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挺熟悉,是护士站那女护士的声音。
沈菱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没动,面上笑容变淡,难怪那护士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原来是心思不纯,真是什么年代都有人上赶着当小三,别人的男人就那么香?
陆小斐觉得陆越特别香。
这种香不是味道,而是对她的吸引力。
她站在床边,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容,心脏噗噗跳动。
这人长的可真好看,就算一身的伤也无损他荷尔蒙满满的气质,太撩人了。
“来,我喂你。”
陆越眉心微蹙。
“不用,谢谢。”
声线冷漠疏离,格外的惜字如金,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往陆小斐这边看,若是换做一般小姑娘恐怕早就知难而退了,可陆小斐是什么人,虽是陆家养女,可家里她最小,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字典中就没有退缩两个字。
她执着地站在那里,用汤匙舀了一勺汤。
“陆同志,你太客气了,你是大家心目中的大英雄,我们为你这样的英雄做点小事都是应该的,何况,你家属不在,身边没有个照顾你的人可不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是护士,照顾病人是我的分内工作。”
一旁的周卫萍和杨志芳听着这话忍不住皱眉。
这个小护士看着年纪不大,脸皮怎么这么厚。
从沈菱离开后就找借口来了好几趟,不是测体温就是换药检查伤口,这些也就罢了,属于工作范围之内,可没见哪个医护人员这么关心病人,特意跑大老远买来三菜一汤,还要亲自喂饭。
杨志芳摇摇头。
那沈菱真不应该走,看看,给别人可乘之机了吧。
周卫萍也深深皱着眉,她都有些后悔没将沈菱给喊回来。
虽然她不待见沈菱,可比起眼前这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只对陆越献殷勤的女护士,显然是这女护士更讨厌一些,什么分内工作,分明是想插足别人婚姻。
这种行为,最让人看不起了。
她忍不住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医院这么闲?”
“什么?”
陆小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她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正要发作就听病房门“吱呀”响了一声,随后,一道清冷的女声传入耳中。
“意思就是你在多管闲事。”
沈菱施施然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矮柜上,这才冲陆小斐淡笑了下,“护士同志,陆越有我这个做妻子的照顾就不必麻烦你了,还有这些菜,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说完,她眼眸微转,看向目光热烈的某人。
“饿了吧,我给你炖了鱼汤,手都烫到了。”
轻飘飘一句娇嗔就将陆越的全部心神给勾了去,漆黑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前一秒还冷若冰山,这一刻却化身滚烫的岩浆,他目光中带着心疼,拉过妻子的手查看。
“伤哪里了,疼不疼?”
“当然疼了,喏,你看,都烫红了,快给我吹吹。”
说着,沈菱不动声色将陆小斐挤开,坐到床边,眼巴巴的望着陆越,模样娇俏可爱,惹人心动,其实在外边她并不习惯秀恩爱,可情况特殊,有人惦记自己男人,自己该秀也得秀。
陆越知道妻子最怕疼。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着整个心房,当下,他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满心满眼都是沈菱,拉着她的手凑到自己嘴边,轻轻吹了吹,“去找医生开一支烫伤药。”
“不用,一点小伤不碍事。”
沈菱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见陆小斐脸色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顿觉好笑不已。
扞卫婚姻有许多种方法,她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一般女同志看到人家夫妻感情这么恩爱,多少会打消那点小心思,如果对方执迷不悟,她也不介意撕破脸。
“护士同志,你还不走?”
陆小斐内心气恼,暗骂了句狐狸精。
这乡巴佬还挺会勾男人,个小浪蹄子。
“我给病人再量个体温。”
话落,周卫萍立即叫出声,“刚才不是量过了吗?还量啊?”
一句话噎得陆小斐脸色更难看了。
看陆越一点也没有抗拒地乖乖吃着沈菱喂的鱼汤,她觉得特别刺眼,忍不住黑了脸,狠狠瞪了周卫萍一眼后转身就走,刚一转身就听陆越问沈菱怎么回来了。
“我以为你真的走了。”
沈菱轻哼了声,“我为什么要走,我男人这么好,我还怕自己一走就有臭蜜蜂围着你打转呢。”
这话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
陆小斐脚步一顿,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你说谁臭蜜蜂呢。”
她一向骄纵,与人相处上也从不吃亏。
沈菱更是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主,当下放下手中的汤碗,站起来,一步步走过去,“我说谁,谁心里清楚,破坏军婚是犯法的,有些人别跟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见到男同志就往上扑,做女人要自重。”
“你!”
陆小斐脸都气歪了。
可她又不能骂回去,一骂回去不就承认自己觊觎别人丈夫了。
她虽然有这个心,但还要脸。
“不可理喻!”
丢下这么一句,她赶紧走了。
一出去就狠狠踹了下墙,真是气死她了,一个乡巴佬也敢内涵自己,不就是仗着那张脸,有什么可显摆的,喂个饭也不消停,眉来眼去的膈应人。
“小斐,好端端的踹墙做什么,脚不疼?”
一道清朗男声响起。
陆小斐抬眸看过去,见自己二哥过来了,立即撅起了嘴,无精打采地喊了声二哥。
陆立白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眼眸含笑,“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小妹不高兴了,跟二哥说,二哥替你出气去。”
他在陆家行二,与大哥差了十岁。
平日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倒是对这个年龄相差无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格外关照,知道自己妹妹骄纵惯了,便有意顺着她,说好话逗她开心。
陆小斐哼了声。
“一个病人家属。”
“哦?哪个病人家属胆子这么大,真是岂有此理。”
“还能有谁,就里边这个。”
陆小斐冲着陆越所在的病房抬了抬下巴,想起被沈菱指桑骂槐,眼圈都憋红了。
“那女人太过分了,说我看上她男人了,还说我是臭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