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情绪过于激动,几次挣扎着下床,怕拉扯中出现什么意外,温荞只能说出真相。
“聂志任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老太太两眼一黑,直直地挺着倒下去,“……不,我不相信,阿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可就算老太太再不愿意相信,事实也已经摆在眼前。
“为什么是你们来告诉我这个消息,阿宝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荞知道,既然老太太已经知道了聂志任不在的事情,那她再瞒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因为聂志任的爸妈,带着横幅来公司门口……”
温荞将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说出来,甚至主动提到了遗书的事情。
老太太无意识的摇头。
“怎么可能,阿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们给了我们十五万,让阿宝还清了这么多年的欠债,他不会在遗书中写这种东西的!”
温荞拿出了委托何东拿到的遗书照片。
老太太终于想起来,在她被送到养老院的前一天,曾看到自家孙子在灯下写着什么。
那张黄色的纸,跟照片中的一模一样,纸的右下角,还有一块油浸出的痕迹。
此时的温荞才确定,遗书确实不是伪造的。
聂志任是真的指证她为罪魁祸首。
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对方明明无怨无仇。
护工又回来了,完全无视温荞和小郭,直接动作粗暴地去扯老太太的衣服。
“净给我添乱,两千块钱还不够老娘每天生气的!”
温荞想提醒对方不要如此粗暴,却被一把推开。
“别管闲事,要不然你来伺候!”
老太太就像一个木偶,任由护工折腾。
突然,温荞注意到门口的玻璃后。
见温荞发现了自己,女生也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静静的盯着屋内。
等护工骂骂咧咧的离开,女生才走进门,老太太恍惚的向门口看去。
“小丹……你怎么来了,你爸妈知道吗?”
聂丹摇摇头。
“我跟爸妈说,我去同学家玩,他们不知道的,太奶奶,我带了一点你喜欢吃的橘子。”
出了病房,温荞心情很沉重。
“荞荞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聂志任的爸妈这次阵仗这么大,十有八九是有人指使,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等,等那些人露出蛛丝马迹。
可就在温荞将要走出这家疗养院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请等一下!”
温荞转过身,年轻稚嫩的女生小跑着上前。
“你是温氏集团的人?”
“是。”
“那你是叫温荞吗?”
温荞眉头蹙了下,但还是点头。
聂丹抿抿唇,“太奶奶过的很不好,您能不能帮帮她?”
温荞知道,聂老太太现在面临怎样的困境,但她不是圣母,聂家人还在揪着她不放,她不可能在此种关头,再花费多余的精力去安顿这样一位老人,否则要是被聂家夫妇知道,她很可能会面临更多麻烦。
小郭忍不住开口。
“小妹妹,你是聂家人吧,那你应该知道,聂志任的爸妈现在召集着亲戚朋友在干什么,我们经理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小姑娘定定的看着温荞,“我知道大伯遗书的存在,我也知道你。”
“如果我说,我手里有东西能证明大伯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能不能做出保证,让太奶奶安稳的度过最后的日子?”
虽然薛如莹在孩子没了之后,一句有关于顾千屿的话都没说,但顾中横还是得知了,顾千屿曾派人,想将薛如莹带到医院强行流产的事情。
顾中横怒不可遏,直接命人从公司将顾千屿带回顾家老宅。
可就算顾中横动了家法,顾千屿依然没有认错。
“好好好,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
“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给他送吃的喝的!”
高文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给顾千屿打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高文惠心中才生出些不详。
等联系了顾千屿的司机,高文惠这才得知,原来顾千屿昨天就被强行带回了老宅。
在铃声响到第三遍的时候,顾中横终于接通。
高文惠要气疯了。
“顾中横!你到底要对儿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