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一听,仿若遭受了致命一击,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恐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瞬间泛滥,淹没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深知这些暗卫手段狠辣,言出必行,一想到家人将要遭受的灭顶之灾,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终于,她仿若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我招,因为福晋总是怀不上孩子,所以夫人先找上玄冥道长的。”
珍儿滔滔不绝,话语仿若决堤的洪水,将她所知道的一切细节。
事无巨细地和盘托出,生怕遗漏分毫,此时的她,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住家人的性命。
鼹鼠听着珍儿的供述,面无表情地拿过准备好的供状。
他递到珍儿面前,又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支毛笔,生硬地塞到她手中,“签字画押吧。”
珍儿颤抖着接过笔,那手哆哆嗦嗦,几乎握不住笔杆。
她用尽全身力气,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每一划都仿若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随后,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巴巴地看着鼹鼠,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将这世间最后一丝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刚刚还对她施以酷刑的人身上,“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放过我的家人。”
鼹鼠收起供状,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只留下珍儿瘫倒在刑架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脚下那片早已被血水浸透的地面。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和家人的将会是什么命运,唯有这地牢里的黑暗,愈发深沉,仿若要将她彻底吞噬,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钦天监
乾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苍松,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虑之色,目光凝视着玄风,声音低沉而诚恳,“道长,有什么需要朕为你做的吗?”
这看似简单的一问,却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让玄风心底泛起层层涟漪,心有所触动。
他本是潜心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不贪恋世俗的功名利禄、珍奇异宝。
可眼前这位人间帝王的所作所为,却似一道璀璨光芒,直直照进他的心底,感人肺腑。
玄风不禁暗自思忖,自己入世这一遭,历经诸多尘世纷扰,能见证这般深情大义,倒也不算白来。
他微微低头,神色间满是敬意,“皇上已经给了贫道想要的,贫道别无所求,皇上放心,贫道答应你的,定会去做。”
顿了顿,又感慨道,“皇上为了萧居士倒是煞费了苦心,生前身后皆为其图谋,这般情义,莫说是凡人,便是仙界诸神,听闻了,怕也会动容。”
乾隆被玄风这般直白地点破了心思,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窘迫,只是微微仰头。
他望向那透过窗棂洒下的日光,仿若要从那光芒中汲取力量,语气坚定而略带怅惘,“人心是世界最难揣测,最难琢磨的东西。
朕不是早就跟道长说过了吗?朕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云儿,哪怕做了千般筹谋,但也终是怕有个万一。
朕若还在,自然还能补救,可朕若不在了,以后谁护着朕的云儿啊?”
言罢,他微微闭眼,似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少顷,乾隆再次睁眼,目光中透着探寻与迷茫,轻声道:“道长,朕有个问题想问。”
玄风心头一紧,隐隐觉得乾隆接下来要问的话必定极为重要,仿若关乎生死玄机,让他心中也莫名有些不安。
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专注地望向乾隆,“贫道定知无不言,皇上,问便是!”
乾隆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仿若穿越了无尽的虚空,带着一丝对未知的迷茫,“人死之后会去哪里?世上真的有魂魄一说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仿若一道晴天霹雳,让玄风瞬间愣住了。
在他数十年的修道生涯里,钻研古籍、感悟天地、与神灵对话,对生死魂魄之事虽有见解,却也深知其中玄奥无穷。
而眼前这位在尘世中掌控乾坤、杀伐决断的帝王,平日里示人以威严自信,从不信神鬼之说。
现如今却如此郑重地向他抛出这个问题,着实让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玄风定了定神,目光望向远方,仿若穿透了宫墙,看到了天地乾坤的尽头。
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空灵与神秘,“皇上,生死轮回,乃天地之道。
人死后,魂魄或游离于三界五行之外,或依执念滞留人间。
或入那九幽地府等待轮回转生,种种去向,皆因生前善恶、执念深浅而异。
至于魂魄是否真存,恰似这天地间的清风明月,有人信其有,能感知其灵韵;
有人疑其无,终其一生未得一见。
贫道修行数十载,虽略有感悟,却也不敢妄言尽知。”
玄风的话语仿若在这寂静的钦天监内编织了一张神秘的网,将乾隆笼罩其中,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乾隆听完玄风那一番关于生死魂魄的玄妙之语。
乾隆黯淡的眼眸中仿若闪过一丝微光,好似在无尽黑暗中寻得了一丝希望的火种。
他急切地望向玄风,声音带着几分期许,“道长,若是朕死了以后,能不能以魂魄的方式陪伴云儿?”
玄风心中暗自叹息,其实自乾隆刚才问出人死之后会去哪里,他便已然料到这位帝王会紧接着抛出这般问题。
他微微低头,目光凝视着地面光影交织之处,似是在与天地灵气交流。
他斟酌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又透着几分无奈,“皇上,您贵为天子,身负天命,本就不同于普通人类。
况且如今那玄冥想施展逆天长生之术,已然扰乱阴阳秩序。
您若是给出了蕴含龙气的贴身之物,便等同于参与其中,打破天地平衡。
如此一来,恐怕您的魂魄难以存留长久,甚至可能瞬间消散。”
乾隆眼中那刚刚燃起的希冀之光,仿若被一阵寒风无情地吹灭,眼眸重新陷入灰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甘与绝望,颤抖着问道:“道长,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朕只是想陪着云儿,哪怕是做鬼,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