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瑾宵犹豫了一瞬依旧拒绝了。
自己这情况还是别祸害别人了。
且他又不傻，苏天凤不喜欢他，他看的见。
苏天凤被拒绝了有一瞬间的愣怔。
她轮回后，还首次遇上能坚定拒绝自己的人？
就很……稀奇！
苏天凤似笑非笑的看着牧瑾宵：“你确定？”
牧瑾宵默默后退了一步：“确定，我的情况你了解，我们之间无仇无怨的，我不想牵连你。”
理由说的可真好。
“其实你是怕麻烦吧？你希望自己道途不要有软肋，所以你拒绝一切想入侵你个人世界的生灵？换句话说，你现在的日常是你喜欢的，不想刚稳定下来就有所改变。”苏天凤这话一出口，牧瑾宵就僵住了。
“我不否认有这个原因在内，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牧瑾宵没想说这么直白，可都这份儿上了，不直接说明白，难道还真要纠缠不成？
牧瑾宵如今还不知道，有时候，很多事儿，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苏天凤离开前笑着说：“有更简洁的选择你不选，那你之后别后悔啊。”
牧瑾宵看着苏天凤的背影只觉得哭笑不得，他后悔什么？
两人也没那种感情啊。
牧瑾宵以为这事儿到此为止，他谨慎起见，依旧关了小法器铺，重新换个身份和样貌，去了一个叫邺城的城市，开了一间小酒馆。
邺城是皇朝管辖的城市，附近一共有四百处禁地，这些禁地非常危险，每年不只是皇朝驻兵，学院派和世家也会派人来邺城驻守。
毕竟邺城是皇朝的，四百禁地是属于天元大陆所有修者的，不是皇朝私有物。
邺城很危险，住在这里的就没有平民。
也是皇朝、世家、学院派经常派青年才俊来历练的地方。
苏天凤早就该出师了，可飞云元尊就舍不得离开自己养大的孩子，不愿意苏天凤离开，如今倒是舍得放手了。
苏天凤如今也是丹阳书院的长老，挂名的，没有实职，拿着高额供养不干活儿那种。
可有时候丹阳书院人手不够的时候，苏天凤也会被派出来干活儿的。
飞云元尊说自己要闭关，宣布苏天凤彻底出关，第二天丹阳书院的副院长就找上苏天凤了，说想让苏天凤护送一批学员去邺城历练一年。
这不赶巧了吗？
牧瑾宵前脚在邺城落脚，这回开的小酒馆，后脚苏天凤就跟另外一位丹阳书院的长老，带了一百个学员来了邺城，暂居的客栈就在牧瑾宵那小酒馆前面。
苏天凤一来邺城地界就知道牧瑾宵离开白麓城后来了邺城。
红线，牧瑾宵只能看见，做不了别的，可苏天凤这边儿，红线是能提供牧瑾宵所在方位的。
苏天凤来邺城的路上还想着两人必定会见面，没想到到了后发现，两人距离的这么近。
“看来凤命也不是胡乱选的人，瞧瞧这巧合性。”苏天凤辅助另外一个长老把学员们都安排好，就去小酒馆了。
这回把自己变成了油腻大胖子的牧瑾宵看着苏天凤进来时都快傻眼了。
小酒馆快打烊了，还有俩散修还没离开。
牧瑾宵倒吸一口冷气。
这都能遇上？
牧瑾宵早就看出来了，他那亲姑姑对苏天凤这个徒弟看的可紧了，都几十年过去了，还放在眼皮子底下，都没让苏天凤跟别人一样，在修行途中来邺城这边儿这种禁地试炼过。
这回转性了？
舍得放苏天凤离开白麓城了？
不可思议。
等那俩散修离开后，牧瑾宵也没继续演戏，已经知道苏天凤能凭借运认出来他，尤其如今两人还有红线连着。
牧瑾宵关好门，从储物道具里取出来几样菜和一坛子酒：“不怕被毒死就一起吃点儿。”
药理意义的毒死，牧瑾宵目前是战损版的身体，靠毒药来治伤。
苏天凤也没动牧瑾宵的夜宵，她的储物道具里又不是没有饭。
不只是取出来了饭，还取出来了一壶酒，这回是没有稀释的琼浆玉液。
这酒一拿出来，牧瑾宵的眼神都看直了。
这个酒香味儿，也太霸道了吧？
整个酒馆里都被苏天凤的酒香味儿遮盖了，无死角的那种。
牧瑾宵无奈一笑：“我这酒馆要不是有阵法护着，你这酒香能引来一群酒鬼。”
“你师父怎么舍得放你出来了？”平时护的跟眼珠子一样。
牧瑾宵可不会以为苏天凤是追着他来邺城的，他有特别的逃跑技巧不说，苏天凤在他的认知里也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主儿。
苏天凤是直白的，正常来说，能说的，苏天凤不会藏着不说，直白的让牧瑾宵觉得苏天凤活的另类的可怕。
“闭关了。”闭关是假，只是离开了丹阳书院，走之前甚至把所有私藏都给苏天凤留下了。
要不是确定飞云元尊这便宜师傅不会有生命危险，苏天凤指定不会让人找借口避开她。
牧瑾宵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开始吃晚饭，都是毒药，味道一定不好吃，可这不是要疗伤吗。
相顾无言吃完了这一餐，苏天凤起身准备离开：“别跑了，我又不会强迫你做什么，而且跑也跑不掉的，只是兜圈子，浪费时间而已。”
苏天凤自己就拥有命格，比一般人更了解命运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像她自己一样，目前也轮回好多次了，依旧跳不出去命运和命格的怪圈。
可不努力就永远跳不出去。
苏天凤能努力出结果是因为她有无限次的轮回机会，牧瑾宵想摆脱这种命运安排的缘分，要么等她发现第二个目标，要么牧瑾宵自己死亡避开。
牧瑾宵收拾好桌子，不信邪的又跑了。
苏天凤忙乎了一个月，再去小酒馆的时候，小酒馆已经换老板了，如今是个丹药铺……
摇了摇头：“给你说实话，你全当瞎话听了呗？”
紧跟着二十年的时间，苏天凤和牧瑾宵一共巧遇了九次，相当于两人把话说开，牧瑾宵拒绝后，两人很有缘分的偶遇了十次。
牧瑾宵：……
这还不如当初被苏天凤打爆狗头，他躲苏天凤比躲追杀还要心累，这到底是个什么丧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