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是小五吗?”霍无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试图戳戳那只改名小花的大狸奴。
被小花灵活的躲开后,还得到了对方一个睥睨的眼神。
霍无病也不恼,凑过去又想抱起它,又被躲开了。
小澜星跟裴囡囡排排坐在他身后的围栏上,见到这一幕,裴囡囡小声问:“没关系嘛?”
小澜星:“没关系,小花很聪明。”
裴囡囡的小脑袋上冒出问号,不明白这跟自己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她是在担心这只据说昨天才来到王府的狸奴,会不会暴起伤人。
但……师父这么说,那就一定没问题叭。
“星星。”轩辕靖缓步走到小澜星身后,又态度温和地与裴囡囡打了声招呼,弯腰将自家宝贝抱起:“走吧,爹爹送你们过去。”
眼下的时间是三个小的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准备中午去陪朱喜月用膳了。
恰好轩辕靖今日要出门一趟,便让三只崽崽稍等,这会儿处理完了一些事过来送他们。
“王爷。”
“叔公。”
不像小澜星那么自在,但霍无病与裴囡囡在轩辕靖面前也没有一开始的拘谨,这会儿都停下手里的动作,乖乖巧巧的过来见礼。
“嗯,下午在朱小姐那边,注意安全。”
小澜星歪歪头,贴在男人脖颈旁,亲昵地蹭了蹭,问轩辕靖:“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轩辕靖侧头含笑注视着她,“会去接星星回家的。”
闻言,小澜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抱住他的脖颈吧唧亲一口:“好哦!”
到了朱喜月的小院前,三只崽崽排排站在门口,目送轩辕靖的马车离开,转身进入小院,一个比一个欢快地扑向等候已久的朱喜月。
“朱姐姐!”
“姐姐我们来啦!”
安静的小院在孩子们的到来后,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隔壁院子,引得舒慕青放下手中的书籍,踏出房门看了看。
侍女:“奴婢让人准备了两道小姐公子们都爱吃的菜,您看是这会儿送过去还是?”
“送过去吧,我就不过去打扰了,你顺便帮我看看那两个新来的婆子如何,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回来跟我说。”
侍女笑了笑:“您且放心就是,那位帮忙请来的婆子定然是靠谱的,再不然人就住在咱们隔壁,保准不会让朱小姐被欺负了去。”
舒慕青笑了笑,拍拍她的手:“且去吧。”
并未多解释。
“姐姐,我们昨天又认识了几个新伙伴,改明儿姐姐有空我带他们来跟姐姐见见。”
“姐姐,昨天我们不在,姐姐你做了多少呀?”
“哇,姐姐,这是你的刀吗?好长……”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朱喜月一个一个回答,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却并不讨厌。
昨日三只崽崽都不在,舒慕青倒是来陪了她一会儿,朱喜月却总觉得叫一个伤患过来体贴自己,难免有几分过分了,便把人劝了回去。
之后她一个人坐在小院儿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按着小澜星教的,耐心打磨着手上木人上的五官,一开始还有些心烦意乱,不知不觉间竟然也静下心来。
不过几日的功夫,她竟好像不习惯孤身一人了起来。
但想想第二日还会见到三个活泼可爱的小崽崽,心里期待的同时,竟也不再觉得一个人的时间有些难熬。
裴囡囡拿起自己放在朱喜月这边的小木人,突然想到什么,有些忐忑地问:“姐姐,娘亲她……”
朱喜月转头,看到小姑娘面上忐忑,很快明白了什么,笑了笑:“放心,昨日我帮你收好了,没让她瞧见。”
小姑娘一下就高兴起来。
恰好这时候院门被敲响,小澜星转头对裴囡囡说:“快,藏起来。”
裴囡囡:“哦哦好的。”
侍女与一位婆子端着两道菜,入了院子,客客气气地向朱喜月行礼:“叨扰了。”
朱喜月温温柔柔地与她寒暄几句,收了菜,转头对上三小只亮晶晶的眼睛。
他们鼻子可灵啦,已经闻到了喜欢的味道。
朱喜月失笑:“那咱们先用膳吧。”
——————————————————————————————
“皇叔这可真是给我安排了个麻烦事儿。”
郡主府内,轩辕兰佳这么嘀咕着,手里拿着一张写好的帖子,看了许久,还是递给了身旁的侍女:“送过去吧。”
之前她送出去的是请帖,这次便是拜帖了。
昨日小澜星选中了三人,两人已经定下了师徒名分,只差一个拜师礼就算是正儿八经入了师门,以后也是她家崽的师弟师妹了。
还有一个,大理寺少卿赵廉的嫡子,还是唯一的儿子,家庭幸福且极为受宠,还是个被赵家人隐藏起来的小神童,十分聪明。
跟小澜星定下的另外两个差别很大,看起来似乎不适合参与几个小朋友的“师徒”游戏。
虽然轩辕兰佳清楚,这其实不是游戏,但对于不知情的外人来说,即便知道了他们几个小的之间所谓的师徒关系也不会当真。
当真的也不会是因为几个小的,而是直接怀疑到轩辕靖身上。
但小澜星是认真的,那么这件事就是真的。
而现在,明面上是给霍无病找了个玩伴、伴读的轩辕兰佳,就要开始思考怎么拉赵家人下水了。
有点难,因为赵廉很聪明,他上任后几年内就清理了不少大理寺积压的陈年旧案,是百姓口里的青天大老爷,名声也很好。
等等……名声很好。
轩辕兰佳若有所思。
轩辕临最见不得别人什么来着?
——————————————————————————————
郡主府的拜帖还在路上,轩辕靖人已经进了赵府的后门。
“臣,参见王爷。”
赵廉一身常服,在轩辕靖进入室内之后,请他上座,而后走到场中央,恭恭敬敬地向其行了跪拜大礼。
轩辕靖并未阻止,只是静静看他做完所有动作之后,才平静地让他起身。
他或许不能像以前那般赤忱,轻易相信所有人,却也不至于只能依靠读心术来辨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