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隐:“听说最近苏古工作室要扩大规模,苏经理正在为拉投资的事情发愁?”
“正好我有个朋友,手上有一笔钱想要投资创业……”
苏经理听了眼睛一亮,人精似的她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笑道:“傅小姐说的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傅青隐把布料塞进她怀里,“那就这么说定了!把东西送去方奶奶办公室吧。”
苏经理问:“那投资的事情?”
傅青隐给她塞了一张名片,“打这个电话,她人正好就在苏城,一千万内随便谈。”
顿了顿,傅青隐笑道:“苏经理也不怕我骗你?”
苏经理笑道:“傅小姐,您都连着来三天了,我要是还不知道您的身份,岂不是在这行白混了?”
知道她的身份,还敢应下自己的要求。
傅青隐觉得这个苏经理比预料中的大胆。
她夸了句:“还是方奶奶会培养人。”
苏经理问傅青隐:“您想要个位置做什么?”
“放东西。”
“真的只放东西?!”苏经理半点不相信。
傅青隐还真只是放东西:“我们是合法交易,我骗你做什么?”
她径直走到方锦办公室对面,拿开架子上的盆栽,把装着丹凤的盒子打开,露出里面被剪坏的旗袍。
这位置正对着方锦办公室。
只要方锦在办公室,一抬眼就能看到盒子里的旗袍。
苏经理也是内行人,扫一眼就看出这件旗袍的来头:“这是谢老师的遗作。怎么……成了这样?”
傅青隐心一痛,淡声道:“是我这做孙女的不孝,连奶奶的遗物都没能好好保存。”
苏经理也终于懂傅青隐大费周章的原因了。
只是……苏经理忍无可忍,“您准备放多久?”
傅青隐笑的意味深长,“这就得看方奶奶什么时候回复我了。”
苏经理:“……”
方锦有强迫症,这一点在刺绣上表现的尤为强烈。
最显着的就是,她见不得残次绣品!
把一套被剪的乱七八糟的绣品天天摆在她眼皮子底下,简直在挑战方锦的每一根神经。
苏经理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老板的刀子嘴刺死。
傅青隐递来一张支票,“苏经理,麻烦帮我把这张支票给方奶奶,这是修复旗袍的佣金。”
苏经理下意识想拒绝,可看到支票上的六个零,呼吸一窒。
她立马变脸,笑的十分热情,“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帮您说服老板!”
傅青隐笑看着她,“苏经理不愧是方奶奶最看重的弟子,和方奶奶的性子真是如出一辙。”
苏经理特别谦虚道:“您都能拿捏住我老师,我在傅小姐面前,也只能认服。”
贪财、强迫症。
苏经理对自己老师再熟悉不过,知道傅青隐拿住这两个点,自己老师最终都会屈服。
反正早晚都会同意,她看在钱的面子上先帮帮傅小姐,也算是服务至上了。
傅青隐笑道:“那就辛苦苏经理了。”
“不辛苦不辛苦。”
傅青隐又定制了几样绣品,从容离开。
没过多久,方锦坐着车子来工作室。
刚走到楼上,她就看到架子上摆着的残损旗袍。
方锦头皮一麻,脸沉了下来,“这东西怎么在这里?!”
苏经理笑道:“老师,傅小姐又给您送了匹布料,您去瞧瞧?”
“所以你就答应了?”方锦脸色十分难看。
苏经理轻声道:“还有张一百万的支票。”
方锦:“……”
苏经理补充:“只是修复旗袍的佣金!”
方锦凉凉的看了苏经理一眼。
苏经理低着头,十分老实道:“老师,我没同意。只是傅小姐说她在店里买这么多绣品,想放个东西。”
“我想着您老人家常说服务至上,就同意了。”
苏经理委委屈屈道:“谁知道她就挑中了这里?”
方锦:“……滚!”
“哎!”苏经理立马离开。
没过多久,又被方老太太打电话叫上楼。
方锦捂着眼睛,难以忍受,“你答应她把东西放着多久?”
苏经理一脸为难:“这……我当时没想太多,让傅小姐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你信不信我抽你?”方锦咬牙道:“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是我亲自教出来的,满肚子鬼心眼,我还不懂你?”
“傅小姐给我推荐了个投资商,起码一千万……”
方锦顿时沉默了,睨了她一眼,“还不快去调线?”
苏经理立马抬头:“老师,你应了?!”
“不然呢?!”方锦轻哼一声,“送上门的钱,我为什么不赚?!”
“可不是?一百万呢!”苏经理还道:“而且这是谢老师的遗作,您要是修复了,以后圈子里一提,大家对您只有夸的。”
“夸您不计前嫌,心胸宽广……”
“够了!”方锦嫌弃道:“你吵死了!”
“她月底前要,你还在这磨磨唧唧,小心要你赔钱?”
苏经理转身就走了。
方锦:“……”
傅青隐离开苏古工作室,没回去,而是先去赴了老朋友的约。
傅奶奶每年都要在江南待上一个季度。
苏城也算是傅青隐半个家乡,她在这有不少朋友。
进了餐厅,就看到窗户旁坐着个飒爽明艳的美人。
一身黑色风衣显得人妩媚又英气。
傅青隐淡笑上前:“烟烟,好久不见?”
苏烟起身,一把抱住傅青隐,“好久不见,小印章!”
傅青隐一岁抓周时抓到了傅爷爷最爱的一枚印章。
傅奶奶就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小印章。
当时大家都觉得傅青隐会继承傅爷爷的衣钵,在书法界大放光彩,谁知道她最后学了国画。
这个小名,也只有和傅青隐十分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喊。
两人刚坐下,苏烟拿着个冰淇淋甜筒当话筒对着她。
“老实交代,你和宋子言小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你来苏城了,我都要杀去京城了!”
傅青隐语气淡然:“我和宋先生领证了。”
她顺便从苏烟手上接过甜筒尝了一口。
舌尖蔓延一股淡淡的甜意。
傅青隐唇瓣微勾,“味道一点没变,还是烟烟最懂我。”
苏烟轻哼一声,“宋先生?叫的可真有情趣。”
“你们文化人可真会玩!”
傅青隐险些被呛到,“你在乱说什么?!”
这三个字还能看出情趣?
傅青隐以后怕是有些无法直视宋先生这个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