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赵石头的脚步声,他扛着锄头,满脸疲惫地走进院子。
刚进入家门,那股诱人的饭菜香便扑鼻而来,赵石头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一天的劳累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田青青从灶房走出,看着赵石头笑道:“石头哥,累了一天了,快来尝尝我新做的红烧肉和炖猪蹄,还有香喷喷的大米饭。”
赵石头放下锄头,快步走向田青青,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笑道:“青青你真好,闻着这香味,我这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两人走进堂屋内,坐在桌前,赵石头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那软糯香甜的口感瞬间在舌尖散开。
赵石头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青青厨艺越好了,这红烧肉简直是人间美味,好吃。”
这一顿饭吃得,田青青和赵石头,肚儿都撑圆了,两人瘫坐在木凳上,动不了,望着彼此相视一笑。
田青青抬眸望向,对面的赵石头,轻声问道:“石头哥,今年咱这赋税你是咋安排的?”
赵石头微微一怔,随即缓缓说道:“青青,咱家有一亩水田,一亩旱地。”
朝廷官差征收粮税是一年一次按三成来征收的。
正常一亩水田一年大概能收获,400斤稻子,或者400斤麦子,一亩旱地可以收获500斤玉米,或者500斤糙米,一亩沙地可以收获700斤红薯,
咱家一亩水田一年要交120斤稻子或者120斤麦子,一亩旱地一年要交150斤玉米或者150斤糙米。
田青青秀眉微蹙,面露忧色:“石头哥,如此算来,交了赋税,明年粮食可就不够吃了。
朝廷规定,粮税可以交粮食也可以用钱补粮食,今年我盘算着交钱补粮食,下个月把荒地也种上小麦,明年咱粮食就不愁了。
“青青,别小看这两亩地,咱今年稻子可收了有五百多斤,玉米也有700斤左右。”
吃完饭,赵石头只是稍作歇息,便扛着锄头下地去,田青青则麻利的去灶房把碗筷刷了。趁着阳光正好,田青青又赶忙将前后院晾晒的粮食仔细翻晒。
粮食在阳光下泛着金黄的光,二人就这样接连忙了好几日。
赵石头每日在烈日下劳作下地,皮肤都被晒得黝黑,田青青在家每日翻晒粮食。
粮食晒好后,被他们小心地收入西屋储存起来,那一间装满粮食的西屋,光是看着,心中便觉无比踏实。
这日,村里突然来了官差,说是要收粮税。小柳村的村民们听闻,纷纷围聚过来,有的人脸上皆带着一丝忧虑。
田青青与赵石头站在自家院门口,看着官差们趾高气昂的模样,心中虽有些不悦,但也知晓这赋税是不可逃避之事。
他们今年收成不错,新收的粮食留着自家吃,赵石头准备今年交钱补粮,所以倒也不慌。
小柳村家家户户,都拿着粮食或者银子,在家门口等着官差上门。
官差拿着明册点名,正好点到赵石头,大声喊到“赵石头,交粮税,把粮食搬过来。”
赵石头点了点头,我是赵石头,拿出准备好的钱袋,数出950文,走上前去递给官差:“差爷,我家的赋税,粮食不够,就交钱代替,950文,您点点。”
官差接过钱,数了数,没有问题,便放入囊中,在赵石头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又大摇大摆地走向下一家。
然而,小柳村有几户人家,因着人多地少,今年的收成本就勉强糊口,面对这粮税,实在是难以拿出。
其中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到官差面前,作揖道:“差爷,您看我家这情况,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赋税,您行行好,宽限些时日吧。”
那官差一听,脸色顿时一沉,大声呵斥道:“宽限?这赋税乃是朝廷定下的规矩,岂容你们随意拖延!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朝廷之事还如何办理?”
老者被骂得满脸通红,身体也微微发抖,却不敢再多言。周围的村民们见此情形,皆面露不忍,但也都不敢出声。
那几户人多地少的人家,无奈之下,只好四处向邻里借钱凑数,才勉强将赋税交上,一时间,小柳村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赵石头看着这一幕幕,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深知百姓生活之不易,可面对这官府的威压,却也无能为力。
待官差们收完税离去,小柳村才渐渐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生机,田青青与赵石头回到家中,坐在院子里的枣树下。
“石头哥,你说这赋税为何如此之重?那些人多地少的人家,一年到头辛苦劳作,却连赋税都难以承担,田青青皱着眉头说道。”
赵石头喝了一口水,缓缓道:“青青,这赋税之事,向来都是朝廷说了算,我们小百姓能有什么法子。”
咱们家能交上就不错了,现在朝廷粮税对老百姓还算宽厚。
咱庄户人家,只要勤劳肯干,来年风调雨顺,能多些收成,一年到头都能填饱肚子。
田青青微微蹙着秀眉,轻声问道:“石头哥,明年的徭役是不是要到了?三年一次,每次徭役都是一个月。每户出一个成年男子服徭役,听闻这次是去县城里修建城墙,也不知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赵石头拉了拉田青青的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青青莫要担忧,修城墙乃是为了护咱这一方百姓安宁,累是累些,却也是分内之事。”
咱庄稼人有的是力气,熬过这一月,回来又能好好与你过日子。
田青青轻嗔道:“虽说如此,可我怎能不担心,这一去县城,离家甚远,你在那吃住可都不习惯。”
赵石头轻轻拍了拍田青青的手,“娘子放心,县城再远,也不过是几十里地。我带着你给我准备的干粮被褥,定能照顾好自己,再说了,修城墙时,大家伙儿都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
田青青心中稍安,又想起一事:“听闻那县城里的监工颇为严厉,稍有懈怠便会受罚,你可千万要小心行事,莫要触了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