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禁军偷偷潜入后院,直奔新房而去。
姜挽云此时已经换回衣裳,一脸‘焦急’站在门口。
霍大嫂正带着人过来,准备放火烧王府,恰好看到姜挽云一身红衣,“四弟妹,你怎么出来了?”
“三嫂,前厅是不是出事了?”
霍三嫂点头,“陛下召见,四弟已进宫。禁军守在前厅不让宾客离开,来者不善。”
她们能捡回一条命,全靠姜挽云的提醒,在霍家人眼里,姜挽云如同再生父母。
霍家人已经做好准备,不论今日闹成什么样,她们都不会让姜挽云受到伤害。
“四弟妹,此事四弟已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
姜挽云点头,突然看到霍三嫂手里的火折子,“三嫂打算烧掉王府?”
“四弟命暗卫搬走王府的一应物品,若是不烧院子,恐怕会被人看出端倪。”
“三嫂的主意不错!”
竟然与她不谋而合。
“三嫂快去吧,或许要不了多久,宫内就会传来消息。”
皇帝迫不及待想要抄家,为了万无一失,他定会派人过来询问她亦或者直接去书房。
但书房乃是王府重地,有暗卫守着,禁军定然不敢冒险。
如姜挽云所料,禁军进入后院后,直奔新房。
那名禁军一路小心翼翼,进入后院后还有些窃喜。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能够走到此处,全靠王府暗卫放水。
禁军看见姜挽云,立刻询问:“姜小姐,许大人差属下来问,上头交待之事可办妥了?”
他还叫自己姜小姐,看样子是笃定她会帮助皇帝,而不会倒戈镇南王。
姜挽云没有反驳他的称呼,笑道:“东西已经放在书房,只待陛下下令搜查,定能搜到罪证。”
其实姜挽云有想过不放罪证,可即便她不放,搜查的官兵也会偷偷放。
倒不如她亲自动手,顺便拉些垫背的。
禁军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看她是不是在撒谎,但是他看来看去也看不出端倪。
想来她也不敢违抗圣令。
等禁军离开后,姜挽云便去找霍家几位嫂嫂汇合,一同将后院全部点燃。
一顿操作后,眼看大火已经点燃,门窗都被大火笼罩着,她们这才跌跌撞撞跑出去。
守在镇南王府外的禁军看到大火燃起,顿觉不对,连忙前去禀报。
“不好了,不好了,后院失火了!”
镇南王府很大,等禁军跑到前厅通知许宽,后院的火势已经控制不住。
许宽满脸惊疑,好好的怎么会失火!
后院里还放着新妇的嫁妆,还有镇南王府女眷的珠宝首饰也是价值不菲,若是被一把火烧了,岂不是可惜。
老王妃闻言也是一脸担忧,眉头紧皱着,“后院失火了?快,云儿还在新房中,快去救火!”
姜挽云和霍家两位嫂嫂带着霍家几个孩子躲在暗处,她们脸上都在偷笑,没想到老王妃竟然还挺会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担心她们呢。
禁军都不需要老王妃吩咐,直接冲进后院。
他们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心里都想着抄家时或许还能偷偷藏些,在他们看来,后院里有许多东西都是他们的。
拯救自己的物资,责无旁贷。
许宽本想让禁军跟着自己去新房的院落,毕竟新娘子的嫁妆才是重中之重,可谁知道,那些人竟朝着其他院子里走。
说他们愚蠢,他们又实在聪明,因为他们都知道,以他们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贪墨新妇嫁妆的,所以干脆先救自己能拿的物资。
好在围守王府的禁军很多,许宽吩咐一队人马去别处,让其余人跟着自己去新房。
新房所在的院子里,大火已经笼罩在新房上,房屋横梁倒塌在地,人根本进不去。
不过许宽并没有过于伤心,因为他发现姜挽云带来的嫁妆还在院子里,没有被烧!
他看着院子里成箱成箱的红木箱子,宛如一座金山似的,脸上顿时笑意无限,“保护嫁妆!”
这么多嫁妆,若是抄录时少写一箱,那他就发财了!
许宽尝试着去搬嫁妆箱子,发现根本搬不动,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值钱物件。
这么沉,莫非全是黄金?
他听说姜尚书倾尽家产给姜大小姐置办嫁妆,可见嫁妆颇丰;更何况,老王妃为了不落人口实,也学着姜尚书卖掉私产,凑出的聘礼都能摆几条街。
而且这些聘礼全部作为嫁妆由姜大小姐带来王府,堆满整个院子。
一想到这一箱都是黄金,他顿时眼睛都看直了,若不是还有王府的下人在场,他真想立刻打开,拿出一些藏起来。
禁军抬着姜挽云的嫁妆走出院落,无一人理会被烧成灰烬的新房。
老王妃担忧不已,总算在一处角落看到姜挽云等人的身影。
她焦急拉过她们检查,“可有伤着?”
“母妃放心。”火是她们放的,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烧死。
老王妃放心点头,转头看向许宽,笑意不达眼底,“今日多谢许统领,否则老身四儿媳的嫁妆恐怕就要葬于火海了。”
只可惜,他们累死累活搬出来的嫁妆,其实是一堆石头。
许宽只当老王妃是真心感谢他,不由呵呵一笑,“末将只是尽本分,老王妃无需感谢。”
他看向几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怜悯。
可怜镇南王府的女眷,甚至还不知道陛下已经打算对镇南王府下手,竟然还以为他们保护嫁妆是为了她们。
这场大火倒是帮了他们一把,他已经命人偷偷前往镇南王的书房,只要拿到罪证,陛下定会嘉奖他!
一名禁军风风火火赶来,在许宽耳边低语几句。
许宽脸色大变,“此话当真?”
禁军郑重点头,“千真万确!我等救火时,发现王爷的书房内竟藏有通敌叛国的罪证!”
禁军从衣袖中取出罪证,铁证如山,而且还是当着众宾客的面从书房搜出来的,容不得镇南王府抵赖。
许宽拿着厚厚的一沓罪证,“老王妃,这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