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商砚辞正在回集团的路上。
后座车厢,顾屿坐在他身侧的位置,一边递拿文件,一边汇报工作。商砚辞有条不紊地看着,听着,一心二用,毫不费力。
总裁面对太太时,虽然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他却像是有无数个小时可以陪伴她。面对工作时,总是吝啬地将一分钟掰成N瓣用,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缝隙。
桌板上,商砚辞的手机响了,顾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屏幕上写着:宝宝?邀请你语音通话…
这这这,真的是总裁本人设置的备注吗?他更倾向于是太太自己设置的备注。
商砚辞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抬眸看向顾屿,意思很明显。
顾屿让司机靠边停车,随后利落地坐进副驾驶,他才不当电灯泡,有扣工资的风险,虽然总裁一次没扣过。
商砚辞升起挡板,接通语音:“宝宝久等了,怎么不打视频?”
裴喻宁眨了眨眼睛,有点想哭,平静了一下,问道:“阿砚,你怎么会去接受采访?”
她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听他说又是另一回事,她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商砚辞听出她话音里的隐隐哭腔,没再提视频的事,斟酌稍许,他慢条斯理道:“因为不想再给任何人挑拨我们感情的机会,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暗恋的白月光是裴喻宁,我现在的妻子是裴喻宁,我往后余生相伴的人有且只有裴喻宁。”
裴喻宁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阿砚,我爱你。”
说完,裴喻宁愣了一瞬,随即脸颊和耳朵染上一片灿烂红霞。
接着,她听见对面商砚辞的声音:“改道去裴氏集团。”
司机:“是,总裁。”
裴喻宁:“你又翘班,现在是工作时间。”
商砚辞再次升起挡板,温声道:“宝宝,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裴喻宁垂眸,眼睫颤颤:“我知道的。”
商砚辞低笑一声:“预计二十分钟后到达终点站。”
裴喻宁不是他偶然途经的目的地,而是他眷恋一生的终点站。
裴喻宁捏了下花瓶里商砚辞送的洋桔梗,小声道:“那我一会儿下楼接你。”
商砚辞:“不用,宝宝让我插个预约见面的队就行。”
裴喻宁唇角上翘:“每天想见我的人那么多,让你插队,有什么好处吗?”
商砚辞眉梢含笑,声音低醇磁雅,暗含蛊惑:“好处自取。”
裴喻宁语气娇嗲:“不正经。”
商砚辞低声调侃道:“宝宝,我卡里的钱都是通过合法渠道赚来的,哪里不正经?”
裴喻宁撅了下红唇,不满意:“别来,我才不要见你!”
说完,裴喻宁利落地挂断语音。
商砚辞给她发了条文字消息:[亲亲。]
裴喻宁退出聊天框,谁要和你亲!
关上手机,裴喻宁摁了内线,让助理一会儿下楼接商砚辞。
商砚辞点了上午茶的甜品蛋糕,咖啡奶茶,送去给裴氏集团和商氏集团的职员。
优先做裴喻宁的草莓蛋糕和抹茶奶绿,裴韫之的草莓蛋糕和草莓奶茶,司机和顾屿一人一份的蛋糕奶茶,这四份他自提。
下单后,两大集团周围的甜品店、咖啡店、奶茶店忙到起飞。
外卖员和店员一波波地过来,助理请示过裴喻宁,让人在进门的旁边摆上十来张桌子,放送来的上午茶,再让各部门逐一领取。
劳斯莱斯停到裴氏集团对面,商砚辞下车走进花店,买了一束弗洛伊德玫瑰,再去另外两家店拿做好的上午茶。
分给司机和顾屿后,商砚辞交代说十二点前下来,让他们找个停车位等着。
商砚辞走进裴氏集团,助理颔首,抬手示意:“商总,您这边请。”
商砚辞:“好。”
两人走进电梯,到了楼层,助理把商砚辞带到裴喻宁的办公室门口。
商砚辞把裴韫之的那份上午茶递给助理:“有劳你把这个送去给裴总。”
助理接过:“是。”
商砚辞抬手,在办公室的门上轻叩三下,等到传出一声“进”,他才推门走进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外面离得近的职员听见门反锁的声音。
去一楼领上午茶的职员回来,众人有序拿走自己的那份,八卦之心按耐不住了。
“刚刷到表白视频,下一秒就看见本人是什么概念?”
“商总这顶级皮囊,和我们小裴总简直顶配,绝了,高颜值夫妻!”
“商总这脸,要是进了娱乐圈,还有那些男明星什么事?”
“送花的男人加分加分,仪式感绝不能少!”
“我吃的是甜品吗?明明是喜糖!”
“我喝的是奶茶吗?明明是喜酒!”
办公室里,裴喻宁看着电脑屏幕,一眼不看走进来的商砚辞。
商砚辞走到沙发边,把弗洛伊德玫瑰放到桌面上,再取出打包袋里的上午茶,揭开草莓蛋糕上的包装盖,插上抹茶奶绿的吸管。
裴喻宁看了会儿电脑屏幕,脑袋里全是商砚辞。他进来了怎么一句话不说,也不到她身边来,他在干什么?
裴喻宁轻轻抬眸,看向商砚辞,发现他从容淡定地坐在直面她办公桌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自己。
桌面上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弗洛伊德玫瑰,精致的草莓蛋糕,清香的抹茶奶绿。
这些都是钓她的饵,但最令她咬钩的,是施饵者本身。
窗外明媚的阳光如有眷顾地洒落在商砚辞的身上,给他镀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温暖光影。他慵懒散漫地歪了下头,嘴角微微上翘:“宝宝,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裴喻宁不回答他的问题,明知道他是故意钓她,她却情不自禁地咬钩了。她从靠椅上起来,缓步向商砚辞走去。
商砚辞起身,弯腰拿起桌面上的弗洛伊德玫瑰,长腿快步,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裴喻宁接过弗洛伊德玫瑰,娇矜地轻哼一声。
商砚辞温声道:“刚才看宝宝在认真工作,所以没出声打扰。”
裴喻宁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咬一口:“你别装,我才不信。”
商砚辞抬手扣上她的后颈,上身前倾,反客为主,加深刚才一触即分的吻。
裴喻宁怀里的弗洛伊德玫瑰完完整整,一点儿没被压着。
渐渐的,商砚辞不满足于此,想和她靠得更近,于是拿走她怀里的弗洛伊德玫瑰。
他带着裴喻宁向后退,直到她即将抵上办公桌的时候,商砚辞停下向前的动作,把手里的弗洛伊德玫瑰放到桌面上,再伸手把她抱到办公桌上坐着。
商砚辞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一手掐握她的软腰,轻拢慢捻。裴喻宁抬手搂上他的后颈,鼻尖轻蹭,深吻缠绵。
办公室本是认真工作的严谨场合,此刻,两人却在暧昧交吻,水渍声此起彼伏,勾缠黏腻。
商砚辞的额头靠上她的额头,呼吸沉重,伸手握上她的心脏,一边感知她悸动的频率,一边语气缱绻地诱哄她:“宝宝,再对我说一次那三个字,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