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顿好后,我和闷油瓶还有胖子围坐在火堆旁,胖子好奇的询问着我:“天真,那大蚂蚁把你抬哪去了?走得也忒快了点,我和小哥愣是没追上。”
我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闷油瓶和胖子。
“你说蜱虫和蚂蚁是流水线?那它们要把你抬到哪里去?”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复杂,细细想来,蜱虫一直把我们往蚂蚁的巢穴里赶,而我们如它们所想的那样,进入蚂蚁的领地后,他们便在树下‘监督’着我们。
只要我们有下树的想法,它们便立即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将我们再次逼回树上。
据冯所说,他们曾看到蚂蚁托举着‘瘤子’往森林深处走去。
而那些所谓的‘瘤子’,是蚂蚁口中吐出一种带有防腐作用的泡沫,用来将尸体裹住。
我们被蜱虫群追到蚁巢的时候,蚂蚁或许忙着运送‘瘤子’,所以我们并未正面碰上他们。
我有一种预感,蚂蚁的‘上级’一定更难对付,好在我在半路遇到了冯。
“天真,照你这么说,那蚂蚁的上级嘴还真刁,只吃新鲜的和保鲜过的……”
胖子看了一眼那群外国人,接着说:“他们怎么回事?”
“他们应该要找的就是我在树上遇到的那具尸体。”
“那那本笔记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哀牢古国。”
闷油瓶和胖子同时抬头注视着我,我翻出包里的笔记本,胖子急忙将头凑过来,看到全是英文后,他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我将我看到笔记的前半部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胖子:“狗日的裘德考,真是给那群外国佬开了一个好头,都想来咱们这儿捞点好处。”
“胖爷我得去会会那个毛毛虫。”
胖子说完便起身向那群外国人走去,而闷油瓶始终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小哥。”
“吴邪,接下来的路很危险。”
闷油瓶所说的危险,或许是来自于他的直觉。想到那个变年轻的阿宁手下已经从哀牢山回到了漂亮国,我就觉得头疼。
我点了点头:“小哥,我做不到不去理会有人利用超自然力量想改变这个世界的生老病死……”
闷油瓶看着我,良久以后轻轻“嗯”了一声。
身后传来脚步声以及胖子的声音:“胖爷我两个大逼兜就老实了。”
胖子重新坐回我的身旁,他甩着手“外国人的脸是铁做的吗?”
“你问出啥了?”
“和你猜测的一样。”
据蝎男所说,他们的老板在一个月前收到了哀牢山发出去的求救信号,而这个信号却来自几十年前。
他们开始并没有领会,直到汉斯带着阿宁的手下出现,他们才想起几十年前,他们集结过一批敢死队进入哀牢山,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渐渐的他们也忘记了这件事,只当‘长生’不过是骗局加上裘德考的臆想。
而眼前从哀牢山回到漂亮国的阿宁手下和哀牢山深处的求救信号,他们猜测或许几十年前的那支队伍并没有死,此刻正在向他们发送求救信号。
我一直以为汉斯不过是做了一个骗局来骗这群有钱人,现在看来,汉斯或许才是被利用那个人。
“天真,小哥,我先睡了,忙着追你,都没休息……”
胖子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也不想再去想这些,管他妈的,我只用知道那群外国人不是什么好鸟就够了。
一旁的闷油瓶拿着棍子扒拉着火堆里的灰烬。
“小哥,你还不去休息吗?”
“等会儿。”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翻开了手中的笔记。
笔记中他们的路线居然和我们的差不多,一路上遇到了虫雾,在黑水河旁还遇到了怪物。
这个怪物引起了我的注意,笔记主人将它称为dragon(龙),而西方龙是口吐烈焰,巨翅长鳞,烈性如火的负面形象。
而中国龙则代表好运吉祥,简单来说,西方的dragon 和中国龙都是想象出来的动物,二者外形有相似之处,但代表的形象却是完全不同。
此时我突然想到刚刚那群虫子组成的画面,从巨青桐树上爬下来的巨蛇,正在受众人的跪拜。
它是否就是笔记主人所说的dragon ?是不是也意味着那条巨蛇是真的存在于哀牢山的某个地方?
他们后来不仅遇到了蜱虫还有蚂蚁以及极端天气,让他们损失了不少人。
他们再继续前进到了一座小城,我翻了翻笔记发现他对这座小城却是一笔带过。
可是哀牢山里怎么可能会是一座城呢?
难道是他临死前的臆想?
随后,日记中记载了自己对家的深深思念,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悔意,大意是自己或许本不该踏上这段旅程,而今看来,归途亦是渺茫。
我凝视着这本笔记,心中充满了困惑,我甚至将笔记紧紧贴在眼前,仔细地审视着,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心中暗自揣测,是否有些至关重要的页面不慎被撕去了呢?
照他所说他们到了一个小城,但为什么他会一个人出现在树上,并死在了这里?
而对讲机里一直重复的那句“please help me ”又是谁在求救?
我的潜意识里更相信他们是真的到了一座城,只是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他们或死或伤,只有笔记的主人逃出来了,但遗憾的是他也死在了哀牢山。
随后我合上笔记,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我需要好好睡一觉,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看了看时间,再过两小时该天亮了,闷油瓶跟着我的步伐也进入了帐篷。
钻进温暖的睡袋之中,随着身体的逐渐放松,尽管周身传来阵阵不适之感,然而那份深沉的倦意却如潮水般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地猛烈撞击着帐篷,我的耳畔充斥着嘈杂的声响。
既有雨点落下的喧嚣,又夹杂着胖子那不满的咒骂声,我试图睁开眼睛,却感到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