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野猫从屋顶蹿过,“喵呜”叫了一声。黑衣人们被吸引,朝着声音的方向追去。
南希和桑疏晚等了许久,确定黑衣人彻底离开,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太险了……”桑疏晚心有余悸地说。
南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神坚定起来:“这次算是躲过一劫,但那些人肯定还会找咱们。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不仅要保证安全,还要继续调查易舒淇的事。”
桑疏晚看着南希,用力点了点头。在这异国他乡的小巷里,两人决心为探寻真相,与未知的危险继续周旋到底。
在波斯经历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危机后,南希和桑疏晚彻底明白,此地已然是龙潭虎穴,每分每秒都暗藏致命危险。为了能活着回到国内,她们精心谋划,决意以最周全的方式悄然离去。
南希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容,思索着如何乔装才能骗过敌人的眼睛。她拿起一顶宽大的黑色毡帽,帽檐低垂,几乎能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接着,她披上一件厚重的黑色长袍,这件长袍不仅款式普通,而且颜色暗沉,完美地融入了人群的背景之中。她在镜子前转了几圈,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后,看向一旁同样在为乔装忙碌的桑疏晚。
桑疏晚正费力地将自己的一头长发盘起,试图塞进一顶破旧的布巾里。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之前的惊吓中完全缓过神来。南希走上前,轻声说道:“我来帮你。”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很快就将桑疏晚的头发整理妥当,再为她戴上布巾,又给她换上一件朴素到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整个人瞬间从富家千金变成了一位普普通通的侍女。
两人乔装完毕,相互打量着对方,确认没有任何疏漏。南希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我们走吧,一定要平安回到国内。”
她们先是在街边雇了一辆外观破旧的马车。这辆马车的车身布满灰尘,木质的车厢上有几处明显的划痕,车轮也显得有些破旧,似乎随时都可能散架。车夫是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他看了看两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但并未多问。南希将事先准备好的钱递给车夫,低声说道:“送我们去[较远港口名字],越快越好。”车夫接过钱,点了点头,挥动手中的马鞭,马车缓缓启动。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次颠簸都让南希和桑疏晚的身体跟着晃动。车内闷热得如同蒸笼,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皮革和尘土的味道。桑疏晚不安地坐在座位上,眼睛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她时不时撩开窗帘的一角,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追来。他们要是发现我们跑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南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桑疏晚的手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别怕,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只要我们保持低调,他们很难找到我们的。”然而,南希的眼神中同样透露出一丝紧张,她的目光始终警惕地留意着车窗外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危险信号。
随着马车逐渐远离事发地,南希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多少。她深知,桑霁月的势力可能无处不在,危险随时都可能再次降临。在漫长的旅途中,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之前被黑衣人围攻的场景,那些冰冷的匕首和凶狠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桑霁月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马车终于抵达了港口。港口一片繁忙景象,人来人往,嘈杂声不绝于耳。各种肤色、各种服饰的人在码头穿梭,搬运工们扛着沉重的货物,脚步匆忙。船只进进出出,汽笛声此起彼伏。
南希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两张船票,那船票被她的汗水浸湿,变得有些褶皱。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两张船票是她们回家的希望,也是她们此刻最重要的东西。她拉着桑疏晚,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就像两条在湍急河流中奋力游动的小鱼,努力不被人群冲散。
桑疏晚显然有些不适应这样拥挤的环境,她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好几次差点和南希走散。她惊恐地呼喊着:“南希,等等我!”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南希赶忙回身,紧紧拉住桑疏晚的手,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低声说道:“跟紧我,千万别出声。我们很快就能上船了。”
她们在人群中艰难地前行,每走一步都要防备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终于,她们看到了那艘即将载着她们回国的轮船。轮船高大而威严,矗立在港口的众多船只之中,显得格外醒目。船身上刷着白色的油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两人来到轮船的登船口,将船票递给检票员。检票员接过船票,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上船。南希和桑疏晚走上舷梯,心中的紧张感稍稍缓解了一些。她们找到了自己的舱位,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两张狭窄的床铺,还有一个小小的窗户。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甲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朝着她们的舱位走来。桑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惊恐地看向南希,声音颤抖地说:“是不是他们找来了?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南希的心脏也猛地一紧,她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她们听到了几句模糊的对话:“检查一下这个区域,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好的,小心点。”
桑疏晚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紧紧地抓住南希的胳膊,指甲都陷入了南希的皮肤里。南希低声安慰道:“别慌,先听听看。也许只是虚惊一场。”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说话声也消失了。南希和桑疏晚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床上。她们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心跳也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在接下来漫长的航行中,南希和桑疏晚多数时间都躲在舱房内,不敢轻易露面。她们害怕被桑霁月的眼线发现,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吃饭的时候,她们也是拜托乘务员将食物送进舱房,尽量减少与外界的接触。
每天,南希都会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拍打着船舷,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得让人窒息。然而,南希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她的心中始终牵挂着回国后的事情。她知道,桑霁月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回国后等待她们的,也许是更大的挑战。
而桑疏晚则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危险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南希时常坐在她的床边,安慰她,给她讲一些有趣的事情,试图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海上航行后,轮船缓缓驶入了国内的港口。南希和桑疏晚站在甲板上,望着逐渐靠近的陆地,心中五味杂陈。她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船靠岸后,南希和桑疏晚随着人群下了船。她们踏上熟悉的土地,心中既感到一丝安心,又充满了担忧。就在这时,桑疏晚突然指着不远处,兴奋地说道:“南希,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的人?”
南希顺着桑疏晚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朝着她们走来,为首的正是南希家的管家。管家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眼神依然矍铄。他快步迎上来,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的神情:“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可把我们急坏了!这段时间您在外面受苦了吧?”
南希看着管家熟悉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疲惫地说道:“先回家吧。”管家连忙安排人接过她们的行李,众人簇拥着她们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南希透过车窗,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街道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店铺林立,一切都显得那么热闹。然而,南希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她暗暗发誓:“桑霁月,这笔账咱们迟早要算,易舒淇的秘密,我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与桑霁月的最终对决。
在波斯经历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后,南希和桑疏晚匆忙乔装逃离。南希裹着一件皱巴巴、泛着旧色的黑袍,宽大的帽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桑疏晚扮作侍女,穿着朴素麻衣,头发藏在破旧布巾里,神色紧张又狼狈。
她们一路颠簸,好不容易登上回国的船。在那狭小逼仄、弥漫着潮湿霉味的船舱里,南希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床铺上,忍不住发起牢骚:“要不是桑霁月那家伙派人围追堵截,咱们至于这么狼狈?我堂堂南氏集团千金,本应舒舒服服地坐在飞机头等舱,享受着空乘递来的香槟和精致点心,结果现在只能窝在这破船里!”说着,她嫌弃地打量四周,抬手拍了下身旁的木板,扬起一阵灰尘。
桑疏晚苦笑着坐下,安抚道:“能平安离开就万幸啦。你瞧这床,硬得像石头,我这一路都没睡踏实。”
船身晃荡,南希被颠得差点摔下床,她稳住身子,没好气地说:“这哪是船,简直是海上摇篮,专门晃得人不得安宁。我看桑霁月就是嫉妒我能坐飞机潇洒,故意使坏。等回国,我非得让她知道惹我的下场!”
漫长的航行中,每次去公共洗漱间,南希都要嘟囔:“以前用的都是顶级卫浴,这破洗漱间又脏又小。”吃饭时,面对简单粗糙的食物,她更是抱怨连连:“我那些私人厨师做的菜色香味俱全,看看这都是什么,猪食都比这强。”
桑疏晚忍不住打趣:“南希,你就别挑剔啦,再忍忍就到家了。说不定桑霁月知道咱们在这遭罪,正偷着乐呢。”
南希一听,瞪大了眼:“她敢!等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尝尝被人追着跑、只能吃馊饭睡冷床的滋味。咱们南氏集团的手段,她还见识得太少。”
终于,船靠岸了。踏上熟悉的土地,南希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桑霁月,你给我等着。我不仅要让你为这次的事付出代价,还要把易舒淇的秘密挖出来,到时候有你好看!”
一旁的助理迎上来,听闻这番话,恭敬又谨慎地说:“南总,您放心,咱们南氏集团实力雄厚,定能让那桑霁月得到应有的惩罚。”
南希满意地点点头,昂首阔步走向车子,还不忘回头对桑疏晚说:“这次的仇,我记在小本本上了,绝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桑霁月灰头土脸的模样。
在那艘颠簸于茫茫大海的渡轮上,狭小又憋闷的船舱成了南希发泄怒火的“主战场”。她一屁股砸在硬邦邦的床铺上,床板不堪重负,发出“嘎吱”抗议。南希双手抱胸,眉头拧成麻花,扯着嗓子抱怨:“都怪桑霁月那疯女人!要不是她派人跟疯狗似的围追堵截,咱至于这么惨?我可是南氏集团堂堂大小姐,本应在飞机头等舱里,悠哉喝着香槟,吃着精致点心,现在倒好,只能被困在这破船,闻着这股子霉味!”说罢,她狠狠拍了下身旁木板,尘土“噗”地扬起,呛得她直咳嗽。
桑疏晚无奈苦笑,挨着南希坐下,劝道:“好歹咱平安脱身了,别气坏了身子。你瞅瞅这床,硬得像块大石板,我这一路都没睡踏实过。”
船身猛地一晃,南希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上。她站稳后,双手叉腰,气呼呼叫嚷:“这哪是船,简直是海上‘按摩椅’,专把人晃散架!我看桑霁月就是眼红我坐飞机的舒坦劲儿,故意搞破坏。等回国,我非得让她知道,得罪我南希的下场!”
此后日子里,每次去公共洗漱间,南希都要开启吐槽模式:“以前用的都是顶级智能卫浴,这破地方又脏又小,连个转身的地儿都没有。”吃饭时,对着粗茶淡饭,她更是满脸嫌弃:“我那些私人厨师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再瞧瞧这,给猪吃猪都摇头。”
桑疏晚忍不住逗她:“南希,你就别挑啦,再忍忍就到家了。说不定桑霁月知道咱在这儿遭罪,正躲在背后偷笑呢。”
南希瞬间瞪大眼睛,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她敢!等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尝尝被人追着跑、吃不上一口热饭、睡不了安稳觉的滋味。咱们南氏集团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殊不知,桑霁月安插在船上的眼线,就藏在隔壁舱室。这人耳朵紧贴舱壁,一字不漏地听着南希的抱怨,听完赶忙掏出加密手机,拨通电话。
“喂,桑小姐,我是船上的眼线。南希和桑疏晚在船舱里一直在抱怨您,南希放狠话,说回国后要动用南氏集团的力量对付您,还发誓要把易舒淇的秘密抖出来。”
电话那头,桑霁月正慵懒地坐在自家豪华客厅沙发上,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就凭她?让她放马过来。密切盯着她们,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桑小姐。”眼线挂断电话,继续守在舱壁旁,留意着南希和桑疏晚的一举一动。
而毫不知情的南希,仍在船舱里滔滔不绝地规划着如何“复仇”:“等回国,我先让公关团队曝光她那些丑事,再让法务部门找她麻烦,看她还怎么嚣张!”桑疏晚在一旁听着,时而点头附和,时而被南希的夸张言辞逗得哭笑不得。
桑霁月偷偷潜入法老的宅子后,很快就后悔了。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想要的东西,却没想到这庄园戒备森严,想要脱身比登天还难。
起初,她试图沿着进来时用的梯子爬出去,可那梯子在庄园外,如今要在里面明目张胆地拿梯子,肯定会被发现。站在高耸的围墙下,桑霁月心急如焚,不断打量着四周,寻找任何可能的出口,但一无所获。
她心一横,决定徒手攀爬围墙。她双手紧紧抠住墙砖的缝隙,双脚蹬着墙面,一点一点往上挪动。可围墙实在太高,爬了没多高,她就体力不支,“扑通”一声摔落在地,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无奈之下,桑霁月只能在庄园里四处寻找可用的工具,终于在一处杂物间发现了一把梯子。她暗自庆幸,小心翼翼地扛起梯子,试图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可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眼尖的佣人瞧见。佣人看着形迹可疑的桑霁月,心中顿生疑虑,快步上前拦住她:“你在这儿干什么?拿着这梯子要去哪儿?”
桑霁月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我……我看这梯子放在这儿碍事,想挪个地方。”
佣人哪会轻信,眼神中满是怀疑:“这地方的东西,岂是你能随便乱动的?跟我去见管家,说清楚你的目的!”说罢,伸手就要拉桑霁月。
桑霁月见状,想要挣脱逃跑,可佣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让她动弹不得。很快,又有几个佣人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她押到厨房。
厨房里,厨师和帮工们听闻动静,纷纷围拢过来。为首的管家板着脸,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潜入庄园想干什么?”
桑霁月咬紧牙关,拒不回答。管家见她这般顽固,怒火中烧,一挥手:“给她点颜色瞧瞧,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于是,佣人们一拥而上,对桑霁月推推搡搡,拳脚相加。桑霁月蜷缩在角落,用手臂护住头部,承受着这一顿打骂。她心中懊悔不已,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行动,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蜷缩在厨房角落的桑霁月,浑身酸痛,淤青的伤痕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她强忍着疼痛,趁四下无人,偷偷摸出手机,拨通手下电话。电话接通,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命令:“马上派直升机来接我,我在法拉庄园快撑不下去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后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老大,法拉庄园周边守卫众多,直升机动静太大,一出现肯定会被发现,不仅救不了您,还会暴露身份,以后想再打探消息就难上加难了。”
桑霁月气得咬牙切齿,低声怒吼:“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儿!”
手下赶忙说:“老大,先别急。咱们另想办法。庄园后门守卫相对薄弱,我安排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扮成佣人,凌晨三点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您趁机从后门突围。”
桑霁月深吸一口气,权衡利弊后,无奈同意:“行,就这么办。要是出了岔子,你们都别想好过!”挂了电话,她靠着墙,眼神满是不甘与怨愤,在心里盘算着复仇计划。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三点,庄园后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着火啦!快来人灭火!”呼喊声打破寂静。厨房的佣人们听到动静,纷纷抄起家伙,急匆匆赶往后门救火。
桑霁月趁机行动,蹑手蹑脚地溜出厨房。她贴着墙根,在阴影中快速穿梭,朝着后门奔去。快到后门时,她看到几个熟悉身影与守卫扭打在一起,正是手下派来的人。
桑霁月瞅准时机,拼尽全力冲向门外。守卫发现她,大喊:“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辆车从黑暗中冲出来,停在桑霁月身边。车门打开,她迅速跳上车。“快开车!”她大喊。车子如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坐在车上,桑霁月回望渐渐远去的法拉庄园,咬牙切齿道:“法拉,南希,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在那辆飞速驶离法拉庄园的车上,桑霁月一屁股跌坐在后座,满腔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朝着手下倾泻而出。“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她双眼圆睁,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恶狠狠地瞪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手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派你们做点事,漏洞百出,害得我在庄园里像个下人一样,受尽屈辱!”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伸出手,用力拍打着前排座椅的靠背,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怒气,“我在里面又是洗碗又是拖地,双手都快废了,还得时刻提防被人发现,你们倒好,一开始连个周全的接应计划都没有!”手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在桑霁月狂风暴雨般的怒火下,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要不是我命大,反应快,今天就得栽在那儿!你们这群饭桶,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桑霁月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车厢内清晰可闻。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向手下的心。
骂着骂着,桑霁月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连日来在庄园扮作佣人所积累的疲劳,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上下眼皮开始不停地打架。
回忆起在庄园后厨的日子,冰冷刺骨的水日复一日地浸泡着她的双手,洗着那似乎永远也洗不完的油腻餐具,双手被冻得又红又肿,布满了一道道皲裂的口子。擦拭那些摆满奢华摆件的房间时,她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碰倒东西,就会招来管家严厉的训斥和恶毒的眼神。每天天还没亮,她就得从冰冷的被窝里爬起来,开始扫地、拖地、整理杂物,一直忙到深夜,身体累得像散了架一样。
此刻,车子的轻微颠簸就像一首轻柔的催眠曲。桑霁月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靠在座椅上,双眼缓缓闭上,瞬间陷入了沉沉的梦乡。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眉头却依旧微微皱着,仿佛在梦中仍在经历着庄园里那些惊险和磨难。
车窗外,城市的灯光如繁星般闪烁,一盏盏一明一灭地快速划过。司机从后视镜中偷偷瞧了瞧桑霁月,见她睡得如此沉,便悄悄地将车速放缓,尽量让车子行驶得平稳一些,生怕一个小小的颠簸就惊扰到这位脾气暴躁的老大。而桑霁月对此毫无察觉,全身心沉浸在这难得的休憩之中,仿佛要将这几日积累的所有疲惫都在这一觉中彻底驱散。
夜色如墨,笼罩着缓缓航行的渡轮。桑疏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总觉得船上的氛围太过诡异,似乎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她们。回想起这一路的惊险遭遇,她愈发确信,桑霁月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们,船上大概率还藏着对方的眼线。
想到这儿,桑疏晚再也坐不住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蹑足来到南希的床边,轻轻摇晃着熟睡的南希:“南希,快醒醒,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南希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桑疏晚压低声音,紧张又急促地说:“我觉得这船上肯定还有桑霁月的眼线。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得想办法逃走。我已经偷偷让人租了一艘小游艇,就在船的另一侧。现在离岸边已经很近了,咱们坐游艇上岸,能摆脱他们的监视。”
南希瞬间清醒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决然:“好,听你的,咱们马上走。”
两人迅速收拾好随身物品,借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的走廊。她们尽量放轻脚步,每走一步都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生怕惊动了潜藏的眼线。
来到船的另一侧,一艘小型游艇正静静地停靠在那里。船上的船夫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她们,微微点头示意。南希和桑疏晚快步登上游艇,船夫立刻发动引擎,游艇如离弦之箭般驶离渡轮。
历经千难万险,南希与桑疏晚的双脚踏上祖国大地的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码头边,海风裹挟着咸涩气息扑面而来,撩动着她们凌乱的发丝,也轻拂去了萦绕多日的异国阴霾。
远远地,一袭亮眼的白色身影闯入眼帘。爱丽丝身姿笔挺,宛如一朵绽放在喧嚣码头的纯净百合。她身着剪裁极为合身的白色西装,每一道缝线都精准无比,衬得她身形愈发修长。脖颈间,明艳的红色丝巾如同一簇热烈燃烧的火焰,在素白的映衬下格外夺目,俏皮地打着结,随着海风轻轻飘动。栗色长发肆意披散在肩头,发梢微卷,在阳光下泛着迷人光泽,既干练又不失柔美,在周围行色匆匆、神色各异的人群里,宛如一颗璀璨星辰。
“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爱丽丝的声音清脆而饱含深情,脚下步伐急切,几步便跨到两人面前。她双臂大张,热情地将南希与桑疏晚拥入怀中,手臂的力度恰到好处,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又满含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担忧。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诉说着这些日子悬着的心。
南希苦笑着摇头,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一个“川”字,往昔惊险如走马灯般在眼眸中闪过。“别提了,爱丽丝。这次就像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未知的危险。在那艘船上,我们时刻提心吊胆,桑霁月的眼线就像暗处的毒蛇,不知何时就会扑上来咬我们一口。吃不好、睡不安稳,精神一直高度紧绷,要不是疏晚一直陪着我,给我打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过来。”南希说话间,眼神中还残留着后怕,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桑疏晚心有余悸地抬手,细细捋着被海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却难掩疲惫。“是啊,爱丽丝,这次真的太惊险了。好在有你在,一直是我们坚实的后盾。我们现在急需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好好商量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桑霁月那女人心狠手辣,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而且易舒淇那边的情况错综复杂,像一团乱麻,我们得赶紧理清头绪,找到突破口。”桑疏晚微微叹气,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坚定。
爱丽丝用力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容置疑的坚毅,如同寒夜中的火把。“那还等什么,去我的公司。那里的安保措施堪称顶级,先进的监控系统如同无数双警惕的眼睛,全天候无死角地守护着;严密的防护机制,就像坚不可摧的壁垒,没人能随意潜入打扰我们。”说罢,她自然地挽起两人的胳膊,带着她们走向早已等候的车子。
三人乘车驶向爱丽丝的公司。车窗外,城市景色如幻灯片般飞速闪过,但她们都无心欣赏。车内气氛凝重,偶尔的沉默被轮胎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打破。
不多时,一座现代化的玻璃大厦矗立眼前。在日光的轻抚下,大厦熠熠生辉,仿若一座闪耀着科技与智慧光芒的未来堡垒。大厦整体呈流线型,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的湛蓝与城市的繁华,在阳光下变幻出绚丽色彩。楼前,精致的喷泉随着音乐节奏翩翩起舞,水珠在阳光折射下,宛如串串散落的珍珠。
步入公司,宽敞开阔的大厅挑高十余米,宏伟的空间令人心生敬畏。巨大的水晶吊灯高悬于顶,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将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每一寸角落。吊灯由无数晶莹剔透的水晶组成,切割面精巧,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光影交错。地面由光洁的大理石铺就,光可鉴人,倒映着往来穿梭的员工身影,以及大厅中央那座造型独特的艺术雕塑。雕塑以抽象的线条展现出力量与灵动之美,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艺术气息。
员工们身着正装,脚步匆匆,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交织成一曲忙碌而有条不紊的乐章。他们或手持文件袋,或对着蓝牙耳机轻声交流,眼神专注而坚定,周身散发着专业与高效的气息。
爱丽丝带着她们走向电梯,电梯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内部装饰简约而不失奢华。镜面不锈钢墙壁倒映着三人略显疲惫的面容。电梯上升过程平稳,几乎感受不到一丝晃动,只有楼层数字的闪烁提醒着高度的变化。
来到顶层的会议室,这会议室宽敞明亮,仿若一方隔绝尘世喧嚣的净土。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壁,将城市景色毫无保留地尽收眼底。此刻,城市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呈现出一片金黄暖调。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错落有致,玻璃幕墙反射着落日的余晖,宛如一片金色的森林;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车辆如蚂蚁般穿梭,尾灯连成一条条流动的光带。
一张椭圆形的红木会议桌居于中央,深沉的木色散发着岁月沉淀的内敛质感。桌面打磨得光滑如镜,倒映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搭配的真皮座椅,线条流畅,贴合人体曲线,采用顶级材质,触感柔软而舒适。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青花瓷的茶壶与茶杯,绘制着细腻的山水图案,古韵悠然;最新款的平板电脑整齐排列,金属外壳散发着冰冷光泽,等待着被启用。
“快坐,先喝口茶,缓缓神。”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轻盈地走到茶具旁。她手法娴熟,身姿优雅,纤细的手指轻轻提起茶壶,热水如一条灵动的银线,精准地倾注在茶叶上。刹那间,热气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腾,清新的茶香瞬间弥漫整个会议室,为紧张压抑的氛围添了几分舒缓与宁静。
南希轻抿一口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暖意。她神色凝重,茶杯在指尖微微晃动,晶莹的液体在杯中泛起涟漪。“爱丽丝,这次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太多。桑霁月为了达到目的,简直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在波斯的时候,她的人就像阴魂不散的鬼魅,紧紧盯着我们,稍有不慎,我们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证据扳倒她,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她算计、伤害。”南希说话时,眼神坚定,却又藏着一丝疲惫与愤怒,紧紧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
桑疏晚附和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没错,而易舒淇的秘密肯定是关键突破口,可我们现在毫无头绪,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摸索,完全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易舒淇的行为太反常了,突然回国,紧接着就和楚凌提出离婚,这背后肯定隐藏着重大隐情。”桑疏晚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与迷茫,目光在会议桌上来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