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粹宫幽深的庭院中,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哀伤。胡太医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长,他面色凝重,步伐沉重,缓缓步入纯贵妃苏绿筠的寝宫。室内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苏绿筠坐在精致的雕花椅上,身着华丽的宫装,但此刻的她却显得格外憔悴,眼中满是深深的忧虑与不舍。胡太医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如同寒风中的一缕悲鸣,将那个令人心碎的消息带给了苏绿筠:“贵妃娘娘,公主殿下的病情已经恶化至极,命悬一线,灯尽油枯。请额附和贵妃娘娘尽早准备后事吧。”
苏绿筠闻言,身形猛地一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她颤抖着声音,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太医,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胡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无奈,叹息道:“臣已经尽力了,但公主殿下的病情实在太重,臣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景妍的丈夫额附福隆安匆匆赶来。他一脸焦急,眼中满是慌乱与不安,看到室内凝重的气氛和太医的无奈表情,心中已经预感到了不祥。他快步走到太医面前,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抓着太医的衣袍,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恳求:“太医,求您再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妻子吧!我们青梅竹马,如胶似漆,我不能失去她啊!”
胡太医连忙扶起福隆安,眼中满是理解与同情。他苦口婆心地劝慰道:“额附,臣真的已经尽力了。公主殿下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您还是接受现实,准备后事吧。”
福隆安闻言,心如刀绞,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紧紧抓着太医的衣袖,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太医,我求您,再想想办法,哪怕只是延长她的生命也好……”
胡太医看着福隆安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他轻轻拍了拍福隆安的手背,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安慰:“额附,臣理解您的心情。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公主殿下的病情已经无法逆转了。您还是好好陪陪她,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够感受到您的陪伴和温暖吧。”
说完,胡太医缓缓转身,一步步走出寝宫,留下福隆安和苏绿筠在屋内相拥痛哭。他们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哀伤的声音。他们知道,景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只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陪伴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钟粹宫的夜色更加深沉,仿佛连星辰都在为这场悲剧而黯然失色。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孤独而绝望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悲伤与不舍。
在钟粹宫内,夜色深沉,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宫殿增添了几分凄凉与哀伤。纯贵妃苏绿筠坐在床边,紧握着女儿景妍冰冷而纤细的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滴在景妍苍白的手背上,仿佛要用自己的温暖唤醒女儿的生命。
苏绿筠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痛与决绝,她突然转身对侍女可心说道:“可心,你马上去叫三阿哥永章和六阿哥永容回来,让他们立刻赶回来见他们的妹妹。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可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连忙应声,转身快步走出屋去,命人传宝,通知两位阿哥。
不久,三阿哥永章和六阿哥永容带着各自的福晋和儿女们匆匆赶回钟粹宫。他们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妹妹景妍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仿佛随时都会离他们而去。永章和永容的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永章性格冲动,一看到妹夫福隆安坐在床边,心中怒火中烧。他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身份,冲上前去狠狠地踹了福隆安一脚,怒吼道:“都是你,没有照顾好我的妹妹!”福隆安被踹得倒在地上,但他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永章的怒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苏绿筠看到这一幕,急了,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抽过永章一个耳光,怒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胡闹!你妹妹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要让她在走之前看到你们兄弟相争吗?”永章被母亲这一耳光打醒了,他愣愣地看着母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闹事,更不应该让妹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为自己操心。
六阿哥永容也连忙上前劝住永章,安慰道:“大哥,别这样了。妹妹已经这样了,我们要好好陪陪她,让她安心地走。”永容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舍,但他的话语却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永章的心。
此时,钟粹宫内哭声一片,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苏绿筠紧紧抱着女儿景妍,泪水不断滑落,她轻声说道:“我的儿啊,你放心地走吧。额娘会照顾好你的儿子和额附的,你不要担心。”景妍听着母亲的话,微弱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她很安心,因为有母亲和哥哥们在身边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