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寒窗还未走几步,就见马鹏、马曙两人已经拱手而迎,脸上多是庆幸。
“二位是来申冤的,还是?”
唐寒窗边说着边将手腕的锁链缠了回去。
“是来投诚的!”
马鹏诚恳的发言让唐寒窗小愣了会,但也猜到的,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
马曙连忙将两条椅子面朝唐寒窗,马鹏见了也是示意,唐寒窗没有展示多少态度,但也是入座了。等唐寒窗做好,马鹏才唯唯诺诺地坐在一旁,马曙也很知心地切起了茶。
马鹏紧抓住扶手,身体依在那只手上,见唐寒窗轻抿了一口茶,语气柔和道:“大人,您来此,是由自己心意来的吗?”
唐寒窗摆手,和气道:“不要叫大人,我姓唐,免名。”又端坐,平视着马鹏,“在市井有闻城主的消息,但多是不好的,至此便是来看看这言论的虚实。”
“那,唐公子可有答案?”马鹏知道唐寒窗在吊自己胃口,若他真要看着虚实,还会一个人来?
唐寒窗少有体验到做威做虎,这下见马鹏不敢直言,觉得有些有趣,这才打趣到:“我见这乱花杂树的,见城主这敦实又消瘦的身体,见官家难耐的模样……是有了自己的答案的。”
马鹏听唐寒窗说的多是好话,神情也有缓和,但仍是恭敬地道:“唐公子是有慧眼慧识的。”
唐寒窗也绷不住了,连笑几声,柔和地说着:“城主真不怕死?这情况下也缓得来性子,你想我来的事,我应该是猜得差不多了。”唐寒窗没有再多做什么无意义的假动作,这才端直身体问道:“扶持你上任的叫胡什么?”
“胡责!”一旁的马曙也是憋不住了,见唐寒窗如见希望,连忙替马鹏答到。
唐寒窗又问道:“城主,你知道胡责是哪一派的人吗?”
马鹏抬头想了会,又看向唐寒窗,吞吐道:“能明目张胆地将我扶持为城主的,也就只有王侯了,本朝被封王的唯有二人,但现如今只有魏王,除此之外我能想到的只有苏家父子。”
唐寒窗很是满意,马鹏缓和后又道:“唐公子现在是借来的权力吧?”
“何以见得?”
“您自称太子一派,但先伪皇掌权,太子陛下在魏王府的庇佑下成长,势力薄弱,但不说魏王是否愿意借权于太子,仅看唐公子的气质……您是太子的好友吧?甚至是太子陛下固权者?”马鹏捧着下巴,有恃无恐地看着唐寒窗。
“湖南城这边,我会向太子提议城主已死的消息。现今湖月庄庄主是最适合继任的人,在太子登基以前,就拜托马先生在庄主身旁做一军师了。”
“小人愿听唐公子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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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被引荐入府,是一脸不明不白的。
这是早晨的事了,等庄主缓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面前的马鹏和马曙询问着。
“马鹏……”
“城主你叫我?”
庄主惊了会,连忙道:“先别这么叫我,我现在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马鹏没有坐着,肥胖的身材将自己的身体拖累了,现在有些气喘吁吁,但仍是恭敬道:“庄主,是有何事?”
庄主看着马鹏发抖的腿,估计在自己没缓过神来的时间里,马鹏是一直站着的,看着马鹏诚恳的样子,庄主的语气软了好几分,温柔地说着:“马鹏,你先坐下吧,我看你好像才有什么要紧事。”
马曙刚要过来搬椅子,马鹏却使了个眼色,自己摸索过去了,还没等歇几下便开口道:“关于城主文案一事,是需要庄主的真名的。”
“真名?”庄主想了会,现在就算冷静了些,但也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马鹏见庄主为难,不探别人的私事,想找方法搪塞过去,但忽然又想到什么,开口道:“签上真名,在这未乱的乱世,是对太子陛下的忠心。”
“忠心?”庄主想了会,“我要如何对太子献上真心?”
马鹏忽然想到胡责以及湖月庄,两者都信胡,估计这胡责原也是湖月庄的人,但恐怕是被赶出来了,庄主也许对朝廷政权一类的是上不了心的。接着答到:“不对太子献上真心……不如将向唐寒窗先生,于天下的方面告知他您是诚恳的吧。”
庄主疑惑为什么马鹏一直执意要自己献上真名,但想了想估计是他误会了,在湖月庄说出真名是没有什么忌讳的,只是自己真的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于是开口道:“我庄有一人,她应该记得我的名字,马鹏你能帮我传唤她吗?她叫胡藻。”
马鹏得闲,也趁机出去闲走几步。
马曙悄声问道:“鹏儿,你为啥执意要问那庄主的真名啊?”
马鹏左右瞟着,好像在看哪个人在没在似的,安心后道:“曙叔,说实话我还真怕那唐寒窗的,昨晚之后,我对唐寒窗仍是有恐惧之心。”
“为何?”
“他于我来说,是太子的好友,是太子在世间的固权者,但我细想,他这不就不受规矩了吗?要是太子登基,那他权力在我国便是一人之下的了。惹不得,假意的友好也不行,如今我也只能展现我独对于他的忠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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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藻被叫来王府,她没有以前对好友的态度,虽然知道庄主是被长老会压制的,但对于面前的这个人,是庄主?是城主?还是多年的好友?现在她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面对庄主了。
“胡藻,咱们是多少年的老友了,虽于我做庄主以来,咱们就很少见面了,但我还记得你。”
“庄主……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不是质疑这以前的关系,只是我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胡藻顿了会,想了会,答到:“应该是你的心从郑义那边飘回来的时候……胡醉。”
「胡醉?这名字感觉怪怪的,但和我郑义这名字还是挺相配的。」
“你要死啊!”
「醉儿,真的就是为了这个替咱们的儿子取这个名字吗?」
“不是,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能配你们父子俩的字,醉,谐音‘罪’,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不会走向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