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安静地看着唐寻霓演戏。
她不经意一瞥,看见段乘风朝她俩走了过来。
这要是让段乘风看见唐寻霓泫然欲泣的模样,还不得心疼死,又来责备她?
那就抱歉了!
当绿茶,她也是当之无愧的一把好手。
蔺琅的眼泪说来就来,气的浑身哆嗦,怒声斥责道:“唐寻霓,你和段乘风相识八年你们都没有走到一起,今天你们拍个mV厮守终身了,你就以为现实生活中,段乘风也属于你?你居然还指责我是第三者?我看你就是入戏太深!
你如果对我有什么偏见,你说出来,我慢慢改,直到你把我看顺眼!可是我承担不起你给我的莫须有的指责!”
蔺琅在胡说八道什么?
唐寻霓嘴唇蠕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蔺琅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装聋作哑,高高在上,压根不把她的挑衅放在眼里。
哪知,今天蔺琅一字不差把她的指控学了去!
那些茶言茶语居然叫她无言以对。
“蔺琅,你在玩什么把戏?”
蔺琅迈了两步,迎到唐寻霓耳边,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都是宣战:“玩的是两面三刀,心惊肉跳!我不信,你现在不忐忑不紧张?”
说完,她立马退后两步,任两行泪落下,她哽咽道:“你必须向我道歉!”
“发生什么事了?”段乘风鹰隼一样的眸看了看唐寻霓,最终定在蔺琅身上。
既然段乘风把主动权给了自己,那她可要接着编故事了。
“唐寻霓借着mV剧情故意刺激我,她说感谢我把你拱手让给她!她还指责我是第三者,害你们分手!”
唐寻霓看穿了蔺琅的心思,没有替自己辩解一句,把矛头对准段乘风,逼问他:“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就这段话而言,段乘风自然是相信唐寻霓的。
在她心里,别说是他俩谈过恋爱,就连自己每次对她求婚花的心思,她都绝口不提,又怎么可能会说出感谢蔺琅把他拱手相让这种话?
而且,蔺琅才是谎话连篇的人。
不过,蔺琅到底是他亲自挑选的搭档,生意难做,伙计难合,他要是维护唐寻霓,依蔺琅的脾气,他跟蔺琅恐怕再也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他不会忘了,在他跟蔺琅的交易里,他真正要攻略的人就是蔺琅!
段乘风难以置信,慢慢地笑容一点点扩大。
他激动地问唐寻霓:“寻霓,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如果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可以马上求婚!不,mV里第八次求婚你已经答应了,我们可以马上准备婚礼!”
唐寻霓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哼!
蔺琅这么拙劣的谎话,鬼都不信!
段乘风这么问自己,摆明了他还是选择维护蔺琅!
从前那个把她当成唯一的段乘风,真的死了。
唐寻霓周身像淬了冰一样冰冷,理也不理段乘风就走了。
路过蔺琅时,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蔺琅跟她短暂的眼神对峙几秒,她心里很清楚,从此以后,她跟唐寻霓之间的和平已经彻底破碎了。
“她生气了。”
蔺琅看一眼唐寻霓的背影,不以为意地对段乘风说。
没有外人,段乘风直接质问蔺琅:“她真的说了那些话吗?”
“你不信我,又何苦顺着我的话,那样问她?”
蔺琅一问出口,就后悔了。
哪怕段乘风明知道自己在说谎。
哪怕有一丁点机会。
段乘风也会乘胜追击地问唐寻霓,想要确定她的心意。
哎,自讨苦吃。
想想他前不久还说要跟自己举办婚礼,转眼就打算为唐寻霓筹备。
他对自己到底有几分真心?
段乘风没把话挑明,也没打算解释。
蔺琅心里憋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当我没问。”
说完也走了。
“哎……”段乘风摇了摇头,喃喃道:“一个两个都这么酷吗?”
拍摄结束,摄制组还在收拾道具,清理现场。道具老师则滞留在南沙。
夜幕刚落下,他的灯红酒绿就开始了。
酒吧包厢里,道具老师严峻宇宴请几位朋友,各自搂着一个陪酒小姐,凑一块吹牛。
“我说老严搁哪块发达了?今天这么大手笔请哥几个出来快活。”
严峻宇被奉承的飘飘然,一旁陪酒小姐哄着他又喝了一杯后,开始大放厥词。
“以后跟着哥混,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但是不该问的就闭嘴,喝酒!”
朋友几个面面相觑,随后一笑而过。
推杯换盏间,包厢门猛的被一脚踹开。
双鱼冷着一张脸,一眼就盯着人群中央的严峻宇,杀气腾腾。
他的狐朋狗友喝高了还以为是哪个走错房间的妹子,打算上去调戏一番。
“这妞绝色啊,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话没说完,身后跟进来一个男人。
遒劲结实的胸肌在黑色手工衬衫下隐隐透着迫人的力量感,一双长腿笔直修长,走姿从容不迫,俊朗的面孔带着玩味的笑意。
“这小娘们来玩还带个姘头!”严峻宇的朋友一脸不忿,嘴臭的羞辱着双鱼。
只有严峻宇大惊失色,慌得立马站起身,抑制不住的发抖,他不敢跟段乘风对视。
只能恼羞成怒的呵斥着出言不逊的朋友,“你他妈的闭嘴!道歉!再滚出去!”
“凭什么啊?严哥……”
段乘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那个嘴巴不干不净的男人,淡声说道:“你留下来,我告诉你凭什么。严峻宇,让其他人滚!”
陪酒小姐看事情不妙,低着头排着队一溜烟跑了。
严峻宇的朋友看他见到段乘风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恐惧,也不敢再有二话,跟着离开。
“喂,你们……”羞辱双鱼的男人伸手想要挽留,却被段乘风一记眼神吓的把话吞了回去。
段乘风把他晾在一边,径自对着严峻宇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严峻宇早就吓破了胆。
传言,段乘风能只手遮天,处理人的时候都是笑着送人上路。
他当初收钱办事,只说所有的钢管架螺丝都拧两圈,能堪堪把架子撑起来就好,只要风浪大一点,能把钢管架吹倒,就算他完成任务。
可是,他没想到伤的人是段乘风的小舅子!
还好伤的不严重,他私掏腰包给蔺琅钱,就希望她能息事宁人,奈何她拿都不拿。
严峻宇以为这个事过去了……
此刻,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不承认是死,承认了死的更惨。
“我……”
段乘风嫌他犹豫时间太久,直截了当的问:“钢管架倒塌是谁的主意?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谁用多少钱收买了你,我给你双倍;要么,我小舅子头上开了一道口子,我也要问你收取双倍的代价,我会在你后脑勺开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