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三姐的爱情
“放开我,你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救命,啊……”
野外一处秋收的玉米地里传来一阵女人挣扎的喊救命声……
不远处一座小村庄大院子中,南侧土厢房内南火炕的高粱杆席子上,盖着红白花薄棉被子,躺着的紧闭双目的小女孩,被那撕心裂肺野外玉米地喊救命声给惊醒了,她猛的睁开两只大杏核眼,一下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此时,小女孩的意识有些模糊不清,脑子里像用浆糊给黏住了,顷刻间脑袋有些眩晕。
在她眼前便浮现出一些梦境中模糊的片段,一个布衣褴褛的大女孩在漆黑一片的雨夜里,在一块黑黄色败落的枯枝玉米秸秆上的挣扎中黑色的影像。
大女孩被大雨淋得湿淋淋的四肢很无助的,朝撕扯她的半熟悉半陌生一张狰狞男人的脸胡乱抓狂……
紧接着在小女孩的耳鸣中,模糊中的大女孩朝阴森森黑夜不停的在喊救命声,声音很绝望令人毛骨悚然!
“咔嚓!”窗外的一声巨雷响打破了她眼前的模糊渗人的黑夜!
此时,她稍有眼前的清晰,转头她看向窗外的漆黑一片中的雷光闪电下一道道白光。
剑一般的长雨线毫不留情的猛击,上下对折的四块玻璃组合的木窗扇。
突然,一道白色银光穿透黑夜,穿透房玻璃窗,直至穿透在小女孩瘦骨嶙峋的身体上,紧接着“咔嚓”一声巨雷响!
小女孩条件反射般的弱小身体一抖擞,她再次闭合双眼!
“咣当”一声,西屋子门开了,小女孩再次睁开大眼睛,走进一位面带笑容十七八大女孩,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冒着热气金黄色稠状的不明物体。
大女孩很腼腆的说道,“玉寒我就知道你这会一定会醒过来,天黑前你的同窗发小又来给你念课文,你的两只小手还配合她读课文的声音语调动弹了几下。”
“三姐这几天也一直听她读课文,我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土了,外面的打雷声很大,你害怕了吧,你一直是怕雷的。来喝点玉米糊暖暖胃,你有二十几天一直植物人。我都在为你玉米稀糊。”
大女孩见瞪大眼睛,朝她直视的玉寒愣愣的,可能是被打雷声给吓呆了。每次打雷她都会将头部埋在,那处刚被闲置的红白花棉被子里。
她看了一眼棉被又觉得不对劲,玉寒害怕打雷也应该把头埋在被子里,怎么花被子放在一边。
她看玉寒状态很平静,不像被打雷惊吓的样子。
“玉寒,你不怕打雷了,每次打雷你把头蒙在被子里,你刚醒过来怎么变了,不过也好。”
“咳咳!”玉寒咳嗽了两下仍旧不吱声。
“看,你被冷到咳嗽了,每年遇到天气凉你都要咳嗽,然后不吃药也会自行好了。”
她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张开干裂的嘴唇。
“你是谁,三姐,小妹,都是谁?我怎么记不清。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那个雨夜喊救……”
“玉寒,你一病醒来怎么连自己的亲三姐都不认识?我不在自己家能在哪里?”
“你和我是一个爹妈生的亲姐妹?我怎么可能有其他姐妹,我是家里父母的唯一独生女。”
“我看你还是没有醒过来,我说的是真的。”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在村西地收玉米吗,而且你和那个男的在一起收玉米,而且还在下着窗外那么大大暴雨里玉米地里,同时你在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里嘶喊着,把我从梦里惊醒!你被那个男的给……”她说到半截又戛然而止!
“玉寒,看来你是摔到头了,才会在一时糊涂中乱说,过来让三姐看看你头上有没有伤口。”大女孩说着放下手里的碗,抬起一只手臂去触摸她的头。
“哪会有伤口,要是有你还不是早发现了,我的头又不疼,就是刚才有点眩晕,现在好了。”
“对,当时你摔在自家大门前时,咱妈先是发现立即去叫村子的男赤脚医生,来给你检查头部没有外伤,男赤脚医生大夫才缓慢的背起单被红十字白色药箱回去。”大女孩说着放下那只抬高的手臂,没有检查到有外伤。
小姑娘看着她还是一定认为她就是那个雨夜下……
她既然不承认,小姑娘也不再勉强,本来作为一个女孩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再让她承认了那件丑事,怕是伤到作为大女孩的自尊心,还会以后不好做人了。
很可能是杨玉寒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她振了振精神,看着那碗被冷落的放置在木炕沿处的金黄色的面糊略微变干了些。
她不能连这个吃的东西都忘记是什么了吧!
在她匪夷所思的时候,突然,“咔嚓!”再一次巨雷闪光穿透她的内脏。
杨玉寒双眼一亮,她清醒了,她重生了!至于她前世是怎么死的,先吃饱了再说!
她恢复了原主的一些记忆,认得眼前这个女孩,还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杨玉秋,三姐,我还真的饿了?呵呵!”
“玉寒你可算恢复正常记得我名字,不过你真变了,居然不害怕打雷,太好了。吃吧玉米糊还没凉透,凉透就更稠了不好吃。”杨玉秋拿起面糊碗递给她。
“对的,是玉米面糊,上辈子我小时候也喝过这个东西,不过……”她说着又急忙抬手捂住自己嘴巴。
“小妹你在说什么上辈子,你又糊涂了?”
“我头有些发晕,才说错话,我肚子还真的饿了。”
小姑娘肚子“咕噜”一声很是配合她的说话,她抬起双手准备去接那只白色的瓷碗,一下子她的头晃晕了一下,碗没有接到,手臂不听使唤了。
杨玉秋手里的玉米糊碗差点被落空,急忙又抓住,急切的问道,“玉寒怎么了,是不是你的头有了内伤?姐来喂你吃。”
“没事的这会好了,我自己拿着吃。”说着她偷偷的斜视了她一眼,不过自己挺会表演的。
杨玉寒努力瞪大眼睛看了下眼前自称是她三姐的大女孩,她坚定的认为那个雨夜喊救命声的布衣女孩一定是她!
她眼前瞬间闪过那个梦里可怕的黑夜,她的头再次有些眩晕!
这次她不是装晕,而是原主被摔的留下的后遗症,这个后遗症将伴随她一生!
她本想着装一下眩晕来敷衍一下刚才她说错了话,还真晕了!
她振了振精神接过碗,咕嘟咕嘟几口白铁勺送口吃光玉米面糊。
她饭量小吃饱了,果然这个年代的玉米糊是后世的味道几倍的好吃!
玉秋笑呵呵的接过空碗走出了房门,小姑娘朝她回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她回过头看了一下屋子的周围,满屋子土墙壁用许多旧报纸糊的。
西面墙一对大黄箱子上面墙正中吊着一个老式挂钟。钟下面的钟摆在左右不停的摇晃着,上面长指针和短指针刚好重合在凌晨12点钟的位置。
杨玉寒就是在这个时间重生了!她即将完成第二次人生使命!
她看了窗外还黑着,不一会自称是她三姐的女孩走进西屋子,脱掉手工做的花烫容面的布拉带鞋扣放在木炕沿下,上炕进了被窝躺下睡了。
她的清晰记忆这双拉带鞋子是外地大姐给原主做的鞋子她穿上了。
玉寒也躺下,她很快入睡,迷糊中电闪雷鸣那可怕的雨夜的玉米地里,大女孩继续挣扎中努力摆脱压在她身体上的男人。
过了一阵子,梦境中的暴雨戛然而止,大女孩整洁一身布衣服被撕扯不样,闪电跨越到很狼狈模样躺在火炕上,面部朝外抽泣。
天亮了,窗外下了一夜的雨停了!
一家人双眼直直的盯在炕沿一处的,身首异处的两截扯破的缝制的白色小花粗布裤腰带。
“你还有脸哭,去上吊投河死去,别丢杨家大院人的脸面。”老太太不停的在吼叫……
玉寒被院子外的老女人的大喊大叫给吵醒,“奶奶个腿,你嘴巴咋那么馋偷吃我的麦乳精,死丫头还没死就装病偷吃奶奶的东西。”
老太太颤抖的小脚丫来回踱步站在院子里,一只手指指向大院的南厢房破口大骂。
站在西厢房门口一个不大不小的女孩看着老太太耍猴,又看着南厢房,挑唇掩嘴偷笑!
玉寒处在懵逼状态,这院子的老太太大骂的位置怎么变了,不是在南厢房西屋子土地上,而且她骂的对象也变了,像是在骂自己,她该骂的杨玉秋这个人,她却急匆匆跑在老太太身边貌似在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