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迟到了。”
薄景深没说话,他用人脸识别打开了别墅大门,抱着宋晚走进卧室,他把她放在沙发上,拿过一条薄毯将她包住。
“你喝酒了?”
宋晚闻到他身上有酒气。
“嗯。”
薄景深掖了掖薄毯,试图将她包裹得更严实一些。
宋晚低着头,小声说:“我晚上有点事情耽误了,打你电话的时候,你关机了,不好意思,错过了跟你一起庆祝结婚的计划。”
薄景深迅速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开屏键,屏幕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他烦躁得差点想飚脏话。
“打我电话关机,就守在别墅外面等我?”
宋晚自责地点点头。
薄景深摸了摸额头,满心后悔。
“等了多久?”
“我差不多十点左右到的。”
四个多小时!
薄景深真想刮自己几个耳光。
“吃晚饭了吗?”
“没有,我不饿。”
她不想麻烦他凌晨两三点给她准备吃的,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几声,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夜里凉,你在外面呆那么久,容易感冒,先去泡个热水澡,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薄景深径直走出去,程玥还守在外面没走。
他迈步走到车前,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去。
“送我到别墅区大门口。”
程玥眯眼瞅着他,说:“酒劲儿这么快过了?”
“嗯。”
“原来宋晚还有解酒功能,你说我若是下次喝醉酒了,能不能找她?”
薄景深给程玥投过来一记冷眼。
“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车子到别墅门口停了下来,薄景深立刻下去,跑到垃圾桶旁边,先前丢的礼物,还原封不动地躺在垃圾桶里,薄景深立刻取出来,将外包装袋丢了,只留下里面的包装盒。
程玥看了直摆头。
“深哥,你今晚的气,就这么消了?”
“都是你惹的祸!下次别喊我一起喝酒了。”
程玥气呼呼地说:“你太不讲理了!我好心陪你出去喝酒解闷,你还怪我?!”
“因为跟你去喝酒,手机忘记充电,她没联系上我。”
程玥怒道:“我胃疼,友尽!再见!”
程玥连车也没留给薄景深。
薄景深愣是把从附近的酒店里已经休息的厨师给弄起来,做了几道菜,打包送到了他的别墅里。
宋晚沐浴出来,听到外面有动静,想着薄景深回来了,她裹着浴巾直接走出卧室。
结果她看到一名厨师推着餐车进来!
她吓得尖叫一声。
薄景深迅速脱下西装外套,疾步走到她跟前,将西装披在她身上。
宋晚一溜烟回到卧室里,薄景深看着她那双白花花的大长腿,身下猛然一紧,不由得眉宇皱了皱,他回头问厨师:“刚刚有看到什么吗?”
厨房有点不明所以,他专注地推着餐车,等他听到尖叫声抬起头来,什么也没有看到,薄景深的身躯已经堵住了他的视线。
“我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
薄景深这才满意地说:“东西放着,早点回去休息。”
薄景深将餐车推进餐厅里,将食物摆放在餐桌上,他订的是西餐,饭店还是很体贴地放了一枝插好花瓶的玫瑰,他拿着花瓶,放在餐桌中央。
玫瑰花质量不错,单单一枝,却芳香四溢。
宋晚也没敢睡到床上,她换好了一套睡衣,窝在沙发上,还在难为情时,薄景深敲门进来。
宋晚看到薄景深,表情一滞,想到刚刚尴尬的一面,脸立刻就红了。
“我点了餐,先去吃点东西。”
她不好意思面对他,又不能跟肚子过不去,饿得胃里不舒服。
以前在陆家的时候,因为与罗惠不和,一起吃饭时,罗惠总挑她的刺儿,她因为不想跟罗惠在一起吃饭,经常饿肚子。
宋晚坐在薄景深的对面。
她跟薄景深在一起,总是十分拘谨。
一是因为她和他相识的状况没那么美好,二是因为他跟陆南辰同父异母的关系。
宋晚低着头,细致地切着牛扒,心里头有很多话想跟薄景深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这份太突然的婚姻,她其实还没有适应好。
餐厅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刀叉与瓷盘轻微碰撞的声响。
宋晚面前的牛扒都快要吃完了,而且夜又这么深了,她若再不吭声,今夜可能就很快结束了。
她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后,终于抬起了头。
刚好薄景深也抬起头,四目相对。
薄景深的眼神深邃如古井,宋晚差一点招架不住,目光闪烁了好几下,才缓声道:“薄先生,那个……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你说。”
宋晚今天在家门口以及到医院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对薄景深感觉到十分愧疚,如果薄景深不找她要点什么,她自己心里的天秤很难维持。
“我目前的情况……仍旧是有点棘手,过去三年,陆南辰给我父母留下的印象非常好,我很想跟我父母坦白我和你的事儿,但是,他利用对我父母的了解,几番阻止,我是有口难言。”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薄景深直勾勾地看着她。
宋晚越发心虚。
“我的意思是,咱们这桩交易,我占了大便宜,你帮了宋家这么大的忙,我父母却以为是陆南辰的功劳,对他更加信任,我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总感觉你吃了大亏,十分过意不去,我不知道该如何平衡我和你现在的关系,想问问你是否需要我做什么,我想求个心安。”
薄景深剑眉轻敛。
“你认为我们之间是交易?”
宋晚有点不太明白。
“你需要太太,我需要有人帮我解决我家的难题,我向你寻求帮助,一拍即合,这不是一桩很合适的交易吗?如果不算交易,那算什么?”
薄景深的眉峰紧锁。
她明明是一个正常人。
为什么偏偏忘记了有关他的一切。
当年,她从昏迷中醒来,他向她确认过是否知道他是谁,她说她知道了。
为何,她能如此心安理得地装作不记得那些过往?
他轻启薄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