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饭塞进些许婴儿肥的嘴里。
她笑盈盈的,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如同罗红蔷薇盛开。
饭桌上摆着一份五目炒饭。
兰木包厢内仅有叶惊尘与绘梨衣。
绘梨衣舀了一勺五目炒饭,看着这一小勺炒饭,犹豫不舍片刻,便递着勺子到叶惊尘嘴边。
叶惊尘笑着摆了摆手,将电话搁置到一边。
刚才世津子小姐打电话过来,告诉叶惊尘已经接到了凯撒三人组,即将送去看望施耐德。
绘梨衣将小纸条悄悄地推到叶惊尘的面前,小纸条上:“叶君,为什么不要他们来帮助你呢?”
“因为我自己一个人便足以应对,不需要其他人来帮我,绘梨衣,你相信我吗?”叶惊尘笑了笑,摸了摸绘梨衣的头。
绘梨衣双手握拳,眼中满是信服,眯眼笑着,嫣然点头。
叶惊尘刚才接通电话时,打开着免提,并不是刻意让绘梨衣听到对话而过多担心,仅仅只是为了听清楚一点,或许是有点耳背。
回答着让绘梨衣安心的言语,叶惊尘在心中暗自腹诽:“昂热校长是老糊涂了?派遣这么三个人过来做什么?
三个人几乎都无战斗力。
叶胜,言灵是真空之蛇,属于人肉神经电信号雷达。
凯撒,言灵是镰鼬,属于人肉声控雷达。
酒德亚纪,言灵是鬼胜,属于人肉盾牌与小战士。
这人我是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凯撒最大的作用,大抵就是把他身后的加图索家族给卷进来,万不得已的时候,动用他家族的力量来对抗东瀛的死侍?不太可能,加图索家族的没那么傻,定然不会甘心作别人的刀。
让其他暗中涌动的势力,看到加图索势力后,投鼠忌器?有点可能。
单纯地让凯撒来东瀛镀镀金,好提升凯撒在加图索家族的威望?不可能,加图索家族不可能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而让自己家族未来的皇帝身陷险境,收益与风险明显不成正比。虽然昂热校长做出这样疯癫的安排并不值得惊奇。”
清空了下思绪,叶惊尘下意识地看向了东京飞机场,在心中小声的嘀咕着:“不知道源稚生与上杉越这父子俩有没有找到源稚女,要是源稚女一心想要躲藏的话,还真不容易找出来。”
东京飞机场。
几十辆黑色小轿车堵在大门口。
一只脚跨越了黄色警戒线。
“大家长,万万不可啊!”疯魔小太郎劝阻着,他伸手摇晃着双臂,“里面的情况尚未完全打探清楚,少主与大家长两个人都这样进入,毫无疑问,这是敌人的阴谋,将正中敌人下怀。届时不知应当如何是好……”
“你留下来吧,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就行。”上杉越头也不回,径直地走向漆黑一片的东瀛飞机场内部。
此时的东瀛飞机场的大门,就如同黑色怪兽的深渊巨口,似乎想要将所有蛇岐八家的人,乃至于整个东瀛的人,全都给吞进去。
源稚生拍了下疯魔小太郎这个老前辈的肩膀,平复着这个光头老人的情绪,“疯魔家主请放心,万一真的遇到了无法避免,无法抵抗的危险了的话,我一定会当机立断,立刻撤离的。”
源稚生说完,也跟着上杉越走了进去。
两道身影,就这样一前一后,慢慢地消失在了漆黑的东京飞机场大门口。
疯魔小太郎看着一前一后消失的两道身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的偏执……”
黑暗的候机大厅。
安静的售票厅。
只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咔嚓,源稚生按了下手电筒的开关。
扫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死侍的踪迹。
他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提着蜘蛛切,童子切挂在腰间。
源稚生紧绷着神经,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是人间。
源稚生和上杉越走散了。
忽然!
源稚生听到了一丝动静,他提着蜘蛛切,快步地走向了那个地方,那个传来声音的地方。
虽然只是很小的声音,或许对方是不小心发出的,但是这丝毫没有逃开源稚生的耳朵。
源稚生来到一扇半敞开的门前,用手电往里面一照射,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他不禁用的往地面找了一下,意外之喜,察觉到了一个脚尖向着门背后的血脚印。
“找到你了!”源稚生抬起蜘蛛切,高度超过腰间,直接闪身到了门后!
然而!
眼前手电筒灯光下展现出来的这一幕。
令源稚生瞠目结舌!
一黑色头巾裹头、带着面罩、黑衣紧身作战服的忍者,正倚靠在门后的狭小缝隙里,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疯魔家培养的忍者。
从忍者学院毕业后,就终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源稚生看到过许多次,对疯魔家忍者的打扮与标识图案记得很清楚。
这名忍者通过手电筒漫反射的光,迷迷糊糊地看清楚了源稚生的脸。
他用一个手指挡在嘴巴前,做出嘘声禁音的动作。
忍者胸口的黑色紧身袍子与膝盖处的作战裤子,颜色都格外的深黑。
长期穿着一身黑色服装作战的源稚生,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部位满是鲜血,不过是因为黑色的衣服不容易显现出血迹的鲜红罢了。
忍者用手语,在源稚生的面前快速的比划了起来。
源稚生是有学过手语的,他能看得懂这名忍者表达的精确意思,哪怕此时忍者鲜血淋漓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忍者手语:“与我一同进来的,一共有一十二名忍者,遭受到了死侍的追击,我们临时决策,让六名忍者留下来掩护另外六名忍者将信息带出去。”
源稚生将蜘蛛切挂在腰间,一手比划着手语,“那还有五名忍者呢?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忍者手语比划的很快,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越比划,越慌张,手语:“死侍太多了,我们留下来打掩护的将死侍吸引到一个又一个狭小的通道里,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限制住死侍的灵活性。
在狭小的通道里,它们相互拥挤践踏。
然而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实在太多了,就像蚂蚁群一样。
我们六个选择了分头行动,我们手中的武器不多了,苦无投掷完了,武士刀砍得卷刃了。
我们分头行动……”
忍者比划着的手突然僵住了!
源稚生连忙比划着手语:“分头行动,然后呢?”
忍者看着源稚生的双眼中的瞳孔开始涣散。
忍者死了,连名字也没有。
拥抱黑暗者,终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