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古代的联姻通婚,那些公主嫁到外界,借此以拉近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似乎只要两个国家的领导层有这种看上去坚如磐石的纽带关系后便不用担心会遭到对方的危害。
然而无数次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历史告诉我们,这种关系完全不具备任何一点信服力。但凡一个国家的实力下滑到一个点,几乎百分百会遭到原先盟友国的背刺。
真正的事实是,联姻纽带是基于国力强大的一种表面关系,真正决定国与国之间的因素实际上是国力的差距。貌似这还是唯一的真正决定因素,其余的因素都是围绕着国力衍生的。
放眼其上,在这些冰冷的历史中,我看不到在这方面人与人之间存在什么信任。
你强大就可以讨好,成为盟友,友好交涉。可要是哪一天你比我弱的多了,那我就撕掉盟约,化为敌人,发动战争掠夺你的资源。
撕开那些并不真实的伪装,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尚的存在。
黑龙变回人形态,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那张脸埋在帽子下。
他在这里待了一些时间,未能有所发现,终是挥了挥手,化作一道黑影离去。
‘或许,是时间未到吧。’
临走之际,兀旅妄内心感慨。
回到两年后————
“要我说,那个神秘的家伙,还挺像那些动漫里的主角。”
末江月手中出现一对翅膀,它们飞舞着飘到桌子上。
“谁说不是呢?别人都还在为得到异化能力沾沾自喜,那家伙都能手搓黑洞了。”
元清歌拿出一些资料,和对面的女生聊着。
“那叫什么,传说中的气运之子呗,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还总喜欢当救世主,现在影响力都已经盖过我们异管会了。”
“谁小时候没有一个当救世英雄的梦想呢?当年我七八岁的时候还老是幻想自己周围突然遭遇怪兽袭击,然后我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击败怪兽,守护世界。”
说到这,元清歌自嘲一句:
“谁知道,以前那个憧憬着当英雄的小屁孩,成了我这样一个天天打工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一整天就只会猜这猜那的家伙,原来也有这么有意思的童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只会解谜的变态男呢。”
末江月笑的眼睛里起雾,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元清歌属于小孩的那一面。
“小丫头,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了,我可是一个优秀的高质量男性,可不是什么变态。”
“好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末江月乖巧的道歉,对此,元清歌只是依旧在翻阅资料。
那张日期距离现在已超过数千个日夜的资料上,分别是一位虫化异化人,诡异能力异化人,一位操纵旋风的,还有一些其它的目标。
这些人都有着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并且丢失能力,如果不是异管会有足够的手段和证据,甚至不会相信他们是异化人。
直到现在这些人还被监视着,一些能力恐怖的则被关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元清歌从未放弃过寻找那个能够造成这些的家伙,只可惜和两年前那些人一样毫无进展。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造成这一切的一定是一个异化人,元清歌依旧坚信自己的猜测。
因为他有一个大胆且有用的想法,能够帮助人类解决不断出现的异化人引发的危机。
通过几年时间的观察,那些目标直到如今也没能再一次使用他们的能力,这说明那个异化人的影响极有可能是永久性的。
假如能够找到那个人,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对方的能力来处理那些难以掌控的异化能力?
胆子再大一些,那五个站在异化人顶端的敌人,是否可以让那人解决?
亦或是未来可能会出现那些类似概念神之类的能力,那种高度的异化人,如果能够直接让他们的能力消失的话,那就好办太多了。
元清歌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身子忽的一顿。
“怎么了?”
看出了对方的异样,末江月用手在元清歌面前晃了晃,这才听到对方回答:
“没什么,就是刚刚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
“什么可怕的想法?”
末江月的好奇心被点燃,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想法会让这个曾经直面黑龙威压的人感到恐惧。
犹豫了几秒,看着眼前那张乖巧的小脸蛋,元清歌敷衍道:
“我在想,要是你以后不能化妆会不会很好玩。”
“哼,不正经。”
女孩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瞥了一眼:
“明天见。”
门关上,房间里剩下元清歌一人。
他忽的有种失落,不知从何而来,脑子很清醒,有那么一丝丝不自在,恍若置身九天之外。
晃了晃脑袋,从那种玄乎的状态中回过神,刚刚那个想法还在脑中回荡,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可他这个身体名义上的主人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以后会不会出现那种只要一句话就能磨灭地球的异化人?甚至是宇宙也只要一个念头?’
就目前而言,人类对异化人的研究表明,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现异化人的上限,这也就是说,那种在网文里大成后随意毁灭万物的强者,他们未来出现的可能性并不是零。
想到这,元清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灵魂都在沸腾。
“还真是弱小啊。”
房间里响起这一句,之后他便继续研究那些资料。
夜深了。
将画面放到那些并不突出的地方。
一座大桥上,约莫三十来岁的男青年茫然的看向河面,他靠在围栏上,右手拿着手机,不远处的灯光打在他半身。
也许他是事业不顺,也有可能是在感情上遇到了挫折,还有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张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辛酸。直了大半辈子的脊梁,在这个纷杂的世界终是弯折,这一折就再也没直起来过。
社会是一片汇聚万千河流的大海,它结合了各个不同区域的色彩,也同样有着能够淹没任何雄心壮志的极寒。
穿过大桥,一个刚刚下班的医生敲响了房门,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经睡着,简单洗漱之后便静悄悄躺在床上休息。然后继续等待明天的到来,继续上班,然后下班,再上班,再下班,如此往复。
再往前,这时候马路上驶过一辆出租车,司机头发斑白,年过半百,生命在他身上进入了倒计时,他想做的只是想在临死前赚更多的钱。即使他赚到的那点钱并不能改变他儿女的命运,可他又能怎么做呢?
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在烧烤摊前,老板没上过学,好在认识一些简单的字。早些年的时候,看到那些学生的他是羡慕的,常常幻想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读书写字,懂大道理。
直到后来,他见到那些和自己干着差不多的事情的读书人,方才明悟,原来自己以为的那些只会坐在办公室里数钱的也会和自己一样做着并不文雅的工作。自那之后老板便再也没有多高看那些读书人。
不过他还是会时常告诫自己的儿子要好好读书,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所有人都这样做,那就错不了。
再继续往前,一座屋子里,一位电工师傅正在维修电路,房主人有些不耐烦,在旁边不停的催促。电工很想发火,可理智却死死按住了冲动。直到最后修好也没能讲那人几句,所有的怒气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平凡,普通人的平凡,这份要用无数的平凡者一生构筑的平凡,从数万年前便存在,到如今也没有消失,纵使未来悠久也不会就此消亡。它像是一张跨越时间,跨越空间,跨越因果的巨大牢笼,将所有的时代锁定,将所有时代中的所有人锁定,然后强行写下必定的未来。任凭你何等惊才绝艳亦是它笼中囚徒。
在这个地点,时间回到多年以前。
我走在这漆黑下的夜晚之中,耳边回响起熟悉的奏鸣,随着节拍踏着步伐向前。
‘人的一生大致就那么几个阶段,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像完成任务一样结婚生子,然后就一点点变老。总结就是长大,结婚生子,然后老死。极简后三字,长生死。几乎所有人都遵从着这个规律,像是一种写在基因里的必然触发指令。
教室,工人,医生,还有前台,商贩,主播,这些职业,还有这些职业之外的,所有人都会遵从这道指令。他们好像并不一样,有不同的经历,认识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思想,拥有不同的人生。可是,这些不一样却能找出如此相似,甚至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共同。
他们都是平凡的人,不会像电影里主角那样遭遇各种奇趣妙事,来一场开挂的人生。我也是一个平凡者,大概率也不会有那种奇异的人生。’
我抬头,盯着晴朗的夜空,幻想着遥远星空之外的那颗星球上的景色。
‘真希望我的人生可以不那么平凡。’
‘我,想要不一样的人生,和平凡简然不同的人生。’
‘可以,变得不一样吗?’
眼睛一直盯着星空,视野变的越发模糊,似乎那里有什么一闪一闪。
‘有什么回应了我吗?’
内心忽的生出悸动,好似平静的湖面被什么打破了沉寂。
就在我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之际,一道灯光打来,成功闪到了我的眼睛,身体的本能让我弯腰缩小身体。
恐惧犹如一道闪电突破理智,顷刻便覆盖先前的悸动。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方才发觉是一辆大货车驶过。
‘还好,虚惊一场,刚刚太入神了,居然连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再看向无边星空,哪还有什么闪亮。
‘还是先回家吧,过段时间就要中考了,也不知道高中是什么样的,还有大学,未来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会不会在大学谈恋爱呢?’
回到多年以后————
在一个晴朗的夏季,两个女孩手拉手走在海岸边。
“姐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柳玉兰小声询问,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有些害怕。
“别怕,姐姐一直都在。”
柳玉丹抓紧了妹妹的手,眼神坚定。
飞舞的海鸥,躺在沙滩上的人群,端着盘子的西装男,品着酒的男人和女人,还有小孩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丫子。椰树随着海风起舞,波涛尝试触摸蔚蓝色天空。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惬意,而这份惬意的时光将会在不久后毁灭。
没有人注意到,在一处较为安静的地点,高挑而又美丽的女孩闭上了双眼,海风吹过她的发丝,和着气流翩跹起舞。
她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听口中淡淡道:
“海岸南面。”
女孩以北,地面开始颤抖,目之所及的建筑全部晃动,很快便有不稳定的巨大建筑倒塌。
桌子上的餐具抖动着摔毁在地面,花瓶从阳台跌落,地面一片狼藉,各种店里冲出人流,道路上的车辆开始撞毁。
弱小的凡人们很快意识到这是地震的前兆,他们惊慌着逃命,开始往空旷的地方奔跑。
大地上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几十辆汽车掉了下去,很快这道口子又合上,给予未能逃离之人几百米深渊的绝望。
一栋百米高楼摇摇晃晃的歪倒,终于支撑不住,它倒了下来,上百亿砸出来的大楼眨眼间变作一堆废墟。接着是更多的大楼相继倒塌,似有一条万米土龙在地底天翻地覆。
“地震啊!快跑!”
有的人喊着喊着就没了声音,生命在不到一秒时间里消逝。
几十秒前还富饶的地区,现已沦为破败废墟,繁华仅存在过去。
但灾难还没完,这些只是前奏。
幸存下来的人来不及悲伤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他们的耳边响起了海风的呼啸声。
视野边界,有些像乌云一样的东西正快速靠近。
等到人们看清那是什么,刺骨的绝望将生存的希望完全抹杀。
那哪里是什么乌云,那是几万米高的海浪。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陆地的方向会出现那种规模的海浪。
哗啦啦,海浪淹没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