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被他捧在掌心中,风妃阅双手抓着男子手腕,“孑,我们让他一无所有,我们留他一条性命好么?”
“阅儿——”孤夜孑前额凑上去,深邃的眸子泛出层层疑虑,“除了君宜,君家……你不会再有在乎的人,如今,你这样有求于我,莫不是,君宜同君隐的关系……”
“不,不是的,”风妃阅矢口否定,不能让他知道,万一,他赶尽杀绝怎么办?“他们只是兄妹,是兄妹。”
然,睿智如他,却早已从她慌乱躲闪的眼中看出端倪。
孤夜孑没有逼问,他双臂一收,而是拥着风妃阅向里榻倒去,“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交给朕,懂么?”
她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碍于他胸口的伤,风妃阅只能由着他,小嘴轻呼。
孤夜孑察觉到她的动作,想要说出的话被他堵在喉咙口,呼吸声变得异常粗重起来。
他一条手臂撑在榻上,唇角啄着她白皙的面颊不松开,“阅儿,我想你,想得全身都疼。”
身子完全压下来,大掌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不管不顾,焦急难耐。
累到了极限,全身,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下,精力被榨尽,美目轻阖,两条腿软得动一下都难受。
风妃阅趴在他胸膛,二人如丝绸般的发丝缠绕在一处,她抬头察望他的伤口,“幸好没事。”
孤夜孑慵懒地闭着眼,五指在她光裸的肩上轻轻敲打,“这次你累了,下次朕补偿给你。”
风妃阅趴回去的小脑袋在他胸口蹭几下,一条手臂环过他腰际。
尔后,趁着男子休憩之时,在他身前重重咬一口。
孤夜孑吃痛,上半身忽地绷紧后,俊脸埋入她身前,以牙还牙。
闹至筋疲力尽,风妃阅大口在他胸前喘息,孤夜孑单手揉着她的发丝,坚毅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摩娑。
安静的营帐内,只留下情欲后的气息,身体,在发泄过后,却又显得空虚,“阅儿——”
孤夜孑深呼出口气,“我不会再和你分开,我要你陪着我,看着我一统天下的那日,我会将整个江山,全部打下来!”
胸口,莫名的一收,风妃阅食指在他胸前点圈,状似漫不经心开口道,“孑,江山于我,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想,我们能好好在一起。”
孤夜孑手臂拢紧,语气认真,“阅儿,我的女人,我要给她最好的。”
风妃阅闷在他胸前,不再讲话,这就是帝王命,从古至今,也不是自己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了的。
她只是,不想孤夜孑身上沾染太多杀戮,人皆有命数,手上沾的血太多,终有一天他们会偿还不了。
两军休战,吉盛那方损失亦惨重,挂了免战牌之后,炫朝并未放松警惕,生怕敌军再来突袭。
风妃阅悄然起身,桌上叠满给她换洗的衣物,皇帝生恐不便,让人着手准备的亦是些简易男装。
她随手换上,望了榻上熟睡的男子一眼后,弓步朝营帐口走去。
吉盛大军就驻扎在方圆百里外,风妃阅牵上战马,由于皇帝事先给过她能自由出入的令牌,故而没人怀疑,直接就放行出了军营。
她策马扬鞭,直奔对方军营而去,皇帝所住的帐帘被掀开,男子咻地睁开眼,沉睡后的眸子如蛰伏的猛兽,安静而危险重重。
“皇上——”将士单膝下跪,人就跪在堂下。
“派人盯着,记住,千万不要让她发现,还有,朕要确保她的安全。”孤夜孑面色阴沉,他起身后披上件袍子,端坐于案几前。
“是,莫将遵命。”男子双手抱拳后,大步走出营帐。
风妃阅没有太多的时间,马儿驰骋在绿茵的草地上,疾步飞跃,过了许久,远远地就见吉盛军旗插在半山腰上,象征日月的图纹张扬跋扈,霸气十足。
风妃阅潜伏而下,正不知该如何混入其内,就听得几阵脚步窸窣而来,她慌忙躲入一人高的灌木,屏息凝神。
“喂,可有看见君相帅?”
站岗的几名士兵连连摇头,其中一人沉着嗓子说道,“会不会在后山坡,自上次突袭不成,君相帅大部分时间都会去那练剑。”
来人面面相觑,耳语几声后并不敢去打扰,折身回了军营。
风妃阅弓起身子,尽可能放松脚步后,朝着后山坡寻去。
她对地势并不熟悉,辗转反复,总算在即将放弃之时听到了剑林呼啸的声音,拨开身前的灌木,只见男子一袭战甲在身,手中长剑运用自如,脚下生风,身姿英挺。
他虽是在舞剑,实则,却是发泄,周身的怒火伴有燎原之势,正在风妃阅犹豫之间,却听得男子一声叱呵,“什么人!”
她慌忙躲闪,人已跃出丛林,在地上狼狈翻滚几圈后方稳住。
君隐疾步上前,风妃阅才一抬头,就觉喉间传来刺痛,男子的长剑已经抵着她的脖子,大有一剑划开的架势,“是你!”
风妃阅脖颈微向后仰,君隐握着长剑的手腕猛地一抖,“我百寻不着,你倒送上门来了。”
“君隐,我不是来和你拼命的,”风妃阅跌坐在地上,神色仓促却丝毫不畏惧,“你身为炫朝将帅,我万没有想到,你真会叛国。”
“呵——”男子嘲讽地拉开唇角,树影婆娑之下,俊颜点上悲愤,“那也是被他逼的,这个皇帝,当得够狠,居然连自己精心训练的五万精兵都可不顾,死了那么多人,就只为了我的一封亲笔密函!而你,枉我当初委以重任,却不想,你居然会签下认罪书,害我君家满门抄斩,血流成河!”
男子的沉痛,悲切而哀戚,或许,当初的第一步他就已经走错了,“我真想一剑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