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雪摩擦着下巴,说:“其实,这个问题非常简单!
先找到那两年暴富,且可能跟这件案子有关的人,根据他们当年的情况,筛选出多人有关的那一组。
紧跟着,故意打草惊蛇,查看他们的反应。
如果真是他们中某些人干的,他们必然会聚集起来商量。
这种情况下,你们可以直接申请逮捕令,把他们所有人逮捕起来,就以怀疑他们作案为由,带回来审讯。
紧跟着,进行分开询问,他们那两年干了什么事,死者死之前,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还没有串通好口供,必然会露出破绽。
这个时候,就可以讹他们一讹。
我就不相信,所有人嘴巴都那么硬!
只要有一个交代了,其他人就跑不了了。”
“这倒是一个办法,那就行动吧,散会!”
刘队感觉自己在这个案子上,实在是太过于丢脸,急于证明自己呢。
秦文雪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像这种白骨的案子,几十年了,根本就没办法从其他地方找证据,只能从推测的凶手手里找。
只要是找对了人,三十年都过来了,反而是最容易突破他们心理防线的。
回到自己住的酒店后,秦文雪忍不住想:“那个什么周至人,怎么会没动静了呢?
莫不是被两边盯紧了,不敢再有举动,生怕被抓到把柄?”
对于暗杀自己的人,好像还和别的案子没什么关系,秦文雪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只是,那种资本家可没有普通人那么好找,人家想要躲着太容易了。
只要有需要,人家甚至可以拒绝见执法者,无非是说法上变一下。
这一次,需要的时间比较久,整整查了七天,可能是因为要布控等等原因。
周萌萌那边有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必然是还念着笔记本的事情。
秦文雪表示案子还没完,案子完了回去,自然会给她打电话。
这天,秦文雪还在等消息。
结果,一个案件概要直接发了过来,是白骨案的。
既然都出这玩意儿了,代表已经破了。
秦文雪摇头失笑,看来这边的执法者,对自己是真不友好。
可能是被自己比下去了,心里面不服吧。
没有绝对的必要,都不叫自己了,悄悄咪咪的就把案子给搞定了。
打开案件概要,秦文雪默默的看了起来。
首先,被害人的确是之前找出来的那个,这是毫无疑问的。
根据秦文雪分析出来的线,他们一个个排查过去,故意打草惊蛇再盯梢。
果然,和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人,本能的聚集了起来。
逮捕之后分开一审,有人顶不住压力,交代个彻彻底底。
心理攻势之下,谁都顶不住。
因为还活着的人,不确定自己不交代的话,别人会不会交代。
如果被别人抢先交代,那就没有减刑的机会了。
有些只是帮凶而已,并不是主犯。
都被找到了,自然是力图让自己的刑罚更轻。
原来,白骨案的起因,是由于分赃不均引起的。
事情一开始,不是秦文雪猜测的那样,只不过是正好赶巧了。
当年,死者一直想要当官,但无奈的是,赶上了那个制度的末期。
因为家里没有背景,一但事情有点起色,就被其他人给顶替。
死者忍了一次又一次,看透了其中的黑暗,终于不再抱着幻想。
同时,家里面也逼迫他,让他结婚生娃,不要再拖下去了。
觉得他好好的读个高中,本来是前途远大的,却快混成地痞流氓了。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作为一个当年的高中生,他看不上一些体力活。
家里人一开始还能忍耐他,任由他游手好闲。
他也被娇惯成了地痞,有了一帮子所谓的兄弟。
由于连续被人顶替名额,他忍无可忍之后,就召集一帮所谓兄弟,说要带他们干一件大事。
那个年代,大多数人眼光不开阔,自家大哥一个高中生,说是要带他们干大事。
没得说,所有人都加入了,并期盼着未来的好日子。
就这样,一群人来到了这边。
当时,这边正在组建新城,他们一伙人,就想要弄个工程来做。
他们有人,在当年那个时代,可以站得住脚跟。
但是,钱该从什么地方来?
死者已经想好了,就是敲诈勒索富豪。
当初他们过来这边之前,死者给家里的交代是,到这边来做生意,干脆不当官了。
可那个年代,投机倒把的说法刚刚过去,做生意不但被认为是一种贱业。
而且,万一风气转变,可能会被批斗。
总而言之,在那个风气不开放的地方和时期,还残留着一些老思想。
同时,国外月亮圆的说法,也刚刚传入。
于是,就让家人对外宣称,是去了国外。
这样的说法,比较高大上。
至于去国外的钱哪里来的,作为高中生的死者,就扯了一个卖古董的说法。
古董嘛,那个年代谁家都可能有,基本上毫无破绽。
为了坐实这种说法,家里人才大张旗鼓的宣扬。
来到这边之后,死者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他敲诈勒索的,都不是那种特有钱,但又有些钱的。
一方面,不用怕那种人报复。
另一方面,自己这边人多,警告一下,对方也不敢说出去。
别说,还真被他们给成功了,渐渐有了一些家底,于是开始真正包工程。
可做了两个工程之后,大家就有了想法,觉得之前的分配方案不公平。
是人都有私心,是人都有贪念。
他的所谓兄弟们,就合起来要求平分。
他们原本就是一个地方的人,上下级的观念根本不重,更应该称之为合伙人。
可作为既得利益者,死者自然要据理力争,几次不欢而散之后,他就被他的兄弟们绑了。
本来大家是没想弄死人的,毕竟是一个地方的人,而且确实是人家带自己出来发财,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
他们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死者重新分配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