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我,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银兴赌坊门口,陆满福朝拦着他不让进的看护叫嚣。
这几天陆家乱成一团,霍飞雁忙着总统府的事儿,也没空管他,他终于找到机会,溜来赌场玩儿。
结果看护拦着不让他进。
把他气坏了。
身后下人劝说:“少爷,要不咱还是回去吧。最近家里事多,要是您这儿再出点乱子,老爷又该生气骂您了。”
陆满福不服气的道:“他还差点儿把陆家赌没了呢,凭什么骂我?”
下人还想劝。
一道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陆少爷说的对,陆老爷都能拿整个陆家来赌,陆少爷不过想来赌场找点乐子,有什么好让人生气的。”
两人齐齐回头。
看清来人是江序庭,陆满福狐疑的看他:“你来这儿干什么?”
江序庭笑笑。
算是跟他打过招呼。
道:“陆少爷来这儿做什么,我自然就是来做什么的。”
江序庭说着就往里走。
看护没拦他。
陆满福眼珠子转了转,喊住他:“江大哥,你能带我进去吗?”
江序庭已经进门了。
又停下来。
他本就高,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陆满福,道:“赌场里的规矩,我要是带你进去,你就得跟我赌一局。”
陆满福眼睛放光:“我跟你赌。”
江序庭笑容和煦的开口:“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陆满福拿出银票:“我有钱。”
江序庭:“我不缺钱。”
转身又要往里走,陆满福着急的问他缺什么。
江序庭:“真想跟我赌啊?”
陆满福:“只要你带我进去,我就跟你赌。”
还说:“赌什么都行。”
江序庭作思索状。
片刻,道:“整个陆家,我能看上的只有你们在南街的那条巷子。不过那些陆少爷说了不算,地契文书也不在陆少爷手上,陆少爷不能拿来作赌注。”
“我能!”
陆满福道:“我要是输了,我就给你签死契。我是陆家人,你拿着我签的死契过去,他们不认也得认。”
江序庭还是摇头。
陆满福:“又怎么不行了?”
江序庭:“陆少爷还是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吧。”
下人也死死的拽着他:“少爷,这不是小事儿。咱们家就剩下南街那条巷子了,您要是再输了,咱们家以后怎么办啊?”
陆满福气不打一处来。
用力推开了他:“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又问江序庭:“我要是赢了,你能给我什么?”
江序庭笑意淡淡:“你要是赢了,前阵子陆老爷赌输了的铺子田产,我全部帮你们赎回来。”
陆满福眼睛都直了:“你说真的?”
江序庭点头:“我也可以给你立字据。”
陆满福就要跟他进门。
下人又冲过来,死死的拽住了他:“少爷不可,不可啊!”
陆满福挣脱未果。
直接动了手。
骂骂咧咧:“你还管上我了?你是聋了听不见吗?只要我赌赢了,我爹赔进去的家业我就能全部拿回来。到时候,家里那些人就再也不能说我是废物了!”
他硬是把下人给扯开了。
跟着江序庭进了赌场。
进了门,江序庭给江河打了个眼色。
江河会意。
下人见陆满福不听劝告,又觉得事情蹊跷,就要回陆府报信。
刚一转头。
江河站在他身后。
俊秀的脸上挂着笑,偏偏眼神让人脊背发凉:“这么着急走做什么,不进去看看你家少爷怎么输的吗?”
下人脑子里冒出两个字:完了。
陆家完了。
江序庭只和陆满福赌了一局。
玩法是让陆满福选的。
开出结果那刻,陆满福都傻眼了,一个劲的喊着不可能。
还说江序庭出老千。
江序庭依旧笑得从容和煦:“陆少爷选的牌桌,陆少爷定的规则,现在反过来说江某出老千,还真是玩不起。”
作庄的人招了招手:“让他签字画押。”
有人拿来两人赌之前写好的字据,让陆满福画押。
陆满福不肯。
撞开身后的人就要跑。
被赌场打手按住。
拖了回来。
抓着他的手,掰开手指,先在印泥里蘸了蘸,就要往字据上摁。
“放开他!”
霍飞雁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她气势磅礴,没有敢拦。
江序庭心头闪过抹意外,不知她怎么忽然来了。
目光了望向跟在她身后的江河。
江河小心的摇头。
那意思,他也不知道霍飞雁为什么会来。
眼神交流间,霍飞雁已经到了近前。
陆满福好像见到了救星。
拼命挣脱打手,跑到了霍飞雁身后,指着江序庭道:“他坑我,他骗我进来赌,还出老千,要把咱们家南街那条巷子骗走。我不答应,他们就按着我签字画押,你快叫人把他抓起来!”
江序庭温和一笑。
娓娓的道:“陆少爷,是你求着我带你进来的,也是你非要跟我赌。怎么赌输了,就把罪责全推到我头上了呢?”
陆满福:“你们都是一伙的,骗子!”
江序庭笑意不改:“陆少爷,愿赌服输。”
又说:“赌场开门做生意,怎么就骗子了?我劝陆少爷还是谨言慎行。”
“该谨言慎行的是你!”
霍飞雁打断了江序庭的话。
缓缓举起枪,对准了他:“江序庭,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出老千,出到我男人头上了!”
江河一惊。
挡在江序庭前面,小心的道:“霍小姐,有话好说,怎么还动上枪了?”
霍岚也惊的变了脸色。
江序庭笑容淡去。
扫开挡住视线的江河,看向霍飞雁的眼神,带了几分沉寂黯然,又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他是你男人?”
霍飞雁冷笑:“不是他,难道是你?”
又道:“江少爷不会觉得,老子瞧你长的好,逗你玩几天,你就是我男人了吧?真是笑话。像你这样的,老子之前不知道玩过多少了,图个乐呵罢了。”
她眼神轻蔑:“你还真当自己是碟菜了。”
她这些话,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
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更没有给他留任何颜面。
杜老板也在。
朝众手下打了个手势。
打手们立时上前,把围观的众人驱散了。
江河和霍岚拽走了陆满福。
不过片刻,便只剩了霍飞雁和江序庭两人。
“你和我,只是玩玩?”江序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