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符?龙符现在在哪!”
“你居然还敢说自己不知情?你早就心知道我爹娘出事了,更清楚龙符就在我的身上。叔父啊叔父,您和其他人一样都瞒着我!我要回松州,哪怕是死,我也要和我爹娘死在一起,咳咳咳……”季之礼越讲越是义愤填膺,猛地一挥袖子,转身大步离去。
“你给我站住!你怎么就不明白兄长和嫂嫂之所以将你送出来,不正是担心你遭遇不测受到伤害吗?你可是他们费尽心思才送出来的,你要是现在回去,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他们的一片苦心!而且,难道你就不想查明真相,找出害你爹娘的幕后黑手吗?”季明栋心急如焚地伸手去拽住季之礼的衣袖。
“松手!”季之礼侧身瞪着季明栋,见对方毫无松手之意,他索性猛力一甩胳膊。
“哎呀,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冥顽不灵、不听劝告呢?”季明栋又气又急,却对这个倔强的侄子无可奈何。
“我累了,回营帐歇息去。”丢下这句话后,季之礼头也不回地径直朝营帐走去。
听到这话,季明栋先是一愣:“臭小子,你早点说要休息不就得了,害得我这般着急上火。罢了罢了,赶紧去吧。”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生怕您出点儿什么意外,真是急死人了!”沉香疾步迎上前去,满脸焦急地上下打量着祁念瑶,仔细检查自家公主是否有受伤的地方。忽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祁念瑶身上那件陌生的男子外衣上。
“公主,您这衣服是从哪儿来的呀?”沉香疑惑地问道,心里面又暗暗的揣测着这衣服的来历。
“沉香,把这件衣服拿去清洗干净,然后用栀子花熏一熏,再好好收起来。”
“啊?公主,这衣服该不会是季世子的吧?可是公主您之前不是一直说不喜欢季世子吗?要不这衣服奴婢洗完后,就直接替您送回奕国公府去吧。”沉香眨了眨眼,故意这般试探着自家公主的心意。
祁念瑶没好气地回道:“多嘴!谁允许你自作主张送回去的?我的衣服就是因为他才弄破的,现在用他的衣服来赔偿我,又有何不可?还有,我不喜欢他,只不过是有李子良在前作对比,相较之下,对他也就没那么讨厌罢了,还有对他有些内疚。”
季之礼匆匆赶回自己的营帐,在营帐内四处翻找着,终于将元羽事先为他准备好的各类药品统统搜罗齐全。正当他怀揣着这些药,打算拿给祁念瑶的时候,恰巧听到了祁念瑶与沉香后半段的对话。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怀中紧紧抱着的那几瓶药,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一股脑儿地全部扔到了苦瓜面前,同时漫不经心地说道:“喏,送你了!”
苦瓜一脸惊愕地看着被丢过来的药,手忙脚乱地接住,嘴里结结巴巴地道:“世……世子,这可使不得啊!这些可都是元羽特意给您准备的,您就这么给了我,这算是什么事?而且,您回来不顾自己头上的伤一顿找,不就是想要将这些药送去给四公主殿下的么?怎的现下突然改变主意了?”
听到这话,他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急忙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低声音呵斥道:“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小点声说话?你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吗?”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话音刚落,苦瓜的眼睛闪烁着:“世子,您自己的声音比我还要大得多!还有……还有就是,四公主她来了!”
闻听此言,季之礼心中猛地一惊,赶忙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只见沉香搀扶着祁念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一旁的沉香略带顽皮的模样,笑嘻嘻地朝着他招着手,脆生生地喊道:“季世子~”
此时此刻,季之礼只觉得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心中暗骂道:好你个苦瓜,你是不是生来就是专门克我的呀!
祁念瑶的视线落在了苦瓜手中抱着的那些药上面,随后看向季之礼柔声问道:“苦瓜手上拿着的这些东西,是要给我的吗?”
“不是,臣过来只是想来拿臣衣服的。”季之礼直接立马否认了。
祁念瑶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季之礼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否认。一时间,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望着他的眼睛。。
一旁的沉香看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走上前来打圆场:“公主,季世子可能是不太好意思直说。哪有人大晚上跑来只为了拿件衣服,还带了这么多药过来……”说着,沉香便伸手想去接过苦瓜手中拿着的那些药瓶。
然而,祁念瑶却冷冷地开口道:“沉香,难道你没听到季世子刚才所说的话吗?还有,立刻把衣服还给季世子!”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让人瞬间结冰。
沉香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不敢再往前伸。祁念瑶见状,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从沉香手中夺过那件衣服,然后用力一甩,直接扔向了季之礼。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过,不偏不倚地正好将那件衣服吹进了旁边的火把里。只一眨眼的功夫,火苗迅速蔓延开来,紧紧地缠住了衣服。火势越来越猛,很快那件衣服就被烧成了灰烬,随着风飘散在空中。
季之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在火中化为乌有,他的脸色也一点点的沉下来,失望难过的情绪闪过,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他面无表情地朝着祁念瑶行了个礼,缓缓说道:“既然衣服已经烧了,那臣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祁念瑶和沉香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