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风和煦,日月之光普照,天象亦佳。
又是一良辰吉日。
“哈——”
风天语坐于病榻之上,伸一懒腰,筋骨之声自背脊传之,
经一夜之休养,风天语已复康健之态。
百无聊赖之际,风天语欲于此太空站中漫步,得护士之助,更衣去病服。
一套爽洁之科员服着于风天语身,稍加能力之“小改造”。
衣领高耸,色泽深沉,钮扣双排,内衬深蓝,腰带黑白相间,衣摆如米哈游宇宙中力量之象征,颇似帕瓦之人。
衣装合体,风天语气质亦随之变化,观之俨然一外乡人。
异于太空站多数科员之衣,风天语所至之处,皆引人瞩目。
“彼乃救太空站之人也,容貌不俗,气度亦非凡。”
“当时月台之动,余于邻处亦闻之。”
滤去无识之言,亦可知星穹列车一行人之行,于太空站内流传,人缘亦佳。
然观年长科员之面,
风天语不见紧张恐惧之情,太空站历经无数险难,或于老科员而言,此亦不过险难之一。
而予其信心与希望者,乃太空站名义之主事——黑塔。
昨日闲暇,风天语于信息终端查之,此所谓天才俱乐部第八十三席,黑塔女士之成就,多不胜数。
如此人才居第八十三席,风天语不敢想象前者皆为何等人物。
虽知名次非成就之大小,然能于如此科幻小说亦难轻易取之人物前加入天才俱乐部,必非等闲之辈。
风天语于太空站中走走停停,行立坐卧间皆感科研氛围之浓厚,
一路行来,三成之人议灾后重建,五成之人论风天语不解之科研话题,听之风天语头晕,似欲增智。
至于余下二成,过于抽象,不便译。
眼中忽见灰发熟悉身影,步履匆匆,目光侵略,四处寻索。
“星,久违矣。”风天语挥手,见星之活力,知其状态佳。
“风天语!” 星之金眼闪过惊喜,未料风天语恢复如斯迅捷。
似观稀世珍宝,星快步至风天语前,绕圈审视之。
“罢了罢了,康健甚矣。”风天语挥手示之。
“吾二人皆大病初愈,于太空站中逛逛乎?”星出邀问曰。
“行矣。”风天语今时闲暇,无所事事也。
“好耶,正欲与君言昨日所见之异事……”
星启手机,调出一通讯画面,非风天语所识。
风天语侧首,观其信息。
洛奇: 莉莉,安否?何故不复吾消息?
星: 莉莉者谁?
洛奇: 忝愧一—然无论君为谁,若遇莉莉,烦转告之,洛奇将于「黑塔」待之。
星: 莉莉者谁?
星: ???
“怪哉……”风天语蹙额,托颊沉思。
“观其头像与背景,彼似空间站之科员。”
“吾正欲寻之,同往乎?”星乐于此,自欲观洛奇之究竟。
“行矣。”风天语无拒之理。
二人辗转,
询数科员,至空间站一不显眼之隅,观标志,属空间站五大科之[黑塔·寰宇地概科],简称: 治地理者。
然其治者,星际地理也。
“败坏风俗!毁坏学术!” 远闻老气横秋之斥责声。
一白发老者正向一灰紫发青年大吼。
青年手捧一纸,高举双臂,充耳不闻。 见有人至,老者冷哼,转身不语。
风天语观眼前之状,与星低语:“君往与老者言。”
星以肘触风天语,手掩口:“吾不去,君何不往,畏乎?”
风天语目横,人可输而阵不可输,“去便去,后请吾食。”
星眨眼,未应亦未拒。
风天语深吸一口气,欲与老者礼敬沟通,盖其素敬老者。
至老者侧,
风天语微躬,恭问:“尊驾,必为名震天下之伯纳德先生乎。”风天语微视老者胸牌。
伯纳德斜眼视风天语,终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虽怒气冲冲,仍耐性与之言。
“少年,适才商议良久,吾皆目睹,汝非来寻吾徒洛奇乎?”
风天语一朝被识破,亦稍显不支,向旁观笑之星使眼色,令其速寻正主。
星轻笑,似更远避。
“吾初至此,欲探各科之况,料想尊驾所在之地概科必为空间站之要科也。”风天语复常态,试探之问。
“噫,汝新来之辈,此等问,汝竟询吾伯纳德,真不知是故作寻衅,抑或过于天真!”伯纳德触怒,语稍重。
“啊此?”风天语故作茫然,
“唉——” 见风天语不知所措,伯纳德无奈叹息,
语气稍缓,以老者之语曰: “此空间站有一至愚之规,即以死板之科分人才与知识。”
“至愚之规二——此乃隐性之规:将各科之间,分高低贵贱、三六九等!”
风天语眉梢一挑,
其心内,黑塔空间站素为理智与智慧之地,科员一心向学,齐心研究,未料表象之下,尚有此隐性之规。
伯纳德声渐高,
“于空间站中,他科之人多有轻视地概科者,”
“在站中,能言善辩者光鲜亮丽受人敬,沉默寡言深耕研究者则被目为古板无用。”
“此乃空间站最宜变革之处!”
老者激昂之言使风天语沉思,弱肉强食,功利之思,未料太空时代亦未绝。
“咳咳…然吾老矣,变革非吾所能。真言之,尚需少年自力。”
伯纳德稍喘,咳两声,语重心长劝风天语。
“老丈,受教矣。”风天语恭谨答。
“汝亦少年,言之更有感召。若得闲,亦往劝吾愚徒。”
“哎!男女之情,风花雪月,实为求知路上之碍也!”
伯纳德语中满是寂寞,观之亦有故事之人。
“定当定当。”风天语拱手,急退,若再言,恐半日难了。
风天语至星侧,虽敬老,然此等应对实难。
星至洛奇旁有顷,手持纸,似赏何物。
风天语取他纸,上书洛奇致“莉莉”之情书,正询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