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睿猛地回神,这次是极其认真地解释:“岑烨之是我父亲战友的孩子,从小在我家长大的,跟我哥哥没什么区别的。”
“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来新沂村。他很优秀,学历也很高,还在国外留过学,他这样的人才,应该会有更高的成就。”
岑烨之前世留学回国之后直接受国家任命,在一个核工程里面担任重要职位。在那之后叶冰睿与他见面很少,因此这次相见才会感触颇深。
但是这一世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难免不会让叶冰睿多想其中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自己改变的吗?那这改变对岑烨之来说是好还是坏呢?
见身旁女人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男人颇有意见。
“睡衣就是给这个大舅子买的?”
“睡衣?什么睡衣?”叶冰睿眨了眨眼。
很好,连他第一次承认大舅子都不做回应了。
男人眸子深了深,连包容漫天星辰的夜幕都比不上其间深沉。
“没事,走吧。”
男人这副咽下千言万语还饱含委屈之情的模样岂容叶冰睿就这样忽视过去。
她往人后背上一跳,让人下意识抱紧。
手里大大的包裹打在男人胸膛上“砰”的一声。
女人挪开,用另一只手安抚地摸摸那处:“吃醋啊?像个受气小媳妇。”
男人单手将人稳住,接过包裹,嘴角弧度上扬,又稍微平了平:“是啊,那么熟稔的样子,比和你未婚夫在一起时,还要甚之。”
女人搂得更紧,据理力争道:“那你和顾长川在一块儿的时候,比和你未婚妻相处时都要随意呢。”
两人吃着莫名其妙的飞醋,终于到了目的地。
男人站在门口,想放女人下来。
“怎么打了结婚报告更矜持了。”叶冰睿扒住顾长河的脖颈,一只手扭过人家下巴,“真的就只送我到门口?”
男人任弧度扬起:“当然不。”
门从身后关起,小院子里没有亮灯,墙角重新打起精神的月季已经重新吐蕊开放,繁盛的样子影影绰绰。
叶冰睿被人压迫在门板前。
“等会儿再走。”男人的面庞在阴影下看不清楚,但语气中撩人的热气丝毫不受阻碍地传递过来,甚至,比往日更甚。
“那站在这里干什么?”女人伸手,拽了片花瓣放到张合的薄唇上,明知故问道。
“盖个章,宣布所有权。”男人说罢,将花瓣吞吃入腹。
女人一惊。
谁能想到,迎接这场暴风雨的不是以往不会被轻易放过的唇瓣,而是肩窝上端。
一不经意,就会从衣领里露出来的地方。
那处不断传来埋头的男人弄出的水声。
女人咬了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男人用的力气有些大,又急,弄得她隐有刺痛。
男人占有欲也太强了些,她明天别想穿领口微敞的连衣裙了,想出门见人,就只能穿束到顶端的衬衫。
可衬衫男人也不想让她往外穿,难道盛夏的天,要几个围巾不成吗?
女人反抗地推推。
可能男人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不舍地放开那处。
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看不清女人一碰就会留下痕迹的肌肤现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顾长河用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了那处几下,引女人稍稍缩了缩。
“疼吗?”
叶冰睿差点就要信了他的虚情假意了呢。
“某人怎么弄的,心里没点数吗?要不你让我试试?”
“好啊。”男人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你来我往,很正常。
然后一个用力,两人的位置便对调了。
女人看着尽在咫尺的薄唇挑挑眉:“这位置不对吧?”
男人用暗哑的嗓音蛊惑道:“前两天被你弄得痕迹还没消,今天换个地方?”
叶冰睿知道了,面前的男人不进门不是因为矜持,而是怕自己收不住。
在懊恼中醒来后,叶冰睿艰难起身,经过洗漱间的镜子时,脚步一僵。
这是什么?顾长河是个粉刷匠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刮腻子呢!
叶冰睿慢慢剥开睡衣遮挡的地方,入眼全是红痕,甚至有的地方因为被碾磨得过重,经过一晚,变得青紫。
配上原先努力修复,已经有些发黄的痕迹,视觉冲击实在太过骇人。
她觉得自己是好不了了,想要再见到正常的肤色,怕是难了。
打开水龙头挤出牙膏,郁闷地刷着牙。
那个男人每次都半夜假模假样地回自己住处,就不怕扰了小家伙们,耽搁他们长个子吗?
一个良好的深度睡眠才能分泌生长激素啊这都不知道。
一捧凉水撩到脸上,不断搓着。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哼,这些科学知识都不知道。
害自己每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独自检查身上面目全非的地方,都要怀疑是不是醒来的方式不对。
完全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好么!
打好香皂,继续搓。
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用清水冲洗完,决定谋求改变的叶冰睿回到卧室,忿忿拿出衣柜里的衬衫。
她已经好久没有穿那些漂亮衣服了,为了这些衣服,她也不能再放任顾长河为所欲为!
为自己打好气,扣好衣领,叶冰睿收拾妥当,斗志昂地出了门。
“叶知青,来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开个药。”
陈思恬看来人面色不对,利索开好药交代完注意事项,就把还想唠两句的老乡请了出去。
老乡是个长得有些干瘦的小老头,身上有老毛病,隔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来一趟。
一来二去,就和经常来的卫生室医生熟悉起来。
他虽然是个老光棍,可和那些闲着没事来打扰人的街溜子不一样。他和陈医生是实打实地自然而然变熟的,用城里人洋气的说法来形容,是纯纯的革命友谊,是朋友来着。
朋友间闲来无事多说几句话,不是很正常的吗?
怎么还撵人了呢?
老乡挠挠头,看着紧闭的卫生室小门,陈医生最近忒不对劲。
和原来差别忒大。
老乡摇头晃脑地离开,先吃完这些药再说吧。
“怎么了,一脸要谋划大事的样子?”陈思恬从柜台后走出来,“对付个刘翠翠,不需要这样低压的氛围高昂的斗志吧?”
“没有,不是。”情绪不能带到工作中来,当过大老板的叶冰睿如是开导自己,“我只是一时想办法想得太过投入了。”
陈思恬好像信了:“其实纸条没了后,刘翠翠就到我这里来过,旁敲侧击的。”
“她哪里敢直接说纸条丢了,说出来还怎么威胁人。”叶冰睿觉得高端绿茶真的是善解人意,如今不绿茶了,只剩高端。
怎么看怎么顺眼。
被赞许的眼神看着的人再接再厉,彻底放弃了让关系迅速亲密,已经无话不说的人老实交代的打算:“但是她竟然敢催我去害你呢。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叶冰睿这就警惕了:“改变?什么改变?”
陈思恬畅往道:“按兵不动静待刘翠翠自己露出可以被致命一击的马脚是不行了,要不,我们来个陷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