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记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你知道后果。” 陈姿羽挂断电话，脸上的笑容更盛。
她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猩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像血痕一样妖治。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里充满了野心和欲望。
她要让所有挡她路的人，都付出代价！
她要让整个申城，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医院的病房里，灯光昏暗。纪云冲坐在谢之烟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他轻轻地握着谢之烟的手，那只曾经充满力量的手，此刻却冰凉而又虚弱。
“谢之烟，你一定要醒过来。”他低声说道， “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我？”
他看着昏迷中的谢之烟，思绪回到了从前。那时的谢之烟，还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大学生，她聪明，漂亮，身边总是有许多的追求者。而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穷学生，但他却被谢之烟的独特气质深深吸引。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抱着一摞书，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谢之烟骑着一辆自行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她的长发，也吹动了他的心弦。
他鼓起勇气，开始追求谢之烟。他给她写情书，给她买早餐，给她占座，给她打热水。他做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浪漫的事情，但谢之烟却始终对他不冷不热。
他曾经以为，谢之烟是嫌弃他的出身，嫌弃他穷，所以才一直拒绝他。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谢之烟只是害怕受伤，她不敢轻易接受一段感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谢之烟，却没想到，命运又让他们重新相遇。他以一个跟班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而她，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高傲的白天鹅。
“谢之烟，你醒醒啊，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吗？你起来啊，你起来继续骂我啊！”纪云冲握着谢之烟的手，眼泪滑过脸庞，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出一朵朵深色的花。
此刻的纪云冲，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罪人，一个将谢之烟推入深渊的罪人。
他慢慢俯下身，将头靠在谢之烟的床边，他闭上眼睛，祈祷着谢之烟能够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振作起来，他要替谢之烟报仇，他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要替她，扫清所有的障碍！
窗外，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像是上天在为谁哭泣。
整个申城，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
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才刚刚开始露出它们狰狞的面目.....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混着窗外泥土的腥气，一阵阵往纪云冲的鼻子里钻。他靠着床沿，就这么将就着眯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那些往事就跟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头过。
想着想着，纪云冲的眼角就湿了。他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可谢之烟，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儿醒过来的迹象。
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谢之烟的头发，动作轻柔地像是怕惊扰了她。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谢之烟，你可得醒过来。你不是一直都厉害得很吗？你不是谁都瞧不上吗？你起来啊，你起来跟我斗啊！”纪云冲对着昏迷中的谢之烟，自言自语地说着。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还有那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他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了出来。那烟雾，在他的周围缭绕，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乱成一团。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他得振作起来。他要替谢之烟报仇，他要让那些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天明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喂，陈总，是我。”纪云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哦，是小纪啊，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陈天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陈总，我需要你的帮助。谢之烟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躺着，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吧？”纪云冲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陈天明的一声叹息：“小纪啊，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你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陈总，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这个人跟陈姿羽有密切的关系，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好，没问题，你等我消息。”陈天明答应道。
“还有，陈总，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怕打草惊蛇。”纪云冲又补充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挂断电话，纪云冲又点了一支烟。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灰蒙蒙的世界，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知道，一场大战即将开始。而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他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要让整个申城，都因为他的名字，而颤抖！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纪云冲回头看去，是谢之烟的助理。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纪云冲，脸上露出了一丝关切。
“纪先生，您一夜没睡，先吃点东西吧。”助理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嗯，谢谢。”纪云冲点了点头，他确实感到有些饿了。
助理打开保温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几碟爽口的小菜。纪云冲看着那些熟悉的饭菜，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些一定是谢之烟平时最喜欢吃的。
他拿起勺子，慢慢地喝着粥，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想起以前，谢之烟也经常给他熬粥，那时候的粥，虽然简单，却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那是幸福的味道。
“纪先生，您别难过，谢总一定会好起来的。”助理看着他，轻声安慰道。
纪云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喝完粥，将保温桶收拾好，然后对助理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任何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嗯，您放心吧，纪先生。”助理应道。
纪云冲走出病房，沿着走廊，慢慢地走着，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和谢之烟的点点滴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来到医院的天台上，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荡。他点燃一支烟，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谢之烟是否能醒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陈天明打来的。纪云冲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陈总，查到了吗？”
“小纪啊，你要查的那个人，我已经查到了。这个人叫周海，是陈姿羽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信任的助手，这些年，他帮陈姿羽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电话那头，陈天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周海......”纪云冲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小纪啊，这个人不简单，你一定要小心。还有，谢之烟那边，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就放心吧。”
“好的，谢谢陈总。”
挂断电话，纪云冲站在天台上，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棋子，被人操控着，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
纪云冲走在申城的大街上，初秋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他有些冷。路边的法国梧桐开始落叶了，一片片巴掌大的叶子，打着旋儿，飘飘悠悠地落下来，铺了一地。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大都穿着秋衣，缩着脖子，一副萧瑟的光景。
他脑子里头想着陈天明说的事，心里头像压了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那个叫周海的，他得想办法会会他。
他买了份申城晚报，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晚报上头版头条，斗大的几个黑体字：“谢氏集团总裁谢之烟遭遇车祸，昏迷不醒”。下头还配了张照片，是谢之烟的。不过那照片拍得模糊，看得不大真切。
纪云冲盯着那照片看了半晌，心里头空落落的。他把报纸折了折，塞进裤兜里，站起身来，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沿着马路牙子，也不管红灯绿灯，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路过一家小饭馆，他瞅见里头热气腾腾的，就抬脚走了进去。
“老板，来碗馄饨。”他朝柜台里头喊了一声。
“好嘞，您稍等！”老板娘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开始下馄饨。
纪云冲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看着窗外发呆。外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可他却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似的。
他想起那天晚上，陈姿羽那疯婆子说的话，她说她喜欢他，可她的喜欢，就像那带着毒的罂粟花，看着好看，沾上了却要人命。他想起陈姿羽在他面前，一次次地贬低他，嘲讽他，甚至用鞭子抽打他。而他，却不得不忍气吞声，装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