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的功夫,沈时抬眼看到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形进殿,随着来人的一步步走近,他英俊不凡的相貌也显现出来。
镇北侯现年二十七岁,在现代社会还属于小年轻,不过在古代就是该当几个孩子爹的年纪了。
光是从相貌来看,沈时就能明白齐真真为何喜欢他了,这齐骁长的还有点像金城武,哪个小姑娘看了能不迷糊。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骁朝上座的沈时见礼道。
“承蒙皇上恩典微臣得以回京,本该一回来就进宫面圣的,只是路上耽误了时辰,昨日归京时已是半夜时分,未能入宫向陛下请安,还请皇上责罚。”
这是沈时还没有强迫齐真真,齐骁还是那个忠君报国的镇北侯,他对沈时所说的这番话,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这个自幼学习忠君报国的将军,脑子里还未长出任何的反叛思想,此时的他是在真心向自己的君主请罪。
沈时很了解这些人,毕竟儒家思想他也没少学,只不过当时坐在教室里的自己,不会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成为这一思想的受益人。
“不过是点小事,哪里值得如此大动干戈,镇北侯一路风餐露宿的辛苦了,还是别跪着了,快快起来吧。”沈时面色和煦的说道。
同时又朝王喜招手道:“还不拿把椅子来,请镇北侯入座。”
“奴才遵命。”王喜赶忙搬过椅子请齐骁落座。
齐骁站起身向沈时微微拱手感谢道:“多谢皇上恩典。”然后才在椅子上坐下。
“朕与镇北侯好久不见,有许多的要紧事要聊,你们都下去候着吧。”沈时一挥手挥退了屋内众人。
随着侍奉的宫女太监离去,大殿当中只剩下沈时和下位的齐骁。
沈时打量着齐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单膝跪地道:“皇上微臣有一事要禀。”
“不用一直跪来跪去的朕看着心烦,镇北侯有事直说即可。”沈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开口。
见皇上默许齐骁连忙禀告道:“微臣在回来的路上,途经一处名为荣县的地方,不知皇上可有印象?”
“是有一些,朕记得是北边的一个边陲县,虽地方不大但盛产快马,应是个富饶的地方。”猜到齐骁要说什么的沈时,顺着他的话说道。
“皇上记得不错,荣县是地处北边且盛产快马,只是日子却不如想象的那般富饶,老百姓依旧缺吃少穿。”
“怎会如此!”
虽知道这背后是张宰相在搞鬼,但为了能让齐骁说出他想听的话,再悄无声息的把他变成自己手里的一把刀,沈时只能故作惊讶。
齐骁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光是看沈时面上的表现,还天真的以为皇上是真的惊讶。
赶忙开口解惑道:“微臣本也以为这里的日子不错,但途经之时见城中百姓多衣不蔽体,感到十分困惑,按说荣县不该这么穷的。”
“爱卿说的是,此县水草丰富人人得以饲马,是不该过的如此拮据。”沈时开口应和道。
“对!本来微臣以为是当地的官员贪污,多有苛捐杂税之举,才造成百姓食不果腹的局面,但一番打听下来,又发现荣县县令是难得的父母官,并没有过欺压百姓的情况,百姓对其也很是爱戴。”
齐骁再次开口,这番话说的像讲故事,一到关键时候就停住不说了。
听的沈时颇有种看连载文的感觉,“爱卿不妨有话直说。”
沈时也懒得跟他再来弯弯绕绕那一套,索性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听了皇上的话后,齐骁也觉得自己过于啰嗦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后开口道:“其实微臣想说的是,造成荣县民不聊生的人就是张宰相。”
齐骁边说边偷偷打量沈时的表情,怕皇上一个不信任,就把自己拖出去斩了,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沈时的脸色丝毫未变,仿佛早料到他要说什么似的。
这怎么可能?皇上不是最信任张宰相的吗?怎么自己才离开京城几个月,情况就跟他想的不一样了呢?
齐骁满脑袋全是问号,“你可有证据?”就在他疑惑不解时,沈时开口问道。
齐骁闻言摇了摇头,在看到沈时明显失望的目光后,连忙解释道:“荣县百姓之所以贫困,全是因为此地多强盗,百姓每攒出一点家当,还不等捂热就会被洗劫一空。”
“微臣驻守边关多年,荣县虽地处边界但不该是匪寇多发地,所以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抱着探查的态度,微臣在荣县多待了两日,果然发现张宰相的二公子,经常乔装打扮出入荣县,属下已经命人把他抓获,先正在镇北侯府,陛下您只要派人一审便知结果。”
沈时正发愁如何把张宰相连根拔起,齐骁就给了他这么大惊喜,真是来了瞌睡送枕头。
“既然如此就麻烦镇北侯,把人送到大理寺去吧,朕会派人审理这件事的。”沈时微笑着开口道。
一看皇上的态度,齐骁就知道这事成了。
原本沈时登基时,齐骁还觉得陛下太过于依赖张宰相,外戚过于专权不是件好事,没想到他不在京城的这几个月,陛下变了一番模样,整治张家亦是毫不手软。
有这样圣明的君主,何愁江山千秋万代。
“皇上圣明,微臣这就去办!”齐骁高兴的拱手行礼,转身打算退下。
却不料沈时的声音再次响起,“贵妃听说镇北侯归京的消息后,特意来求朕务必让你们父女二人见一面,镇北侯几个月不见女儿,想也是思念的吧?”
听到齐真真的消息,齐骁心里像打翻了调色盘五味杂陈。
他思念齐真真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他无比思念齐真真,甚至连做梦都在想着她,做梦都想要见到她。
可当见面的机会真的摆在面前时,齐骁却意外产生了退缩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