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钢和赵天亮受李清河的命令率先领兵两万前来打探前阵。
宋琤临走前把自己的作战计划简明扼要地跟成钢阐述一遍。
在京城内开战有非常大的考验,不仅要避免伤害没撤离的百姓,还要熟悉了解非常复杂的地形。
比较有利于进宋琤的是,晏建知父子兵力虽强,但交过几次手之后宋琤便知晏建知并没有把晏笙培养成一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军师。
且他们把陈趁给杀掉让能力不足的何三保上位是最大的错误。
也正好他们犯下这种错误,才更有利于晋北军作战。
“你把我送到昭亭山后就走吧。”赤大抱着她在山间狂奔,冷风拂面,让中毒后昏昏沉沉的宋琤清醒了不少。
赤大低头看她脸色发紫,眼眸底下也一片灰淡,抱在怀里的身子微微发颤,他害怕她突然就沉睡了,不停地用自己的脸颊磨蹭她的脸,试图让她保持清醒。
宋琤虽然意识渐渐模糊,但她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脸颊被他的面具弄得有些痛,还痒,她噗嗤一声就笑了,“放心吧,大仇未报,我不会死的。”
“我替你杀了他们。”
宋琤说了没两句话又瞌上眼睑。
赤大低头一看,使出全身内力加快速度。
“我今天完成你的任务了。”从不主动说话的赤大为了唤醒她,主动交代昨晚的任务。
“很好,”宋琤微微扯起嘴角,“打胜仗了我给你奖励。”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赤大的声音,“我与你成亲。”
宋琤又掀了下眼皮,道:“大邯没有一女嫁二夫的先例,你别多想了。”
赤大低头看她,不再吱声。
到了昭亭山,宋琤也彻底昏迷过去了。
元伯正帮少帝扎针,一个身影突然撞进石洞,二话不说抓起元伯的手就拖往隔壁山洞。
“嘿,你、你谁啊,干什么的?来人……”
赤大把元伯按在石床上,元伯不熟赤大,但床上的宋琤可熟得很。
“二郎,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中了噬骨散!给她施针放血。”赤大语气平淡,但心内却焦急。
“噬骨散!?”元伯大惊,马上执起她的手把脉,果然是中了噬骨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我扶回原来的山.....”
元伯话还没有说完,赤大一把捞起他,瞬间就到了隔壁山洞。
元伯哪遇到过这样的人,差点没把他的心脏吓出毛病来。
闻讯而来的宋大娘拎着一壶茶急急忙忙地走进山洞,“阿城这是怎么了?”
元伯一脸凝重的看着她,“这没你的事,赶紧去烧一锅水。”
这时春桃和几个奴仆也凑了过来,小厮主动道,“元伯,我去烧水。”
宋大娘可没见过元伯这么凝重的神色,她视线滑向旁边的赤大。
赤大的身心都在宋琤身上,他哪有空理宋大娘。
“哎呀,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呀!”元伯不耐烦地瞪她一眼。
“哦哦,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杨氏上前扶着大娘:“娘,我看阿琤像是受伤了。”
“你去给她备身干净的衣裳。”宋大娘说着便走进他们居住的山洞,里面摆着一个香炉,她点燃几根香拜了拜。
“老爷啊,您一定要保佑阿城平平安安。”
家里的几个奴仆也跟着她拜了拜。
“春桃,去给将军做她最爱喝的胡辣汤。”宋大娘表面平静,但她猜出阿城这次伤势不轻。
那边,元伯马上给宋琤放了血,之后赤大用自己的内力帮她把里面的余毒逼了出来。
两人忙从早忙到天黑,这才把宋琤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
元伯年纪大了,又精神紧绷了一天,待宋琤的脉搏稳定后,他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坐在石床旁边,这才有空打量赤大。
“小伙子,你这武功不错,师从何人?”元伯想起来了,这小伙他在府里见过,虽然没正面招呼,但他听宋琤说过,是宋戈给她派的暗卫。
这几天赤大内力消耗严重,他许久没有吸食宋琤的血,也没吸收月光的能量,给宋琤清完毒后,身子也变得虚弱。
“元伯,可否帮我看看外面是否月光?”
元伯愣了下,虽然觉得这小伙答非所问,但他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山洞,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还真看到一条绣花线般细长的亮光。
元伯折返回去:“小伙子,外头的月光不大,你是要下山?”
赤大摇头,他抬手指着可以洒进月光的另一个山洞口,“晚辈在那歇会,还请元伯莫打扰。”
用内力过度的人确实需要调息身子,元伯倒也没想到别处去,应了声,也回了隔壁山洞用饭。
“老头,阿琤没事了吧?”大伙见元伯终于走出山洞,焦急上前。
“多亏了那年轻小伙!”
元伯感叹一声,噬骨散虽然不是百毒之首,却也容易夺命,要不是他常年逼她试各种各样的毒药练出了抗毒体质,哪会还撑到昭亭山?
虽然放血救回了命,但没有赤大用强大的内力逼出余毒,也是清楚不过来的。
大娘听了元伯的话,脸上总算展开了笑意:“老大家的,你和春桃端上饭菜好好谢谢那小伙。”
元伯连忙阻止,“过会吧,那小伙正在歇息。”
*
宋琤做了一个沉长的梦,她梦见了阿爹和阿娘,两人四处逍遥,好不快活。
他们看见她时却被训斥了一顿,说的她不该到这个地方来,应该去找她的太子殿下。
她听阿爹阿娘的话,到处寻找太子殿下,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踏遍那个陌生的地方也没看见太子殿下的身影。
她正失望无措,仰天大骂太子殿下是骗子时,一个又高又壮,头上还长了两只角的大个子敲了下她脑袋,大声怒骂。
“哪来的傻蛋?在阴间找阳人能找到才有鬼哩!”
宋琤就是被这句话吓醒的,他做梦后醒来基本记不清,但这句话她却清楚地记得,像是烙在她脑海一样。
她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那句话,也不知暗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