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厉吓了一跳，连忙想拉陈山起来。
“不不不，老弟，都好说真的都好说，我刚才说话快了点，但你要知道，我之前只是一个山民，修行没到家，说话心直口快。”
韩厉拉了一下，没能拉得起来。
“老弟，你别拉我，老哥我跪着说话好受一些。”
韩厉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跪在地上，按着山参的袋子。
好在，他知道分寸，没有直接按住山参，不然很可能按坏了。
“你们这也换不了我想要的活山——”
“不！能换！能换！”
陈山的样子让韩厉感觉有些陌生，“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刚才的陈山老哥。”
陈山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变了一副带着一点点自信的笑容。
“是这样么？”
韩厉点了点头。
“只是，这换药的事——”
“好说都好说！”陈山说道，“你看，我给你这个价——”
这时候，陈山才想了什么，一脸尴尬地道：“要不先让我看看成色？”
“应该的。”韩厉点了点头。
陈山凑了过去，用手轻轻地抚摸山参，像是在抚摸一块上等的宝玉一样，显得十分郑重，“果然是百年山参，可惜，缺了点机缘。”
韩厉听得有些模糊，“什么意思？”
陈山说道：“人有了机缘能更进一步，迈入更加广阔的层面，就拿你们练武的人来说，没有机缘，练一辈子也没法和别人练三五年强。”
“山参也一样，要是有了机缘的话，这株山参很可能会长成山王。”
韩厉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自己迟迟没有培养出十一条年纹的原因？
“山参百年是一个槛，想突破这个槛，靠时间来熬已经是很难做到的了，当然，若是能生长得足够久，又是另一回事。”
“有些山王，别看它是只有十一条年纹，但实际上，它生长的时间可能超过了千年，这就是山王和百年山参的差别。”
韩厉也完全明白了。
百年山参等于十条年纹的山参。
而十一条年纹的山王，不等于110年山参。
“那机缘是什么？”
“不知道，兴许，那些大药店的人知道。”
韩厉想着，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去药园子看看才行。
“这株百年山参品质十分不错，这样，我给这个价——”陈山咬了咬牙，开口说道，“5500两！”
没办法，谁叫自己当初给了韩厉高价，刚才还差点送走了韩厉，陈山心中担心要是自己不拿出一点诚意出来，韩厉可能就跑路了。
可惜，当初没认识小姐，不然的话，就让小姐带人去采那株灵芝王了。
后来陈山带人去了解过，知道灵芝王已经没了，心疼了许久。
“那能都换成一条年纹的山参么？”
这个才是重点。
韩厉卖了换银钱也是为了换山参，至于改善生活条件，几十两银钱就够了。
“这——老弟，说实话，你这要求有点不现实，因为哪怕是卫家的药园子也不可能卖给你几百株活山参的，我只能保证，不会比他们少。”
陈山让韩厉等一下，为了防止韩厉改变想法，还偷偷交代了那个有点丰满的女学徒。
“要是他敢踏出门——不，敢离开椅子，你就——”陈山脸上杀气腾腾。
女学徒狠狠地道：“就干掉他？”
陈山这女学徒也不是普通人，是有点武功在身的，看到陈山的脸色，下意识就抹了抹脖子。
陈山被噎了一口，没好气地道：“别乱来，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再说，人家武秀才第一，你用什么来——”
他忽然想起，好像韩厉真的要走的话，女学徒还真不好拦，但他也很快有了办法，盯着女学徒那鼓起来的峰峦，说道：“要是真的要走，你就扑过去抱住他，如果还不行，就撕衣服。”
陈山看不透韩厉兄弟，但有一点他看穿了，那就是韩厉对女色没多少抵抗力。
女学徒一脸为难之色。
陈山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拿出大招。
“有赏！”
“好的，掌柜！”
韩厉往边上看了一眼，尽管隔着一堵墙，还是能清晰听到两人的交流。
不一会，他看着女学徒那纤细的身影站在边上，心道：要是我想走，她连我影子都看不到。
当然，这关头韩厉没有挑战自己轻功的念头，家里还有一条大蛇虎视眈眈。
还是尽快让山参落地生根比较好。
陈山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带着人将一个个木盒子拉了过来，用木箱子装着。
每一根山参都给足了体面和保护。
韩厉很喜欢这样的交易，让他觉得这钱花得值。
“陈山，你胆子真够肥的，趁老子不在，让人拔了我那里的全部苗子，你想干什么！”
“你说，你想干什么！你不想干了是吧？今天就是小姐在这，我王腾都不会给你一丁点脸面！”
一个小老头气冲冲地带人杀了过来。
韩厉一眼就认出对方是上次给他带了活山参的小老头，应该是药圃的负责人。
他和陈山，一个负责药圃，一个负责店铺。
“稍安勿躁，别吓到了贵客！”陈山连忙说道。
“贵客？又是你！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快，给我把药材搬回去，还能救回来，陈山，我跟你没完！”
“你听我解释！”
“没得解释，你说什么都没用，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远远的触碰到我的底线了！”小老头愤怒地吼道。
韩厉有点迷糊，也有点生气。
你这自家事都没搞清楚，怎么做生意的？
“陈山老哥，算了，我——”
“噗通！”
“你别跪着！”
“不！韩厉兄弟，你稍等片刻！”
韩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陈山真的是太陌生了，动不动就跪下，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陈山已经完全不同。
“跪下？陈山，你看你，居然卑微到这种地步，和你共事，绝对是耻辱——”小老头冷笑道。
“住口！这些都是用来换百年山参的！”
“你凶我？你敢凶——”
“噗通！”
韩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年头，人的骨子都那么软么？
还没有家里那条大蛇硬。
小老头也跪下了，可怜兮兮地拉着韩厉的衣角。
韩厉都没看清他是怎么从五步外一个滑跪到自己跟前的。
正准备搬走一个箱子的手下一时间有些茫然，问道：“王师傅？还要不要搬？”
“搬！给我搬到韩秀才家里去，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王腾吼道。
转过头，挤出一脸笑容，看着韩厉，“韩秀才，您看，我这安排满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