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奇了,这才入住的第一晚就有杀手,这来得太过蹊跷了吧。
宋拾安靠在施砚的怀里,轻声的问,“施砚,那现在怎么处理?”
施砚拢了拢抱着他的手,“现在别动。”
宋拾安一顿,“那不管隔壁那个杀手了吗?”
施砚轻笑,低头,唇与唇之间只有一指的距离,“隔壁那人自然有人管,但不是殿下来管,殿下来管管臣就好。”
这人又要开始打趣他了,宋拾安推了推他想要退出他的怀抱,施砚又突然收紧手臂。
轻声的问,“殿下是不想管臣了吗?”
宋拾安实在拗不过他,也深知这人是不得一点甜头是不会放手的。
所以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很快很轻。
只是就这样施砚还是没有放过他,“施砚,还不放手吗?等下那杀手都要走了。”
“殿下莫急,不过区区杀手罢了,殿下,睡觉吧。”
他意思很明确,宋拾安彻底懵了,“你让我在这里睡?”
施砚点头,一脸的真诚,那样子是想用一脸的真诚换得宋拾安的无法拒绝。
宋拾安确实没有拒绝,不过他跟他说,“要我留在这里可以,不过你要睡地上。”
施砚满口答应,“好。”
宋拾安本来以为他不会答应才这样说的,谁知道还是入了施砚的套了,他恨恨的淬了一句,“施砚,这还是你吗?”
“殿下说得很对,这就是臣,臣就是这样的人,殿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臣了。”
宋拾安躺在他的床榻之上,他就在床榻之下的地上打地铺,那样子还很享受。
“施砚,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施砚想了一下,他心里在想什么?这可不能告诉他,不然会被他......
“臣心里所想不过大宁安宁。”
这话太过片面,要是换一个人他一定会相信,但施砚不一样,他就不是会担心天下安宁的人。
见他没有回话,他继续问,“殿下不信吗?”
突然一笑,“臣自己都不信。”
“殿下现在在想什么?”
宋拾安侧过身子看向他,“我在想李则明这件事。”
“殿下不用多虑,臣会帮你解决。”会帮他解决一切。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施砚,你不用什么都帮我做,我才是要护着你的那一个。”
宋拾安这话施砚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为什么就要护着他,而明明他比较能护着他罢了,虽然他是一个太子殿下,但他的处境也就是现在稍微好些,所以他护着他比较好些。
就在他想要多问问为何要护着他的时候,抬眸一看,宋拾安已经有了要睡着趋势,施砚要问的话也堵在了喉咙。
他就这样撑着头,一脸惬意的看着宋拾安。
他看着看着,不仅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上心他的事情呢?
他也不知道,有些时候可能感情的付出不过是一个决定,当时他提出那个提议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但他竟然不想回绝。
两人一开始就异常的合拍,而且他也算是另一种报答,报答他小时候的恩情。
只是他当初以为自己能就这样平淡的对待这段感情,但现在看来,他已经无法自拔,已经无法走出有宋拾安在的每一个地方场景。
尽管知道他有运筹帷幄的能力,但他还是会为他思量很多。
等到宋拾安彻底睡熟,他起身,吹灭了烛火,披上披风出门。
南风已经在长廊下等候多时,见到他出阿里,赶紧上前,“爷,人抓住了。”
他点了点头,“连夜审问,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把人审讯出来,是受何人指派而来。”
“是,南风知晓。”
等南风告退离开,他仰头看着已经雪花纷飞的天,突然一笑,他最是喜欢的雪,今夜下一夜最好,明日他就能与他一起踏雪了。
随后伸出手,落入手心的雪花瞬间化成一片水,他并未在意手心的水渍,转身进屋。
只是这一次并未躺在地上,而是在宋拾安的边上躺下,一夜好眠到天明。
宋拾安清晨醒来,没有见到施砚,也没有看到地上的床铺,就以为他是早就醒了。
桑曲在门外开口,“殿下醒了吗?奴才进来服侍。”
“进来吧。”
洗漱过后,他问,“桑曲,施大人呢?”
“大人去街上买早点了,他说您喜欢吃客栈那边的包子,一大早就去买了。”
宋拾安只觉得心头一片温暖,嘴上却硬硬的说一声,“谁要他去献殷勤啊,又不是没有人,这么大的风雪,非要自己亲自去?”
桑曲听后一笑,“殿下,这足以说明施大人对您的好啊,今日大雪覆盖,但施大人还是亲自前往这就说明施大人的用心。”
确实施砚的用心他是知道的,从一开始自己提出在一块儿,其实他是担心的,他怕施砚会以为他有什么阴谋,他本来已经做好慢慢接触他,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心实意。
可谁知道这自然而然的两人竟然相处得异常融洽。
施砚还没回来呢,这郴州的官员就已经纷纷前来请安,一群人聚集在驿馆门口等着见他。
宋拾安只能将人叫进来,众人纷纷行礼,宋拾安也不端着架子,让人赐座。
“各位大人辛苦了,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这般早就来了?甚至不等孤去郴州府衙。”
郴州刺史赶紧起身回答,“殿下,我等今日才得知您抵达郴州,未能远迎,我等有罪啊。”
“孤本就便装出行,你等没有前来迎接,孤没有意见,只是这李太守就有点失职了。”
宋拾安主动提起李则明,有人赶紧开口,“殿下恕罪,这冰雪封路,郴州天气寒冷,所以......李大人一时间不查也是理解的,殿下宅心仁厚,应当不会怪罪的。”
“殿下做事你们要来替他做决定?”施砚冷声响起。
宋拾安就见到披着墨色大氅的施砚,手里提着食盒,不管众人的注视,径直朝着他走来。
“殿下尚未用早膳呢。”
宋拾安指了指边上的位置,“这郴州的几位大人实在是太过为国为民,孤也是不能拒绝这番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