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离微微皱眉,说道:“嬷嬷,我心意已决。朝堂上希望三皇兄能为我说说话,而这后宫中,如今只能尝试苏妃,我相信她不像贵妃那么狠毒。若不尝试,便只能坐以待毙。即便希望渺茫,我也要为自己拼上一拼。”
老嬷嬷心疼地看着楚月离,说道:“公主既然已经决定,老奴自当全力支持。只是这后宫中,哪有简单的人,其中的风险,公主一定要心中有数。”
楚月离点了点头,说道:“嬷嬷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接下来的几日,楚月离暗中寻找机会与苏妃母子接触。
终于,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楚月离趁人不注意,悄悄来到了九皇子所在的角落。
楚月离压低声音说道:“九弟,我有要事相商。”
九皇子先是一惊,警惕地看着楚月离。
楚月离赶紧表明来意:“我不想被和亲远嫁,想与你们联手,共同在这宫廷中谋求出路。”
九皇子面露犹豫,说道:“六姐,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自身尚且难保。”
楚月离急忙说道:“九皇子,我知道你们有勇有谋,若能助我,日后定当报答。况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联手未必不能成事。”
九皇子沉思片刻,说道:“六姐,此事还需与母妃相商。”
楚月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坚定地说道:“好,那我等你们的消息。”
被禁在宫中抄经书的冯妃,此刻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桌前。
曾经的贵妃生活犹如梦幻泡影,如今降位后的落差让她难以适应。
她看着眼前简陋的笔墨纸砚,心中满是愤懑。
以往用的皆是最上等的徽墨,那墨香醇厚,书写起来流畅无比。
而如今,这粗糙的墨块,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她几欲作呕。
曾经握在手中的羊毫笔,笔杆由珍贵的檀木制成,笔头柔软而富有弹性。
可现在,手中的这支笔,笔杆粗糙,笔头也带有杂毛,书写时还不时掉毛,让她的心更静不下来,字迹都变得歪歪扭扭。
还有那纸张,过去用的是洁白如雪、质地细腻的宣纸,如今却带了点泛黄的粗纸,感觉用力便会破损。
她身旁的香炉,也不再有往日珍贵的香料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取而代之是不习惯的香粉,总觉得味道刺鼻而俗气。
冯妃越想越气,狠狠地将手中的笔摔在地上,怒吼道:“本宫怎能受此屈辱!”
可即便她再如何愤怒,也无法改变如今的处境,只能在这冷清的宫殿中,继续忍受着这降位后的生活。
其实现在所用的一应物品,也是上等的。只是贵妃这么多年来,用的很多东西都是最珍贵的。
虽无皇后之名,却如皇后般奢华,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
比起这些,更让她担心是儿女,满心忧虑犹如乱麻交织。
她深知七皇子冲动,怕七皇子被楚墨辰拿握住的把柄报复,一想到此处,她的心就揪得紧紧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
她也怕四公主在太傅府被轻慢,毕竟四公主流产了,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再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每每念及此,她的眼眶便忍不住泛红。
此时的她,心中更恨楚墨辰、林婉瑶,尤其是那六公主楚月离。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若不是他们,自己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在这清冷的宫殿中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攥着帕子,眼中满是怨毒。
“楚墨辰,林婉瑶,你们这对狗男女,本宫定不会放过你们!还有楚月离,平日里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关键时刻竟然也来踩本宫一脚!”她狠狠地诅咒着。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风光无限,再对比如今的凄凉处境,冯妃只觉得胸口发闷,气血上涌。“本宫的儿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凄厉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却无人回应,只有那无尽的寂寞和怨恨伴随着她。
……朝堂……
此刻的朝堂,正在因为要不要答应北狄国的和亲请求而吵得热火朝天。
文官们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答应和亲,以求得边境的暂时安宁,避免战火纷飞,百姓受苦。
他们言辞恳切,认为和亲乃是一种和平的手段,可以减少战争带来的伤亡和损失。
“陛下,北狄国实力强大,若贸然拒绝和亲,恐怕会引发战争,到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啊!”一位老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而另一派则坚决反对和亲,认为此举有损国威,是对国家尊严的践踏。
“和亲乃是懦弱之举!我朝应当整军备战,以武力扞卫国家的尊严和领土完整,怎能将公主远嫁他乡,向蛮夷示弱!”一位武将慷慨激昂地辩驳。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听着群臣的争论,心中也是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武安侯站了出来,他拱手说道:“陛下,臣坚决反对和亲!我朝兵强马壮,何惧那北狄小国!若轻易答应和亲,日后他国皆以为我朝软弱可欺!”
支持和亲的文官立刻反驳道:“武安侯,话不能这么说!战争一旦开启,受苦的可是百姓。难道为了所谓的尊严,就要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吗?”
顾侯也紧接着出列,大声说道:“陛下,武安侯所言极是!和亲只会助长北狄的嚣张气焰,我朝应当以战止战!我们的将士们能将北狄打得落花流水!为何还要送出一个公主和亲?”
另一位文官着急地说道:“顾侯,您这是意气用事!打仗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粮草的供应、兵力的调配,哪一样不是难题?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赵安也毫不退让,朗声道:“陛下,和亲之事断不可行!我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保我朝疆土,护我朝尊严!就算困难重重,我们也不能退缩!”
“赵国公,您只想着打仗,可曾想过战争带来的巨大消耗?国家的财政能否支撑得起?”又一位文官据理力争。
“哼!你们这些文官,就知道畏首畏尾!难道要一直对北狄妥协吗?”武将们纷纷怒目而视。
“我们并非妥协,而是寻求一种更为稳妥的解决方式。”文官们也毫不示弱。
朝堂上你来我往,争吵声不绝于耳。皇帝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都给朕闭嘴!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群臣瞬间安静下来,皇帝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和亲与否,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和未来,朕需要时间思考,今日暂且退朝!”
群臣无奈,只能行礼告退,而关于和亲的争论,却在每个人心中继续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