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医师!”相柳冲门外急切的高喊着,苗莆很快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看到面前的场景后一时被吓了一跳,随后赶忙一边向外跑一边喊。
“来人!快来人!去请医师”
相柳扶着小夭坐到了地上,担忧又自责的揽着小夭,嗓音带上了几分微颤:“小夭”
“药……药……”小夭带着几分艰难的发出虚弱的声音,一只手摁着头,一只手在腰间摸索着。
“药,在哪儿……”相柳听清了小夭的话,赶忙开始在小夭身上寻找,找到药瓶后,相柳急忙倒出一丸,喂到小夭嘴边。
小夭吃下药,片刻后,头痛褪去了一些,痛苦的闷哼声逐渐转化为委屈的哽咽,靠在相柳肩上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了,我在……”相柳心疼的拥着小夭,嗓音微颤。
医师来后,为小夭把了脉,随后单独将相柳叫到了门口,严肃沉声道:“切不可再刺激少夫人了……”
“知道了”相柳眉头紧蹙,随后随手扔给了医师一袋钱,便转身回了屋子。
屋内,小九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着眼默默的静坐调息着,相柳轻步走入房中,不近不远的看着小夭,心中满是自责,这次……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不知过了多久,小夭逐渐平稳了气息,随后缓缓睁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相柳后,低落的垂了垂眼眸:“下回别请医师了,来了也没什么用”
闻言,相柳不自然的回避了一下眼神,他当然知道医师来了除了把脉也做不了什么,但起码他可以知道小夭真实的身体情况。
“今天的话,我全当没听过,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别忘了,我可是很惜命的……”
……
昏暗的地牢中,褚玄明整个人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几乎只有头能动,不过他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丝毫丝毫不为自己的处境所担忧。
是啊,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反正他本来就只有头能动,而已经全部交代的他,也不会被上刑,最多就是杀了他,如果说唯一会让他心生担忧的,就是百黎钰那个傻丫头。
就在褚玄明闭着眼静静冥思着什么时,敏锐的感知突然嗅到一道熟悉的气息突然传来,褚玄明睁开眼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挺拔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口。
只见相柳扬了扬手指,狱卒立马打开了牢房门的铁锁,相柳走入昏暗潮湿的地牢中,黑靴踩在满地的杂草上,发出“沙沙”的响动,在静的可怕的牢房中,显得有些骇人。
褚玄明偏了偏头,静静的等待着相柳对他说话,只见相柳停在距他一步的位置,面具下的黑眸冷冽的看向他:“西炎王着人来讨你回去”
“嗯”褚玄明满不在乎的从鼻中哼出一字。
相柳沉默了片刻,而后沉声开口道:“回去以后,跟西炎王说,养好了伤,你我再战”
闻言,褚玄明眸色一顿,旋即带着几分意外的看向相柳,但只一瞬,他就想通了相柳的用意,不禁嘲讽的嗤笑出声:“呵……不愧是相柳大人,感知就是敏锐,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陛下若弃了我,便等于弃了你,那么西炎大军顷刻间就会开拔,直逼中原,所以你想用我拖延两国开战的时间”
“你大仇未报,难道就甘心一死吗”相柳嗓音冷冽道。
“实话告诉你,陛下早就想换了褚氏和赢氏的族长,早晚的事,阿泽手里还留了两根九毒针,等那几个老头子下了位,便也离死不远了”说着,褚玄明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后事安排的挺清楚,希望百黎钰那边也是”相柳冷声道。
此话一出,褚玄明瞬间脸色一僵,随后几乎被气笑了出来,最后有些咬牙切齿的仰起头看向相柳:“这招你百试不爽是吗,天天为难一个无辜的女人”
“谁让她是你的女人”相柳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道。
“行,你就仗着我动不了你的女人是吧”褚玄明被气到无语,随后咬着牙点了点头,同时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行,我回去一定好好养伤,然后再回来恭迎我们未来的相柳大、将、军”
闻言,相柳眸色骤然阴沉,嗓音中带着几分彻骨的寒意:“你可以试试”
褚玄明嗤笑一声,随后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道:“你可真够自私的,我确实不会杀你和少夫人,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你猜赤水丰隆的下一个是谁……涂山璟?洪江?又或是……反正不管是谁,希望你能记住,他们是因为你今天的决定而死的”
此话一出,相柳的眸色瞬间猩红,旋即猛地一个挥手,褚玄明便连人带椅子一起飞了出去,随着一阵碎裂声传来,褚玄明捆绑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褚玄明也整个人趴在地上,同时咳出一口浓稠的鲜血。
“回去前,你就像只狗一样趴几天吧”相柳冷漠的垂眸,看向身体几乎扭曲的褚玄明。
闻言,褚玄明吐了吐口中的残血,随后缓缓偏过头,侧躺在地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一心想要将我千刀万剐的样子”
相柳满眼厌恶的蹙了蹙眉,随后决然转身,大步离开了牢房。
……
“回来了?”
上垣宫,西炎王的书房充斥着庄严肃穆的气息,褚玄明坐在轮椅上,只能深深低头表示行礼道:“拜见陛下”
西炎王双手揣在袖口里,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布满褶皱的眼皮微微下垂,上下打量着如今褚玄明的样子。
“你尽心了,但朕并不会因此宽恕你的失责”
闻言,褚玄明垂了垂眸,随后卑微恭敬道:“臣有付陛下所托,甘愿接受责罚”
西炎王上下扫了扫褚玄明,随后嘲讽一笑道:“你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朕又能如何责罚你”
“那不知可否让臣将功折罪,再战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