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建设,就是从一次次的折腾上来的。
经过不知多少次正确的折腾,凌漪已经成功将自己的身份从救世主变成了统治者。
这些人将会成为她回到基地之后的坚定拥趸,让她能走向更高的位置。
又一阵风吹来,凌漪微微眯起了眼睛。
回程路因为人数原因被时间被拉长数倍,但在日复一日的行走后,也终于摸到了基地的边缘。
跑到老远来收集丧尸晶核的某个小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半晌回不过神来。
末世中的每一场外出都是冒险,这般大规模的迁徙就更是奇迹。
“是凌漪队长!”
战斗小队的队长沉默良久,吐出一个名字。
他之前听说过这件事,觉得基地里让她走那么远为别的基地纾解危难未免有些太不做人。
但如今看来不做人的何止是基地,凌漪队长更不做人!
将这么多人带了回来,她简直就是神!
至于会不会担心这么多的人抢占他们的工作机会……
基地里不知研究出了什么新材料,掺在子弹中可以大规模的消灭丧尸。
在短短两年时间,凭借着这种神秘材料,基地的范围已经向外扩张了数倍。
由此带来的就是用工荒和越发空旷的土地,如今凌漪带来和他们讲同样语言有同样皮肤,在过去的几年前还能从互联网上神交的网友,他们又怎么会排斥呢?
他们只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倘若他们也能去其他基地,带来人口,基地会不会同样奖励他们啊!
凌漪不知道,一场在末世的人口迁徙即将开始。
在见到那些人的时候,她心中对于基地中的思念便浓重了起来。
她回来了,奚骋、余教授还有那些她曾经的反对者,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了吗?
此刻,基地中的浮空气球雷达正巧扫描到了大批的人口接近。
余教授到场的时候,见到的正是大家面色各异的场景。
她笑了:“现在服气了吗?”
这些与她共同合作的老伙计们,终究还是放不下对权力的执着和那一点点的门户之见。
现在好了,有人用巨斧把你门槛给劈了,现在服不服?
要武力有武力,要功勋有功勋,要手段有手段,就问你们拿什么和她拼?
当初将凌漪拉入局的时候,她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进行得这么顺利,如今看来世界果然是属于年轻人的。
特指聪明的年轻人,愚蠢的还在实验室中和数据死磕呢,人都快馊了。
“教授,您该休息了。”
几个辅助奚骋的研究员看着头发乱蓬蓬,双眼通红,疲惫脸上带着兴奋的奚骋,小心劝告。
他们自认为已经是最努力的研究员了,可比起奚骋来说仍旧是小巫见大巫。
他的体力和智慧好像用不完,通宵工作两三天,睡上几个小时就能满血复活,继续战斗。
如今更是过分,竟然整整五天没有合过眼睛了,即便是再强大的异能者,也不能这样啊!
奚骋兴奋的看着显微镜中的画面走向他预想中的方向,丧尸病毒温驯的停止继续蔓延,充满疲态的眸中猛然浮现出狂喜。
这分喜色从眸底蔓延,直到化为了一声声渗人的笑在这实验室中响起,
“成了,我终于成了!”
他此刻癫狂的模样,不像是在研究什么救世的好东西,反倒是更像大反派毁灭世界之前的宣告。
可大家都知道,他在研究什么,也都知道在几个研究小组中,他始终都是走在最前头的人。
他所谓的成了,就真的是成了。
几个刚要劝告的研究员神色一滞,疯了一般的扑到桌子上按响那个红色的按钮。
一瞬间,所有的研究院重点实验室中都亮起红灯。
他们默契的飞速朝着奚骋的研究院方向跑来,这群智商站在人类巅峰的研究员们,此刻像是进化未完成的大猩猩。
当他们到达实验室的时候,奚骋已经从实验台上离开,他的助手们都抱着一沓沓的文件,分发给众人。
只要重复试验成功,那就证明真的成了。
几乎让人类彻底灭绝的病毒,将成为历史。
他们这座小小的孤岛,将更快的扩散,接受更多的同胞,成为真正的大陆。
奚骋靠在墙上,歪头看着一群愚蠢的大猩猩抱着他的数据欣喜若狂,突然非常非常的想念一一。
一一总说他不够聪明,现在他终于聪明一回,走在了所有的前头。
这下,谁都不会赞同一一的话了!
一一什么时候回来,他好想她啊。
奚骋靠在墙上,眼皮发沉,昏昏沉沉的睡去。
走在被重新维修过的宽阔道路上的凌漪突然若有所感,朝着基地的方向看了过去。
奚骋这个时候,应该也在想她吧!
眸中浮现些许的笑意,她指尖摩挲着一个被她所救的小姑娘送她的幼稚礼物。
奚骋一定会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随着靠近基地,凌漪一次次碰到出来寻找资源的战斗小队,她归来的消息也在基地中传的沸沸扬扬。
当她终于带着她的大部队到达基地时,基地大门前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着她了。
即便不情愿,那些人面上还是带着笑的。
凌漪凌厉的双眸一个个的扫过那些人的面庞,大步上前俯身抱住了坐在轮椅上的余教授:“不负使命。”
余教授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欣慰:“好孩子,好孩子。”
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的时代来了。”
一个重新走向光明的时代,需要的正是她这样年轻的,能将意志贯彻数十年的年轻人。
凌漪轻笑了一声,起身环视着那些对她恭贺的人们,微微抬高了声音:“不负使命!”
这四个字,如同宣告,正式拉开了属于她的序幕。
凌厉的眸光扫过一个个微微垂眸表示臣服的众人面庞,最后落在靠在墙上懒洋洋对着她笑的奚骋身上。
此刻,他哪里还有在实验室中不修边幅的模样?
不知哪找来的白大褂没有一丝褶皱,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神色间带着浅浅的温暖和倨傲。
微风吹过他的衣角微微飘扬,还真有点禁欲教授那个味道了。
只可惜是张好看的画报,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