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机时间,坐了有半个小时,实在是冷,害怕生病,拍拍屁股起身。
转角的路灯很亮,路边半人高的灌木丛上有个隆起的黑影。
暴雪走近一看,是一个塑料袋。
原以为是被人遗忘的,可熟悉的样子忍不住靠近,越看越眼熟的一件衣服。
伸手把东西掏了出来,果然是她的外套。
……
打开宿舍门,莎莎正对镜擦头发。
见暴雪还是只穿着短袖,动作一顿。
“你怎么没穿外套?”
暴雪换了拖鞋,解放双脚。“我没穿外套出去。”
“不会吧,你真没看见那个袋子啊。”
说着就放下毛巾往外走,怕晚了被人当垃圾扔了:
“我特意放的那么显眼,你竟然还看不见,我怀疑你打球靠的是直觉——”
手刚碰到门把手,腹部贴上一只胳膊,肩膀也沉了。
暴雪将脸贴近她颈窝,洗发水的清香和橙子味的沐浴露味道萦绕鼻尖,温热的触感,让她安心。
“我知道那袋衣服是你放的。你没给我打电话也没给我发信息,只有你看见我了,才会不联系我。”
莎莎一动不动的让她抱着,直到未干的水珠顺着发丝滴在她脸上,暴雪才依依不舍的站直了身子。
“外套在我包里。”
“那你演这一出是?”
暴雪歪头笑,“有点累,想让你向我走来,好抱抱你。”
“那你现在……”莎莎斟酌着用词。
暴雪扯出一个笑,“有被安慰到,洗澡!睡觉!”
说完转身进了卫生间,门也不关,衣服也不脱,拿过淋浴头就冲。
莎莎默默给她关上了门。
等到澡洗好,衣服也冲干净了,换上干净衣服,顺手把湿衣服一搭,齐活。
暴雪躺好关灯,发觉莎莎睡的并不安稳。
“不用担心我。”最需要安慰的暴雪转头安慰起了莎莎,“笨鸟最不缺的就是努力。”
……
回北京后,暴雪的闹钟提前了三十分钟响起。
一夜浅眠的暴雪在闹钟响起的一瞬间关掉,好在没有惊醒莎莎。
迅速穿衣洗漱,背上包包去往训练场。
训练场里已经有人,她还不是最早的。
刚脱掉外套准备热身,听见门又响了。
她还真算不上最勤快的。
随便一抬眼。
“大头?”
他点头回应,把包放好。
“现在才六点,你怎么来这么早。”
大头脱了外套长裤,“你接着热身,等会陪你练练反手。”
暴雪停止了压腿。“你……”
“快热身。”
他喝口水,准备齐全,开始原地拉伸。
暴雪不再多问。
大头陪练她半个小时,莎莎背着小白包出现。
大头和她对视一眼,像达成了某种默契。
莎莎热身完毕,接过大头的位置接着和暴雪练习到八点去吃早饭。
日子周而复始。
这天三人面前摆着饭,吃饭的动作都很慢
“一直早起,练得还狠,有点没胃口。”大头慢吞吞的剥着鸡蛋。
暴雪:“……说这话的应该是我,我连剥鸡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人轮着练她,今天你早起,明天她早起,一直早起的只有她,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心里知道他们是为了她,感激是真感激,累也是真累。
大头瞥了一眼她颤抖的手,把鸡蛋放她碗里。
“正好我不想吃,给你了。”
“你训练完洗手没有?”
大头心安理得:“就是因为发现忘了洗手才给你的。”
暴雪好想打人,可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大头给她的专属加训,邱诗月恨的牙痒痒。
指甲盖都咬穿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大头对暴雪那么上心,而她就是去请教一个小小的问题大头都不耐烦的让她找教练去。
她想给暴雪使绊子,但想到刚解禁,还是老实点为好,顶多在路过暴雪后冲她的背影啐一口,多了什么也不敢做。
莎莎生日那天,暴雪说请她吃大餐都不能让他俩放过自己一天,给了生日礼物后,照样在食堂吃。
日子过得充实,时间就显得飞快。
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
她一开始对大头满怀感激,感谢他牺牲休息时间给自己加练,以后一定多为他说好话,莎莎嘛,自然会加倍对她好。
现在——
忘本!
严厉到不近人情的大头!我以后堵门一定站第一个!
*
转眼他们要去澳门参加wtt,总想着休息的暴雪突然可以没人盯着,还有点不习惯。
闹钟一响,习惯性睁眼。
旁边的床没人,愣神几秒甩甩头起床去训练。
或许是眼睛终于有时间看点别的,这才注意到小李。
她好像,很不好。
跟着邱诗月后头,无精打采,球也软绵绵的,被骂也是面无表情。
察觉到被看,小李看了过去。
暴雪没有躲,平静的移开视线。
早饭时,暴雪一个人坐。
没了莎莎大头在旁边,小李端着餐盘坐在了她对面。
“你一直很忙,我找不到时间跟你说话。”小李自嘲一笑,“你现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特想笑我。”
暴雪几口喝完粥,把鸡蛋揣进兜里。
“你也说了我很忙,没功夫看谁笑谁,你慢慢吃。”
小李没跟上来。
回训练场的路上,暴雪手里握着鸡蛋,一个用力,蛋壳碎裂。
她不应该走的,特像逃跑。
只是看她现在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想出去透透气。
摸出手机发信息。
“蒋好,有空吗,请你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