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里灯火通明,却处处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各种刑具泛着寒光,仿佛一头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徐云柔和彩霞被像丢破抹布一般,丢在了江禹赫他们面前。
原本光鲜亮丽的徐云柔,此刻狼狈不堪,衣裳破烂,手臂、胳膊还有腹部全都擦伤,露出了血肉,头发也凌乱地散在脸上。
她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甘。
江禹赫怨恨的目光落在徐云柔身上,徐云柔缓过气来,连滚带爬到江禹赫脚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声泪俱下地说道:
“陛下,臣妾做错了什么,臣妾没有污蔑先皇后和沈大人,更没有私通,陛下,这是莫须有的罪。一定是有人故意坑害臣妾。
陛下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
江禹赫看着她虚伪的面容,胃里直犯恶心,他踢开徐云柔的手,冷冷地说道:
“朕当然知道你没有私通,被污蔑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当年不就是这样算计卿卿的吗?”
徐云柔闻言,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不等她辩驳,江禹赫用尽全身气力,一脚将徐云柔踹飞。
徐云柔猛咳一口血,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死过去。
江禹赫眼里浮现出嗜血的神色,
“这里的刑法共有九九八十一种,让朕看看,从哪一种开始呢?”
徐云柔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当年的事明明天衣无缝…”
这时,白清音拿着当年徐云柔送给虞卿卿的玉镯来到她身边,她眼神冰冷,带着一丝嘲讽,二话没说直接将镯子套进徐云柔的手腕。
“瞧瞧,眼熟吗?”
徐云柔死死盯着手腕处,那上面肉眼可见地传出来刻骨的寒气,就好像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
白清音稚嫩的声音在徐云柔耳边响起,
“当年,你用浸了寒毒的玉镯和加了麝香的香囊葬送了虞姐姐的命和她作为母亲的权利,你猜猜,为什么你的第二个孩子会夭折?”
徐云柔又惊又惧,拼命地想要将玉镯取下,可那玉镯却纹丝不动,仿佛长在了她的手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
白清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或许是被你害死的百音音前来寻仇了。”
“不…不可能,这世上根本不会…有这般诡异之事!”徐云柔拼命摇头,试图否认这一切,可内心深处却清楚,没有别的解释能说得通眼前发生的种种。
忽然,她强撑起破败的身体,疯了一般挣扎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掐住白清音的脖子,
“你这个妖怪,恶鬼!是你锁了我孩儿的命,你还我孩子命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白清音小脸冷凝,掌心凝聚法力,反手就给了徐云柔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打得徐云柔脑袋一偏。
“我不像你,会对无辜的孩子动手。”白清音声音中充满了厌恶,
“徐云柔,你造了太多孽,这是你的报应,一报还一报罢了。”
白清音拿出手帕,隔着手帕手帕托起徐云柔的手腕,压低声音,
“这玉镯被我注入了千年寒冰水,区区凡人之身,根本受不住。
每隔一个时辰发作一次,届时,你的身心将会感觉到万蚁啃食。
你也该尝尝虞姐姐的苦。”
徐云柔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栗,她真切地觉察到了白清音的恐怖。
“对了。”白清音拿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徐云柔的嘴里,
“此药可保证你肉身不腐,就算是受再大的刑罚,你也不会死哦。”
江禹赫紧接着说道,“卿卿硬生生忍受了三年的折磨,朕会给你六年的时间。
这六年里,每天都让人给你上不同的刑罚,朕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你为曾经做过的事感到懊悔,让你在痛苦中忏悔自己的罪行。”
转身离去的瞬间,白清音丢下一句:
“你这样的人,连畜生道都不配。本公主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六年后,你直接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白清音离开后,江禹赫环视一圈,目光如炬,
“今日之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诛九族。”
众人纷纷跪地,“属下不敢。”
“陛下,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夫妻多年,还有孩子,我们之间还是有情的…”
徐云柔苦苦哀求。
江禹赫抬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也不知你的爹娘是如何教养你的,竟教出你这么个好女儿。”
江禹赫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嗜血的笑,
“不如朕将他们接过来,让你亲眼看看,凌迟是何模样。
让你也尝尝失去最重要之人的滋味。”
“陛下,我知错了,陛下对不起,饶了我爹娘吧,他们是无辜的。
陛下…江禹赫,你就没错吗,都怪你,是你不信她…哈哈哈哈,
你将所有的错处都归咎在我头上,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徐云柔见哀求无果,便开始破罐子破摔,疯狂地大笑起来。
江禹赫掐紧了掌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
“动手。”
暗牢里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声音,那是徐云柔痛苦的惨叫。
他当然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自会弥补他犯的错。
~
天空湛蓝如洗,不见一丝云彩的踪迹,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轻柔地落在身上,将心头那些沉甸甸的阴霾一一驱散,只留下一片澄澈与宁静。
白清音微微仰起头,目光悠远地看向远方,她轻声呢喃:“玄冥哥哥,这一次,我有了私心,我会不会给她的惩罚太重了些?”
百里玄冥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柔和的注视着白清音,
“不会。在本尊看来,不过是一场毛毛雨。
若是换作本尊动手,只会更加让她生不如死。”
白清音听到这话,微微转过头,正对上百里玄冥那双幽深又温柔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宁安!”江禹赫快步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的脚步略显急促。
白清音闻声回过头,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或许……我该唤你为阿音。”
白清音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说道:“还是叫我宁安吧。”
江禹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对不起,是我太愚蠢。当年,我没能听懂你的话外之音,没能明白你心中的苦衷,这才害了卿卿。
宁安,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不要疏远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白清音静静地听着江禹赫的话,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如水。
“江皇帝,我是白清音,是大秦国的长乐公主,亦是你认下的干女儿宁安公主。
当下即是当下,过去已然是过去。
我虽对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心存不满,但我从未怪过你。
尔等不过是深受命运摆弄的可怜人,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又怎能苛求你们挣脱枷锁。况且,你最该寻求原谅的人,并不是我。”
江禹赫听着白清音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宁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