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雷梦杀眼中透着藏不住的自得,笑意盈盈地开口:“看吧,老丈人虽然嘴上对我百般挑剔,可心底到底是认下我这个女婿了。你看,如今都与雷门以亲家相称了。”
琅琊王萧若风剑眉微蹙,神色冷峻,语气中满是冷冽:“此事恐怕远非表面这般简单。唐门此番赴宴,随行人数众多,绝非仅仅是为了给雷家堡几分薄面。再者,他们与暗河勾结,在雷家堡举办英雄宴之际暗中下毒,不难推测,其最初的意图并非只是除掉雷寒衣,而是妄图一举覆灭雷家堡。这唐老爷子心机深沉,手段老辣,暗河抛出的橄榄枝,他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事成,则唐怜月即便被放出,也难以扭转乾坤;事败,唐怜月作为与其理念相悖之人,反倒有可能重振唐门,这分明是左右逢源、两头下注的精明算计。”
景玉王萧若瑾轻抚衣袖,不紧不慢地分析道:“这就相当于赌博了,总要留一些后手的。不过是在各方势力间权衡站队罢了,局势变幻莫测,又有谁能笃定哪一方才是最终的赢家?倘若英雄宴上,唐门与暗河的阴谋得逞,唐家便能借此东风更上一层楼,同时给予对手雷家堡致命一击;即便失败,也不至于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唐老爷子既未强迫唐怜月,也未对其赶尽杀绝,显然是摸透了这个弟子的性情。如此一来,万一计划落空,还有唐怜月能保住唐门的根基。只是让人费解的是,唐老太爷为何会带上唐泽这样一个此前籍籍无名之人赴宴。这老狐狸行事向来心思缜密,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必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想来,他把唐门托付给唐怜月,这个唐泽便是他的二手准备了,若是没有意外,继唐怜月之后,未来的唐家掌舵人便是他了。”
雷梦杀原本还满脸得意,听了萧若风的分析,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唐门这帮老家伙,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表面上和和气气来赴宴,背后竟藏着这般歹毒心思!勾结暗河,还下毒,这是要把雷家堡往死里整啊!”说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雷家堡向来光明磊落,哪曾想会遭此算计,这下可如何是好!”
景玉王萧若瑾看着雷梦杀心急如焚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不是因为违背雷家祖训,‘不入兵伍,不涉朝政’被逐出雷家堡了吗,还管雷家堡死活做甚?再者,这都多少年后的事了,那会儿你都战死沙场了,还操这闲心做什么?”
雷梦杀一听,眼睛一瞪,脖子一梗:“殿下,您这话可就不地道了!我雷梦杀就算被雷家堡赶出去,那也是雷家的种,雷家堡面临大难,我怎能装作若无其事!”
雷梦杀:“若风,你看他。”说着,手指向景玉王萧若瑾,脸上满是委屈与不满 ,好似在向萧若风寻求认同。
萧若风在一旁笑,眉眼弯弯,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好了,兄长,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梦杀都快炸毛了。”
萧若瑾憋着笑,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
雷梦杀一听,气呼呼地把矛头转向萧若风:“萧若风,你还笑,你到底站哪边的?先说好啊,帮理不帮亲。”
萧若风强忍着笑意,眼珠子滴溜一转,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俩拌嘴,我哪敢轻易站队啊,这不是怕得罪了哪边,往后都没酒喝嘛!好了,好了,看天幕。咱们别为这点小事儿伤了和气。”
雷梦杀还在气头上,胸脯剧烈起伏,气鼓鼓地抱臂哼了一声,将脸撇到一边,那模样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景玉王萧若瑾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缝,脸上的酒窝都快藏不住了。他连忙伸手,一把捞过桌上的酒壶,动作麻溜地斟满三杯酒,端起来走到雷梦杀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语气里满是诚恳:“梦杀,我的不是,我自罚三杯给你赔罪还不成吗?” 说着,他一仰头,将三杯酒一饮而尽,喝完还亮了亮杯底,示意自己一滴都没剩。
雷梦杀看着萧若瑾一饮而尽的豪爽模样,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脸上虽还有些余怒未消,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我雷梦杀又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
萧若风见势,赶紧上前打圆场,一手搭上雷梦杀的肩膀,一手拉着萧若瑾,笑着说:“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这点小插曲翻篇儿了。咱们言归正传,父皇此次病重,朝局动荡不安,…………”
【天幕之上】“噤声。”唐老太爷冷不丁发声,语气中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辨不清这话究竟是冲唐玄,还是温良而去。
刹那间,周遭空气仿若凝固,二人皆默契地缄口,唯有温良不着痕迹地伸出指尖,朝那茶杯点了点,旋即朝着唐玄微扬眉梢,眼神里似有深意流转 。
唐玄瞬间怒发冲冠,额上青筋暴突,猛地探出手臂,欲取案上茶杯。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杯沿时,一道疾风掠过,那茶杯已被人捷足先登。
“大胆!是哪个不要命的!”唐玄蓦然回首,瞧见是雷千虎正慢悠悠晃着那只茶杯,眼神仿若寒星,锐利地看向温良,一字一顿质问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虎爷,使不得!万不可饮这杯中之物!”温良大惊失色,手臂如闪电般探出,妄图拦下雷千虎的动作。
雷千虎斜睨他一眼,声线低沉而冰冷:“怎么,是致命的毒药?毒杀了我,岂不好在江湖上一夜成名得更快?”说罢,作势就要将茶杯凑近唇边,那姿态嚣张至极。
温良见此情景,再也无法克制,一咬牙,脱口而出:“哪有毒啊,我不过是往里头放了些耳垢……”话音落下,他便紧闭双眼,浑身瑟缩,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刹那间,整个厅堂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雷千虎,这位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此刻也不禁面露窘态,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极不自然地缓缓放下已然举至唇边的茶杯。
雷天痕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疾步上前,动作娴熟地接过那只仿佛烫手山芋般的茶杯,迅速退至一旁,想要赶紧结束这场令人难堪的闹剧。
唐玄僵坐在席位之上,面色犹如调色盘般,青一阵红一阵,内心虽怒火中烧,却因忌惮雷千虎的威严,只能强压着满腔的愤懑,隐忍不发。
温良见自己的闹剧被识破,忙别过头,眼睛四处乱瞟,装作无事发生,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像揣了只兔子 。
唐老太爷抬了抬眼,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问询:“千虎,雪月城那边可有动静?人到了没?”
雷千虎一脸无奈,沉声道:“司空城主之前传信,信上道明首席大弟子唐莲会代雪月城赴宴,不过会先折返唐门。我还以为你们会结伴而来,谁知道现在还没见着人。”
唐老太爷面露讶色,稍作思忖后,语气带着几分遗憾开口:“按计划我们应当一同前来,谁料唐莲突然有事,提前告辞了。我原以为他会比我早到呢。” 他环顾四周,见众人略有倦色,接着提议:“想来是途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大家都等候多时,莫不如先开宴,也不辜负这满桌佳肴。”
雷千虎微微蹙着眉,沉吟片刻后,赞同地颔首,稳稳坐下,眼神与雷天痕交汇。
雷天痕立刻领会,微微欠身,随即昂首,声音洪亮地宣告:“开席!”
雷无桀极目远眺,眼中光芒大盛,猛地振臂高呼:“马上就到了!前方不过五里路,便是雷家堡!”
这一路,他们昼夜兼程,马不停蹄,一行人风尘仆仆,衣衫沾染尘埃,神色中难掩疲惫与憔悴。但此刻,雷门近在眼前,一股激昂的壮志在他们心间油然而生,驱散了部分倦意。
叶若依黛眉轻皱,神情忧虑,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喃喃自语:“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就在众人满心期待着抵达雷门时,两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人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修长,面容清朗,眉眼间透着一股温润之气,手中轻摇着一柄油纸伞,步步生风,恰似那从诗礼簪缨之族走出的翩翩公子。而另一人,虽已两鬓斑白、满脸皱纹,却浑身肌肉紧绷,线条犹如钢铁铸就,透着十足的力量感。他双手紧握一把大刀,刀身寒光闪烁,周身散发着凛冽的肃杀之气,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令人胆寒。
“不是暗河的杀手是什么很便宜的货色吗?这怎么又来俩人?那什么,确定是暗河的?”雷无桀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嘶鸣,他神色警惕,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
唐莲与萧瑟目光相接,二人眸中皆闪过一丝凝重。
“确实是暗河的人,不过这回来的杀手非同小可。”唐莲压低嗓音,神色严峻。
萧瑟神色一凛,紧盯前方,沉稳开口:“持油纸伞的是暗河苏家之主苏暮雨,江湖绰号‘执伞鬼’。未登家主之位时,他身为暗河大家长最为神秘的隐卫‘傀’,如影随形。十二年前,武林与魔教对峙,他代表暗河奔赴战局,与中原武林并肩作战,彼时也在江湖激起千层浪 。”
稍作停顿,他看向握宽背刀的老者,继续道:“这位是暗河谢家之主谢七刀,人称‘索命鬼’。前几年暗河内部权力更迭、纷争不断,血雨腥风之中,诸多元老级家主惨遭毒手,而他却绝境求生,蛰伏至今,实力不容小觑。”
雷无桀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半开玩笑地说:“哟,想不到咱们几个还挺有排面,暗河家主都亲自来堵截了,这可太‘抬举’我们了 。”
萧瑟神色冷峻,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毫不留情地回应:“你还别不当回事,说实在的,你确实该感到荣幸。要是半年前,你刚进雪月城那会儿,就凭你当时的能耐,怕是连执伞鬼的三招都招架不住。”
雷无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右臂猛地扬起,刹那间,心剑如灵蛇出洞,“嗡”的一声脱鞘而出,剑身震颤,发出清脆的鸣响,仿佛在向眼前的强敌宣告着战意。他目光灼灼,紧盯着萧瑟,高声问道:“那以我如今的实力呢?”
萧瑟面色冷凝,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撑死百招。”
谢七刀浑浊的双眼紧盯着雷无桀掌心里熠熠生辉的心剑,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响,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心剑,持剑之人必是雷无桀无疑。就是他,取了你们苏家苏昌离的性命。这人,便交由你处置。至于其余人等,都由我来对付。”
苏暮雨神色冰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宛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他不发一言,脚下步伐不停,朝着雷无桀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压迫感十足 ,周身弥漫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刹那间,唐莲几人周身气势一凛,三人几乎同时攥紧手中武器,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叶若依也迅速调整状态,周身灵力隐隐波动。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骤然传至耳畔,“哒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紧张。
苏暮雨身形一滞。众人闻声蓦然回首,只见远方尘土飞扬,八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驮着八名少年,个个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干练与英气。尤为瞩目的是,他们背上皆负着盾牌,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随着马匹的奔跑剧烈晃动,好似八座移动的堡垒。
雷无桀望着这八个背着巨盾的人,不确定地说道:“雷门八骏?”
八位少年动作干净利落地勒住缰绳,骏马长嘶,稳稳停下。打头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小伙,身板挺直,透着一股精气神。他头上扣着顶脏兮兮的毡帽,此刻一把将帽子摘下,“噗噗”地吹了好几下,随后目光热切地看向雷无桀,咧嘴笑道:“这还真是,哎,怎么说来着,奥,对,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小无桀,咱们可有日子没见啦!”
雷无桀眉眼弯弯,爽朗一笑,打趣道:“惊云师兄还是这么文采斐然,出口便是妙句啊 。”
司空千落凑近唐莲,小声嘀咕:‘众里寻他千百度’同‘得来全不费功夫’放在一起,似乎不太对劲,这两句诗能这么用吗?”
唐莲满心庆幸终于盼到救兵,听到司空千落的话,不禁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几分嗔怪,低声告诫道:“千落,这种时候别乱说话。”
雷惊云满脸惊喜,大步跨到雷无桀身边,语气难掩激动:“门主派我们出来找你,漫山遍野地寻,愣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们都琢磨着,回去肯定得受罚了,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就把你给盼着了!赶紧的,跟我回雷家堡,还能赶上赴宴。对了,”他说着,目光好奇地在唐莲等人身上打量,“这几个朋友怎么称呼?”
唐莲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唐莲,出身唐门,师承唐门唐怜月以及酒仙百里东君。身旁这人乃我三师弟萧瑟。这二位女子,一位是我师妹司空千落,另一位是大将军叶啸鹰的千金叶若依。”
雷惊云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热情洋溢地说道:“合着是雪月城的贵客,快请快请!再耽搁下去,英雄宴可就散席了。” 说着,他的目光越过唐莲,落在后方,眼中浮现出一丝不解,追问道:“不过,这两个家伙又是何方神圣?这看着也不像好人呐!”
谢七刀握着长刀,身姿笔挺如松,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嗤笑,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沉默中尽显高傲与不屑。
苏暮雨轻抬眼睑,目光仿若寒夜冷星,带着几分寒意,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聊够了吧?”那简短的话语,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预示着局势一触即发 。
雷惊云眉头轻皱,神色凝重,感慨道:“听这语气,不像是友方啊。当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冤家聚首难善终。看来今日这场争斗在所难免。”
刹那间,苏暮雨身形骤起,如苍鹰扑兔般迅猛,高高跃起,手中雨伞化作一道寒光,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直逼众人。那速度快若闪电,眨眼间便已欺身近前,凛冽的劲风刮得人脸生疼。
雷无桀反应极快,心剑瞬间出鞘,剑鸣铮铮,正要挥剑抵挡。可雷惊步的动作更为迅猛,如猛虎出山般从马上弹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转瞬之间,他已将背后那面厚重的铁盾持于身前,迎着苏暮雨的攻势全力一挡。只听一声沉闷巨响,恰似洪钟轰鸣,苏暮雨这凌厉一击,竟被他用盾牌稳稳挡住 ,强大的冲击力震得雷惊云双脚深陷地面。
苏暮雨手腕一翻,利落地收起伞,身姿笔挺,如苍松般傲然伫立,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众人。
雷惊云则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击飞,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几人见状,神色骤变,赶忙快步围拢起来。与此同时,马背上的七人也后知后觉反应,动作敏捷地翻身下马,朝着雷惊步的方向奔来。
雷惊云咬着牙,强撑着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果然高手如云,一山更比一山高,这祸事既然落我头上,那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兄弟们,这次的对手可不好对付!”
雷惊云神色自若,抬手潇洒一挥,说道:“别担心,我扛得住。无桀,你即刻护送你的朋友前往雷家堡。门主这般急切地寻你,定是有万分要紧的事。再说了,雪月城的诸位可是贵客中的贵客,英雄宴要是没了他们,那可就失了不少成色。”他目光如炬,看向身旁的兄弟们,声如洪钟般下令:“兄弟们,摆天门阵法!咱们雷门的威名,可不能在今天折损半分!”
雷无桀眉头轻皱,面露迟疑,欲言又止:“惊云师兄,他们不好对付……”
雷惊云面色一沉,厉声喝道:“休要多言!弟兄们,速速列阵!” 说罢,他猛地发力,双手高高举起盾牌,朝着雷无桀的坐骑重重拍去。
刹那间,骏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嘶鸣,高高扬起前蹄,鬃毛随风狂舞,随后如脱缰野马般朝着雷家堡方向冲去。雷无桀双手紧紧攥住缰绳,指节泛白,却依旧难以驯服这受惊发狂的马儿,只能在马背上颠簸起伏,身不由己地被带向远方。
唐莲神情庄重,手臂发力,深深一揖,高声说道:“此番便仰仗诸位兄弟了!” 言罢,双腿轻夹马腹,骑马紧跟雷无桀而去,马蹄声急促有力。
谢七刀面如土色,目光如刀,声音低沉而冰冷:“绝不能让他们逃脱。” 说罢,他大手一挥,紧紧握住长刀,脚步生风,朝着唐莲等人离去的方向快步追去,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然而,雷门八骏反应迅速,只见八面厚重的盾牌齐刷刷地横亘而出,严丝合缝地排列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硬生生地截断了谢七刀等人的去路。那盾牌上的铆钉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警告:此路不通!
苏暮雨眉峰微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声自语:“这难道便是雷门声名远扬的雷盾阵?”
谢七刀目光如隼,快速将雷盾阵打量一番,随后颔首,声音低沉有力:“正是。雷门曾经有一门惊世秘传——九天引雷术,传说修行者凭借此术,能以凡人之躯引动苍穹之上的滚滚惊雷,其威力堪称毁天灭地。但可惜,这门神术在多年前就已失传。后来,仅存传人的雷云鹤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自此再无踪迹。虽说九天引雷术已成为传说,却由此诞生了这雷盾阵。据说此阵可操控雷电伤人,威力惊人。这家伙表面上大大咧咧、看似没个正形,实则暗藏玄机,一身本领不容小觑。”
雷惊云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嗤笑一声:“这老匹夫,口气大得没边儿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夫硬充少年狂,意气作伴好还乡。’反正总之就这意思。他目光扫视一圈身旁的兄弟,高声下令:“兄弟们,可不能让他小瞧了咱们,让他开开眼!”
七位少年精神抖擞,齐声应和,声浪滚滚:“是!”刹那间,八位少年一同发力,手臂肌肉紧绷,将盾牌奋力抡起,又砸下。与此同时,数十粒霹雳子如疾风骤雨,朝着二人迅猛射出。紧接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响声轰然炸开,仿若山崩地裂,灰尘冲天而起,弥漫四周,瞬间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
雷惊步嘴角高高扬起,眼中满是傲然,纵声长笑道:“哼,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们还如何耀武扬威!”
这时,雷门八骏中的一骏面露惊惶,微微侧身靠近,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颤声说道:“老大,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这俩坏家伙似乎还安然无恙。”
须臾间,漫天尘埃落定,映入眼帘的是执伞鬼和杀神安然无恙的身影,二人周身气势不减,仿若巍峨高山般屹立不倒。谢七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眼中满是不屑,声如洪钟般说道:“不出所料,雷门火药威力堪称惊人,可近距离投放过于凶险,难以把控。有了盾牌庇护,方能全身而退,合着这便是传说中的雷盾阵。也不过这般水平,实在是辜负了我的期待!”
“住口!你这信口雌黄之徒!”雷惊云气得满脸通红,五官都因愤怒而扭曲,额头上青筋突突跳动,爆喝一声:“兄弟们,速速变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