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后,感觉脸上好了许多,夏梦瑜就从会客室里出去准备回办公室。
路过等候区时,遇到了潘彬,她主动和他打招呼,毕竟刚才他还帮自己说了话。
“刚才谢谢您了潘总!”
潘彬从沙发上起来,摆手道:“夏助理客气了,想到您刚入职的时候那么帮我,我就觉得您这个人很实在!”
她客气的笑了笑,问他:“您来找沈总?”
“嗯,我来和沈总说辞职的事!”
“辞职?您要辞职啊?”
“对,考虑孩子的成长,想换个离家近一些的工作,你也知道,我住的地方距离公司光是开车就得将近两个小时。”
她点了点头,想到了上次他孩子生病的事,便回道:“也是,那就祝您越来越好!”
“谢谢,以后再见,我们还是朋友!”
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握了握他伸出来的右手。
回到办公室坐下还没十分钟,里面老板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庞玉蓉迈着大步从里面出来,脸掉的快要到了地上,见夏梦瑜在工位上坐着,便在她办公桌前站住了脚。
“夏助理,你和沈总什么关系我不管,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和礼礼有任何往来了!房子的事我本来就是给沈总的顺水人情,既然这么不顺利,我还是另找他人吧!”
夏梦瑜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全当她放了几个屁,心想着但凡她再出言不逊或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庞总,还有什么事吗?”
沈怀明紧跟着出来,见庞玉蓉还没走,便冷冷道。
庞玉蓉回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又转过身,生着闷气的走了。
“沈总……”
夏梦瑜起身叫了一声人。
他踱步过来,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左脸问:“除了脸上,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她口是心非的摇了摇头。
“一会儿也没什么事了,让小孙带你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沈总,消肿之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万一伤到耳朵呢?”
他只反问了一句,她便不再说话,因为耳朵的确是有一点隐隐作痛的感觉。
当着她的面,他给小孙打了电话,然后让她收拾东西。
“小孙在车库等你,去吧,顺便帮我叫一下潘彬,他好像刚才说找我有什么事。”
“好的!”
他目送着她收拾了东西出了办公室,心里不是滋味。
刚才在办公室和庞玉蓉说的不太愉快,她坚持自己的立场没有什么问题,唯独就是失手打了她一巴掌,他才情急之下和她吵了起来。直到庞玉蓉激动的问他是不是对那丫头有别的心思,才如此失态,他当即哑口无言。
去医院的路上,她戴着口罩坐在后排,神情沮丧的看着窗外。
庞玉蓉刚才的那番话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人言可畏”这几个字,但凡她多嘴一些,出了公司,添油加醋,众邦集团的大老板和助理不清不楚,这传出去的确不好听。这也不是她一开始希望看到的,本以为互相喜欢就能胜过一切,但却忽略了两人敏感的关系,老板和助理搞在一起,算是什么啊……
在沈怀明的安排下,小孙坚持让她做了耳镜和脑部ct,没想到结果还真是伤到了耳朵,轻度的耳膜穿孔。
下班后,沈怀明径直开车去了四海公寓,还买了不少水果和补品。
但到了楼下,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却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下来。
他攥着手机,内疚不已。
“我听小孙说检查结果是耳膜穿孔,大夫有没有说怎么治疗?”
“观察一阵,看能不能自己愈合。”
“要不要给你一段时间的病假?”
“没关系,不影响工作!”
“那行……”他在电话里长吁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你早点休息!”
“好,谢谢沈总关心!”
他抿着唇在这边点了点头,听着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
事实上,夏梦瑜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他的那辆车子,停下又开走。
决定辞职,是在星期五的晚上!
周四周五两天,公司里议论纷纷,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更有离谱的说,庞玉蓉和老板的关系几乎是没领证的那种,是她从中插足,才导致人家找上了门来。
除了这层原因外,最根本的是她自己做不到再像之前那样坦然的面对他,还继续做他的助理,负责他的日常工作和生活。感情这种东西拿起来容易,放下真的要比想象的难得多……
夏梦瑜和好朋友文静姝约在了一家粥店里,要了份蔬菜粥,两份小菜,一份点心。
之所以叫朋友出来,大概也是她心里有些下不定决心,想找她说说。
“我以为自己能做到坦坦荡荡,但庞玉蓉那件事对我的影响挺大的,即便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但每天面对他,我还是难以做到心如止水!”
“那你能保证自己辞职后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失去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她些许迟疑,低头舀着粥,思考着。
几分钟后,她才泄了气的说:“近水楼台只是具备优先权,并不是一定能得到,我不后悔!”
“那为什么一定要辞职呢?”
“我想试试换个环境……能不能忘了他,一直这样下去,他应该也挺为难的,毕竟是你姑姑介绍我来的,他肯定不好开口让我走。”
文静姝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反驳她的话。
“如果是这样,我赞成你换个环境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喜欢这种事情是两情相悦的,不是哪一方强求的来的。老狐狸年长你那么多,肯定考虑的更多一些吧。”
她轻声叹气,点了点头道:“我问过他,是不是考虑年龄,还是说担心我图他的钱,他说都不是,我想来想去,实在找不到他拒绝我的理由……”
沉默了几秒钟后,她低头沮丧道:“除非他心里装着他过世的妻子,这辈子非她不可!”
“如果是这样,我就觉得他有些渣了,忘不了自己过世的妻子,还吊着人家小姑娘。”文静姝撇嘴道:“一码归一码,他虽帮我了我大忙,但在你的事情上,我和你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