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过去,中原中也依旧是那副少年模样,但是成为了受人爱戴的优秀警察。
他还是一个小小警部,自太宰失踪以后,那些原本承诺要倾尽全力培养的高层像是集体失忆一样。
他的职务晋升一直被以各种理由驳回,当然,他也不在意这些,只是他的朋友们不这样想,老是想为他打抱不平。
居酒屋里,中原中也抿了口杯里的果汁,身份信息上18岁的他还没到日本的合法饮酒年龄。
身边是已经喝到微醺了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有他在搜查一课的同事。
“中也啊,你说太宰真的还活着吗?”
萩原研二带着淡淡果酒味揽住了中原中也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哪怕那天中原中也跟他说人没事,他也再没有见过太宰治。
心里的担心挥之不去,他只能借着酒意再次问出口。
中原中也没推开他,端起杯子再次抿了口,如果不是耳钉依旧完好无损,他也在怀疑太宰治是不是悄然消失在人间了。
当然,不定时出现在他门口的礼物不算他活着的证据。
他知道混蛋太宰有那个能力,哪怕自己离开也能安排好一切的能力。
他曾经“深受照拂”!
中原中也手里的杯子发出了细微的碎裂声,他在萩原研二带着担忧的目光里从容放下杯子,起身告辞。
原本布满裂痕的杯子在他与众人告辞踏出店门后在桌面碎裂开来,惊的已经沾染醉意的各人酒都醒了一瞬。
……
组织内的实验基地里,代号雪莉的研究员听到了仪器传来的警报声,她寻声望过去,发现是一个放在实验室深处的培养罐。
半透明的罐身里可以看见里面瘦削的人影,如海藻一样的棕黑色卷发遮住了面庞,但是仅凭露出来的小半张侧脸都知道这个人好看得惊人。
罐身上的信号灯闪烁着红光,伴随着嘟嘟的警报声,高跟鞋的哒哒声也由远及近。
贝尔摩德捞了把垂在身后的金发,无视站在一旁的雪莉,直接按下侧面的一个按钮。
罐子的盖子打开,里面的养护液流了一地,散发出一阵诡异的香味,过低的温度液顺着她们被液体浸湿的脚踝传上来。
雪莉不适的动了动脚踝,想要把那种黏腻阴湿的感觉去掉,研究员的直觉让她后背发麻,她的手指已经悄然找到了那个可以喊来所有人的按钮。
还没等雪莉叫人来,一只缠满绷带的手伸出液面,那个瘦削的人直接坐了起来。
雪莉这才发现罐子里是一个少年,他坐起后依旧低着头,盯着自己活动的手指,像是刚刚开始适应这具身体。
雪白的绷带缠满了少年的肢体,还有不少散落下来,顺着下滑的养护液湿哒哒的搭在他的肩头和手肘,配上已经长到腰际的海藻似的头发,像极了传说中的海妖。
贝尔摩德侧身挡着雪莉有些怔愣的目光,把带着的大衣披在少年身上,借由这个动作在他耳畔轻语。
“欢迎回来,帕图斯,boss在等你。”
……
降谷零收到了拿到称号后的第一个任务。
“今晚九点,仓库集合。”
他捏了捏眉心,收拾好心情,严阵以待。
降谷零因为距离和未在计划里的堵车比预计时间晚到了一点,他看向腕间的表,8:55,加快了脚步。
当他踏进那个明显已经废弃了的仓库时,里面已经早有人在,降谷零在看到那个背着贝斯包的背影时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hiro……
他借昏暗的光线强压下脸上的惊异,从容的走到人群里,只是轻瞟了眼明显也没想到会是他的诸伏景光就收回目光,站到一旁,把神秘主义的人设在其他成员面前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同样身为新人的一个针织帽青年看到了诸伏景光轻颤了一下的手,视线狐疑在他们俩身上扫过。
但是还是沉默。
没多久,琴酒带着一群人从仓库深处走了出来,整个仓库没有开灯,破开的屋顶洒下的月光勉强照亮了他们的脸。
贝尔摩德在他身后和一个看不清脸的长发少年嘀嘀咕咕。
在走到他们近前后,拍了拍手,几盏灯光瞬时亮起,压下了那凉如水华的月光。
“你们就是这批人里拿到称号的那三个?希望你们不是废物和老鼠!”
伏特加站在琴酒身后,在他说完以后就示意三人做自我介绍。
针织帽青年第一个上前对琴酒行了个礼。
“诸星大,代号莱伊,狙击手。”
降谷零皱了下眉,他在看到这个青年的时候就感觉浑身不对劲,想和他好好打一架。
诸伏景光松开了拉着贝斯包背带的手,也对琴酒他们行了个礼。
“绿川光,代号苏格兰,狙击手。”
降谷零压下心里对诸星大的不满,端起优雅得体的笑容,边行礼边介绍自己。
“安室透,代号波本,情报人员。”
琴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身后的人也进行自我介绍。
“伏特加,是琴酒大哥的助手。”
“贝尔摩德,这位是日本地区的负责人,帕图斯。”
贝尔摩德对着降谷零wink了一下,指着站在琴酒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脸的少年介绍道。
她和降谷零在情报方面早有合作,而且同样身为神秘主义的拥护者,她不介意给他点小提示。
日本地区的负责人!
这么年轻?
降谷零的诸伏景光的目光瞬间认真起来,又强压下想探究的动作,沉默着等待对面的少年开口。
一只缠满绑带的手将垂落在肩头的几缕卷发,少年披着那件让降谷零他们十分眼熟的黑色大衣从琴酒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少年的脸苍白厌世,抬眼看向他们的时候激起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一身冷汗。
太宰?
他怎么会在这?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看着那依旧绑住左眼的绑带,感觉格外荒谬。
他们自决定当卧底进入这个组织以后就和曾经的朋友和同期单方面切断了联系,但是那场差点送走萩原的爆炸他们也略有耳闻。
而在报告里说在爆炸案里失踪无踪的人,现在成为了这个庞然大物里的一员,站在他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