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要多顾着自己些。”沈溪月被福安长公主这样抓着,心下慌乱一瞬。
下一刻,她就被福安长公主拉着往外走了,“本宫要出府!”
沈溪月在后头看福安长公主这副雷厉风行的样子不由暗暗一笑,看来今日或许便能大仇得报了!
果然,福安长公主带着她闯出府,一路马车疾行往宗人府而去。
一言不发直接让暗卫将守卫撂倒便冲了进去。
只见清玉郡主一身白衣坐在那,听到有人来的动静扭头看来,那眼中的害怕和疑惑在看到沈溪月时瞬间狠厉起来。
“贱人!就是你害我!”清玉郡主拔下发簪就往沈溪月冲去。
这段时日,她很愧疚很难熬,见到沈溪月就觉这些情绪有地发泄了。
奈何她还没碰到沈溪月就被福安长公主掐住了脖子。
她看着母亲猩红的双眸,像是来自地狱向她索命的恶鬼,感到呼吸一点一点被夺走,伤心害怕到极点最后只剩难以置信,“母,母亲,受贱人挑唆不要女儿了吗?”
“母亲息怒,大哥哥二哥哥在天有灵必不想看到大姐姐如此的!”沈溪月看到福安长公主有些松动了,忙劝道。
听到这福安长公主果然加了几分力道,可当清玉郡主往日白皙的小脸变得紫红,又松开了手。
沈溪月看到这,很是心酸,怎的杀她时就如此果决,而她的姐姐就如此一再而三地心软?
不想下一刻,福安长公主就从侍卫那拔出刀,递到她面前,“你八字与之最近,你来。”
沈溪月惊了片刻随后故作犹豫,显然福安长公主可没这心思推搡,强塞到她手里,就指着清玉郡主惨笑道:
“你二哥哥大哥哥相继去了,你知道吗?”
只见那贪婪喘息着的清玉郡主怔愣住,“母亲你说什么啊……”
“本宫错了,大错特错!本宫不该当日为了顾念母女亲情留你一命!”而福安长公主还在自顾自笑着,看到沈溪月还没动手,吼了一声,“还愣着干嘛?”
又转头吩咐侍卫,“给本宫压住这不详之人!”
清玉郡主惶恐挣扎着很快被押制住。
“母亲三思。”沈溪月故作手颤,但不忘点火,“两位哥哥定不想这样的。”
“多情的蠢物!”福安长公主骂道,“就当是为你两个哥哥报仇!”
沈溪月还是摇头。
她不能动手太快,得让福安长公主把她逼到没有退路,这才好伪装自己。
“你再不动手,难保下一个就是你!”
福安长公主看着沈溪月这犹犹豫豫的,气急败坏上前抓着她的手,用力刺进哭得花白的清玉郡主胸前。
鲜血流出的同时,福安长公主喊道,“想想自己的命!”
福安长公主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沈溪月不由感慨。
是啊,想想自己的命。
沈溪月就这么被福安长公主带动下杀死了她的好姐姐,报了前世的仇!
见她口流鲜血,瞪着的眼中有怒有恨有悲,再加上这么一张脸,让沈溪月觉得跟前世的自己真是一模一样啊。
而她此时心下是痛快无比的,想必前世大姐姐扎死她时亦是,一时倒是分不清今生前世,谁杀谁呢。
“禀报圣上,祸国的不详之人已死,请求把尸身带回公主府!”福安长公主松开手,看着清玉郡主失力倒下,冷声吩咐,拂袖离开。
看着福安长公主走后,沈溪月弯腰凑到清玉郡主耳边,没有说前世清玉郡主对她说的“妹妹,好妹妹,没有了你大姐姐才好过呀。”
而是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完,沈溪月转身离去,秋日凉风习习吹来,心情很是愉悦。
也不知她的好姐姐还能听到否,可她生时听到了也无所动容,听不听到又如何?
清玉郡主躺在血泊里,瞪大的双眼望着遥远的天空。
可惜——
她不知道,当年二哥哥给她那花前无意中带进了炼制武器的地方,沾了火药才使得她起疹子。
她不知道,那年大哥哥之所以破天荒让她煮茶,那是他在等他留意许久的一位身手很好的人,打斗起来那是在试探那人的身手。
她不知道,那夜她去找母亲被摔了,是她爹爹偷摸出府办私兵的事,唯恐让她一个女儿家看见了。
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若是她心思没那么重,开口问问,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这一事后,公主府的气氛越发压抑了,趁着人人沉在悲伤中没怀疑什么,沈溪月当晚就从狗洞钻出府,与谢令安会见。
地方是在二人当时碰过面的小船上。
沈溪月一进船舱,香味淡雅、醇绵沁心的沉香香味先钻入了鼻。
这些日事情发生得频繁,情绪一直高涨,闻着这香倒是很静心宁神。
“恭喜郡主,得偿所愿。”谢令安起身牵着沈溪月坐在他对面,顺手倒了杯牛乳茶。
“喏。”沈溪月把手上拿着的盒子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笑着挑眉道,“这是二公子的酬金。”
“嗯,有些像黑帮私下交易。”谢令安调侃一笑。
打开盒子,里边是一副护膝,绣着曲水纹。
谢令安心里头抹了蜜似的笑着,“不过,这黑帮还是蛮有人情味的。”
原来她也是念着他的,定是想到因为战王的事他要忙得脚不沾地,天气又渐凉才做了这护膝。
光是看着心里头就暖呼呼,就是严冬来了都不在怕的,不过……
谢令安从一边放着的食盒里拿出一叠桂花糕。
“油嘴滑舌。”沈溪月瞪了他一眼,本欲要说正事的,香味浓郁的桂花糕就出现在眼前了。
沈溪月心里直想这人真贴心,近日公主府吃素不说,就厨娘把素菜做精细些都要遭骂。
此刻看到这白里透黄的桂花糕何能不心动。
沈溪月心想吃了再说,伸手去拿谢令安却挡住了。
不让吃,这是玩什么把戏?
沈溪月懊恼又不解地看他,就听谢令安似是有些赌气道,“适才,清河郡主唤臣什么呢?臣耳朵不好,没听清。”
沈溪月听得嘴角抽抽,原来是这么回事,又没好气瞪了谢令安一眼。
沈溪月就招手示意谢令安凑过来。
然后看着谢令安满脸期待又有些害羞的样子,一把揪了他耳朵,“谢令安,本郡主叫你喂我,这回听清没。”
谢令安有种被沈溪月耍了的感觉,幽怨看了她一眼,然后顺着她连连饶命,还真拿起桂花糕喂她。
玩闹过后,谢令安看沈溪月神情放松不少,才开始说起正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