寒雪的手,轻声道:“还有需要邀请的亲人朋友,顺道一起写下来。”
李寒雪低眉沉思。
“亲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顾奶娘,但是如今是大冬天,路途又遥远,咱们去封信就好,以后有机会了,再把这份喜悦当面同她分享。”
李寒雪说着又笑了起来,看上去是真的很开心。
陆天明赞同道:“顾奶娘年纪大了,舟车劳顿身体不见得扛得住,只能如此。”
接着他又疑惑道:“那另一个亲人呢?”
李寒雪脱口而出道:“我在宫里面有个侄女,小时候见过几面,相处得挺愉快的,而且我被关在高墙的时候,她还曾经偷偷跑出来看过我,如果可以的话,要想办法通知她一声。”
“住在宫里的侄女?”陆天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当今陛下的女儿。”李寒雪解释道。
陆天明这才想起来,李寒雪的‘李’,就是当今陛下那个‘李’。
“那你这侄女,岂不是当朝公主?”陆天明蹙眉道。
见陆天明面色似乎有些不快。
李寒雪解释道:“她虽说是公主,但是对我真的挺好的,邀请她也合情合理。”
李家人那么多,李寒雪唯独邀请一个公主殿下,可见这位公主在其心里确实有一定的分量。
但他仍替李寒雪感到不值当。
“嗯,她对你可太好了,但我就想问问,你当年差点被嫁到乌弥的时候,他有没有帮过忙,还有,咱们来京城这么久了,她为什么不来看看你?是朝中事务繁忙?还是说没想起来你这个穷亲戚?”
论阴阳怪气,陆天明有相当的水准。
李寒雪挽住陆天明的胳膊,摇晃道:“她虽是公主,但在她父亲面前也说不上话,即便想帮我,也没办法,至于你说的她为何不来看我,还不是因为庙堂上两边的争斗太过激烈,她但凡随意出宫,极有可能被廉为民派人抓住大做文章。”
“呵,”陆天明翻了个白眼,“借口,这些都是你替她找的借口,廉为民又不是傻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公主,抓回来不是惹一身骚吗?”
“哎呀,二宝,我就这么一个侄女有可能来参加咱们的婚宴,你总不至于让我一个人都叫不来吧?那多尴尬啊?”李寒雪撒娇道。
她撒娇的样子着实可爱。
陆天明无论看多少次心弦都会被触动。
所以还是同意了李寒雪的请求。
而且就像李寒雪说的那样,如果婚宴上一个娘家人都没有出现的话,着实是孤独了点。
“来可以,你让她自己带好护卫,在宫里她是公主,到了这顺风客栈啊,她就是个普通人,我可没有精力安排人对她特别照顾。”陆天明叮嘱道。
这也是他为什么排斥这位公主的原因。
实在是这些个温室里的小花朵,易折易破碎。
两人坐在一起一顿合计,总算确定了要邀请哪些人。
由于都是孤儿,大部分宾客,都是陆天明的朋友。
两人的亲戚加在一起,还真就只有那位公主一人。
回到租住的小院。
陆天明让李寒雪把生辰八字写在纸上,然后拿着便出了门。
看生辰八字,找道士最靠谱。
而他在京城认识的道士,只有一人。
迎着风雪进入那条满是怪味的小巷,来到那扇饱经风霜的院门前。
发现挂着铜锁,看来肖双阳并不在家。
外面寒冷,陆天明想了想,决定翻墙而入。
落地以后,圈里的几只母鸡咯咯咯直叫唤。
吵得陆天明脑仁疼。
他上前拍了几下鸡圈。
不耐烦道:“叫唤什么?小爷我又不是小偷。”
母鸡们受到惊吓,叫得更大声了。
“再吵吵,我把你们杀了吃肉!”陆天明威胁道。
可是畜生鲜有听得懂人话的。
应该是惊吓过度的原因,有一只一口便啄在了陆天明的手指上。
以至于鸡圈里面又是一阵聒噪。
陆天明看了看手指,疼倒是不疼,但是心里面气啊。
加上昨晚忙活一夜,早上又没吃东西,肚子不合时宜叫了起来。
仔细思索片刻。
陆天明打开鸡圈的门,伸手便抓住了胆敢啄他的那只母鸡。
“别怪我啊姐妹,是你冒犯在先的!”
说完。
陆天明一把将母鸡从圈里扯出来。
然后嘿嘿笑着钻进了伙房里。
伙房里锅碗瓢盆洗得倒是挺干净,不像院子里那么邋遢,想来是肖双阳经常下厨的原因。
陆天明找到菜刀,稍微打磨以后。
抓起母鸡,拍了拍鸡脖子,再把喉咙处的毛拔掉一些。
最后唰的一刀,割开喉管开始放血。
放血的过程比较缓慢。
期间他无聊打望起灶台来。
发现角落处,放着几小节像是鹿角的物件,旁边还有一些认不出来的草根树叶一类的东西。
不过他也没多想。
毕竟此刻肚子咕噜噜直叫唤。
他只想赶紧把手里的母鸡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