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的长海,为了躲清闲,在付出了一盒大生产烟的代价后跟陈凯他们组换了班。又跟王尚友请示了一下,暂时让援朝和孙小欠跟他一起跟车又去了农场。
到了地方,三个人急三火四的交接好工作,跟着拖拉机就去了海边。
王援朝和孙小欠很兴奋,可算是能放放风啦,成天站在厂大门口,就跟孙猴子压在五行山下一样。
在海边,援朝和孙小欠学着海边的渔民,人家干啥他俩干啥,还别说还真捡了一些海螺之类的。
长海还是拎了把铁锹,拿着几条麻袋去了上一次他弄海蛎子的那片礁石。
这次海蛎子可没有上次那么多了,长海扣了小半麻袋,就出了礁石区。
然后就看见上次他捡海肠的那片海滩上,黑压压一片。
长海跑过去一看,全是海虹,南方叫淡菜,外国叫贻贝。
这还说啥了,装呀。长海带来的三条麻袋都装满了,海滩上的海虹就跟一点没少一样。
把援朝和孙小欠喊过来,这两个人也开始往带来的麻袋里划拉。
三个人坑次憋肚子的把带来的七条麻袋都装满了,然后又来回搬了三趟,才把这些海虹给装拖拉机上。
等其他赶海的渔民回来,看见他三弄的海虹,全都笑不活了。
这玩意儿在他们眼里最不值钱,海滩上有这玩意儿,他们都不带看一眼的。
除了老头老太太没啥事儿,去海滩弄回来一些,煮熟了扒肉晒干,留着冬天炖个萝卜丝汤之类的,就这样还是挑最大个的捡。
于是一些渔民又可怜他们三个,又给了他们一些海货,有一些沙蚬子,还有七八只虎头蟹子。这也是渔民不太看的上的东西,但是咋滴也比海虹强呀。
他们回到农场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长海又是拿出了七八个苹果给食堂厨师后,人家才给他们三个人做了点饭。
好说歹说的还给他们三个煮了满满一大洗衣盆的海虹。
援朝和孙小欠这俩个二货,饼子,面条都不吃了,头都埋盆里去了,只吃海虹,满满一盆,这俩人生生吃光了,也吃撑了,长海还告诫他俩少吃点,或者配点苞米面饼子吃,像他俩这样吃容易蛋白质中毒拉肚子。
这两个二货哪里听的进去,往死里造。长海气的也不管他俩了,自己出去又找了钱科长,拿苹果又换了几板冻鱼和几板冻的对虾。
又是四点半多钟,车队往回走,这一路上可把司机给整激恼了。
王援朝和孙小欠他俩,走一会儿就要下去拉一会儿,还没走三分之一的路呢,停了七八回。不是他要拉,就是他憋不住了。
最后有一个司机想了一个办法,让他俩坐在后车厢的车板子上,把腚露在车厢外面,前面多围点大衣,再用绳子给他俩固定住,反正车上装的都是芦苇,给他俩挡着风,也冷不到哪去,再说了天也黑了,又看不到他俩的脸。
一不做二不休,长海和几个司机,也不管他俩反对不反对,七手八脚的把他俩裤子一扒,把车厢后面得芦苇扒拉开个地方,就给他俩摁在车厢板上了再给他俩前面围上几件棉大衣。
于是就看一辆拉着芦苇的卡车在路上晃晃悠悠的跑着,车后面两个雪白的大腚露在车厢外面,跟卡车按了两个后大灯似滴,时不时的还喷出一些东西。
回了厂子,这两个人的屁股都冻的发白了,人都晃晃荡荡的站不稳了,别人咋摆弄都行了。
长海给他俩收拾妥当,赶紧送去卫生院。在卫生院差点给他俩抢救了。
等两个人安顿好,输上液,长海骑车先去了孙小欠家告诉他家人,又回了他师傅家跟他师娘说了。徐慧娟坐车去卫生院看了援朝的样子,又给他拍了一顿。
大夫说这两个人至少得住院观察两天。出了院也得好好休息,都拉脱水了。再加上冻的。一时半会儿是缓醒不过来。
大夫还说,这是身体素质好的,这要是身体素质差点,人说没就没呀!
他仨带回来的海虹和一些别人给的海货,这两个人死活不要,看见都想吐,以后的若干年这两个人都不吃带壳的。
长海没办法,拿了大半麻袋海虹,还有别人给的沙蚬子和虎头蟹子回了家,剩下的留在单位,谁愿意要谁就要,不要就在单位煮出来,让几个老大姐烘成干,留着炖汤。
长海回了家已经半了夜啦,张静秋听见动静,起来给他开门。
屋里外屋地,张静秋把给长海留的饭又热了一下,长海狼吞虎咽的吃着饭,饿透腔啦!
张静秋看着他带回来的海货,除了她比较满意的几个冻板的鱼虾以外,剩下的是一脸的嫌弃。
海虹就不用说了,海边人没人要,沙蚬子里净是沙子,想吃还得扒了肉涮干净了,虎头蟹子更不用说了,壳硬的跟石头似滴,大钳子都得用小锤子砸。
长海第二天去上班,处里凡是没事儿,在办公室的人,都让后勤的几个老大姐薅去扒海虹肉了,长海为了躲别的单位来人找他做报告,找了个去分厂送文件的借口就跑了。
大冷的天也没啥地方可去,总不能老是去老张头那里吧,再说了一个快退休的老头,跟他也没共同话题呀。
想了半天决定去卫生院看看那两个二货。
从空间拿了一兜苹果,又去供销社买了两瓶罐头,还有两包槽子糕,溜溜达达的就去了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把苹果送给抗美,各位别以为两个二货有资格吃,给他俩吃都白瞎啦。两个臭流氓。
让抗美把苹果放医院里,要是在家给她,她一准留家里了。再说他家长海让他妈已经给过了。
病房里,两个二货,一人鼻子上贴了一张纸条,谁也不说话。
长海推门进来,带来一阵风,就看冲着长海坐着的援朝鼻子上的纸条先动了。
孙小欠手疾眼快的,伸手就把桌子上的一个咸鸭蛋给抢了过去。
这两个人为了一个咸鸭蛋,打赌谁先喘气,谁就输,咸鸭蛋归赢的那个人。
长海问他们,为啥不跟食堂打两个咸鸭蛋,原因就是,就剩一个了,并且大夫告诉他俩,这几天只能吃点粥,配点咸菜,咸鸭蛋对于他俩来说就是配粥唯一能吃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