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岁宁双肘撑着床单,就要从床上翻滚下去。无奈秦默一直双手禁锢在她身体的周围,脑袋软乎乎的落在她的胸口上。
黏糊糊的声音,偶尔会抬眸往上挑的看着她。
奇怪的是,这个动作应该是很可爱的。在他身下的何岁宁居然感觉他比平常要凶,尤其是抬眼看的时候。
那双一红一黑的双眸,彰显着他蓬勃的欲望。
“姐姐,我好热,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他近乎低喃的开口求助。
谁能拒绝这样的秦默,反正她是拒绝不了的。能拒绝的了的是这个——大拇指。
何岁宁在正义的去找罗丹琴质问,还是妥协的帮助秦默,这两个选择上犹豫了几秒。
最终放松了身体,双手捧着他发热的脸颊。纤细的手指划过他长长的轻轻颤动的睫毛,“秦默,低着头。”
秦默很乖的低下头来。
何岁宁先是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随即微微张着嘴唇,从上到下的亲吻到他的嘴唇,咬住了他的唇珠。
“宝贝……”
听到这声称呼,一瞬间让秦默瞳孔地震。
一刹那间记忆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他用力的亲吻着何岁宁的唇瓣,反复的来回。
“姐姐……”
不知道何时,他亲吻到了她的脖子,狠狠搓了两口。说出的话落在她的耳畔,声音很小很小,差点听不见,“对不起,我很坏。”
我骗了你。
其实那杯红枣酒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他是故意的。
他受够了队友这个称呼,极力的想要成为她的唯一。
所以选择了色诱。
他一直都很坏,曾经是,现在也是。
“我不配做你的宝贝。”秦默自嘲的笑着,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点点自虐的哽咽。
但是偏偏他放不下。
何岁宁摸着他的后脑勺,漂亮纤细手指透过他柔软的发质,插入发缝当中。
她轻轻哄着,“等末日结束,我们再去看铃兰花吧。”
铃兰花的花语是等待幸福,幸福归来。
这句话看似没有联系,可秦默听懂了。
他用力的抱紧着她。
就像是龙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紧紧的,永远都不要撒手。
只要何岁宁还愿意要她。
他就是那朵永远守候着幸福的铃兰花。
此时还是下午。
窗户外金色的阳光慢慢的照耀进来,轻轻的风吹拂着白色的窗帘。
房间里面设备陈旧,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就连这张唯一的床都吱嘎吱嘎的作响,听起来下一秒就要垮掉了一样。
何岁宁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沉迷的眯着眼睛,望着上方的秦默。
他呼出来的沉重的气息。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还有微微让人迷醉的香气。
纤白的指尖。
从他的下巴滑落到他的肩膀、健硕的胸肌,然后一路往下。
秦默承受不住的俯下身体,“姐姐……饶了我吧。”
别再勾引他了。
否则他今天要失控的话,明天两个人都不一定起得来。
何岁宁听到他类似于求饶的话,浅浅的笑了笑。
“那好吧,今天放过你。”
何岁宁的唇舌再次被封印住了,秦默怕她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是在勾引他。
*
此时。
罗丹琴这边也是打得火热火热的,她从床上下来,身上满是痕迹。
随身披了一件衣服,身后缠上来那个男人。健硕的手臂搂着她的小腰,低下头在她脖子上亲了亲。
罗丹琴被他粘人的模样取悦到了,抬起手往后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今天这么粘人,莫。”
莫启明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抬眸望着面前的镜子,罗丹琴的前面是一扇大大的落地镜,可以把两个人的身影完全的照进去。
他能看到自己那张普通的脸,充满了占有欲和狰狞的愤怒,很难看,可他别无选择,“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那个小男孩?”
罗丹琴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
她哭笑不得的转身,揉搓着他的脸,“原来是大狗狗吃醋了啊。他叫墨又不是我取的,这名字撞了很正常啊。”
“……”
叩叩。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她说了一声进来。
一个下属低着头走了进来,“老大,按照您的吩咐我去看了一眼何小姐的房间,如您所料,的确发生了。”
下属轻轻笑着,“里面颠鸾倒凤的,声音可大了。”
罗丹琴挥了挥手,下属离开。
她踮着脚在莫启明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下放心了吧。”
莫启明诧异的看着她,声音软化了不少,“你怎么知道的,他们在宴会上明显不是那种关系,怎么突然就?”
“因为被你称为小男孩那个家伙。”罗丹琴手指弯曲的刮了一下男人的鼻子,“可比你脑子好使多了,他利用我促成他们的关系,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
莫启明讨好的凑上去亲了亲罗丹琴的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罗丹琴却宠爱的捏着他发热发红的耳朵,“这么多年了,我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别人了,莫。”
“我知道错了。”
莫启明满足的笑了。
何岁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她没有虚弱到需要在床上吃饭的程度,奈何秦默非要这样。
而且食物还是他借用了这里的厨房,亲手做的。美其名曰,怕她醒来吃不惯别人的食物。
她被秦默强制的喂了食物,又美美的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
何岁宁一如既往的又做梦了,她已经习惯了,在睡梦中梦到以前的过往。
看到秦的那张张扬又好看的脸,都一点不会惊讶了。
春去秋来。
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秦的性子在她身边收敛了不少。
人人都知道,何岁宁有个爱徒,他们经常走在一起,很少有单独的时候。
就连何将军上战场杀虫族的时候,秦也会跟着过去。
他们有着共同的回忆,甚至出生入死。
比起很多年前,何岁宁对他的感情又更加深刻了。
但对秦来说不是这样的。
他明显感觉到,何岁宁一直把他当徒弟,当家人。
秦不知道是她反应迟钝,还是对他真的毫无想法。
其实是好的。
这样就意味着,等他哪天彻底炼化了身体里面的凡尘之气,就算是度过了情劫。
可秦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随着他们的接触越多。
他们一起吃饭,有时候不拘小节到用同一双筷子。
亲密无间,就差没有抱在一起睡觉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何岁宁不习惯,他也不习惯。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炼化体内的凡尘之气,领悟到了“情”这个词,体内就剩下那么一丢丢的存在了。
他有一种感觉,快了,就快要完全炼化了。
可。
他心里却很是烦躁。
难道这也是天道安排的情劫中的一环吗?
“天道。”秦盘腿坐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只敢小声的嘟囔,“你给人世间所有的生物都安排因果,修炼无情道就要历经情劫,你怎么不给自己安排一个。”
哼。
越想越气。
轰隆隆。
不知道是不是天道之主听到了他的抱怨,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瞬间就乌云密布,转眼间打了一道闪雷。
秦身后的窗户被打开。
何岁宁探头张望,“秦,你在外面干什么。快下雨了,赶紧进来,不要淋湿了。”
“好。”秦起身走了进去。
看见她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块布在擦拭剑。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盯着看。
那把剑应该跟着何岁宁很久很久了,不管是剑柄还是剑身,都已经破旧不堪了。
很有可能再砍几个虫族,它就会崩开彻底坏掉。
“姐姐怎么不换把剑?”秦有些好奇的歪着脑袋,语气中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醋意,甚至都不知道这股醋意从哪里来的,“难不成这把剑是什么人送的?”
何岁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停下了手中擦拭的动作,“这把剑是我自己买的第一把,所以有些珍惜吧。可惜了……”
她也发现剑要坏掉了,“我用的太顺手,以至于别的剑我都用不习惯。”
这行为可不好,她迟早要换剑的。
何岁宁并不是一个内耗纠结的人,既然发生了事情就得去解决,想了想。
便看着秦,“等天晴了,陪我去买把剑吧。”
秦看着那把剑,又认真的看了看她的表情。
她是真的喜欢这把剑。
漂亮的脸蛋上,都是不舍的情绪。
他伸出手,“剑给我。”
何岁宁不太理解,可是出于信任,想都没想的把剑给了他。
他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这把剑,反反复复的看。
看了一会儿,装作无意,神色淡淡的开口,“我帮你修吧,不过先提前声明,不一定修的好。”
他悄悄抬眼看着她。
她要是有一点怀疑,他就把剑扔了。
何岁宁愣了几秒,脸上浮现出了宠溺的笑容。
伸出了两只手,手指掐了掐他脸上软软的肉。
“秦,你可真是个大宝贝,什么都会,连师父的剑你都可以修好,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秦的脸颊忽然红了。
他没好气的拍开了她的手,瞪了她两眼,抱着剑走了。
这几天可能是雷雨季。
一直在不停的下雨打雷。
何岁宁不怕打雷,都被它烦的晚上有些睡不着觉。
过了一阵子。
秦抱着修好的剑找上了她,把剑漫不经心的丢给了她,“看看。”
何岁宁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扔过来的剑的剑柄,上手下意识的挥舞了两下。
手感和之前的剑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在剑柄的附近雕刻着什么。她低头凑近看了看,发现是一朵花。
她很诧异,心里想着。
秦还喜欢花呀,真可爱。
“这是什么花?”
秦被她的话哽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路边看到的,随便刻的。”
何岁宁有些不太相信,因为秦实在不像是会做无意义事情的人。
但既然他不说,她也没有多问。却默默的用手指摩挲着那道痕迹,将这朵花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说不定是秦喜欢的花。
这到底是什么花,她也想知道。
何岁宁没有道谢,以他们的关系,要是道谢,只怕秦会气的转身就走。
这么多年了,她对他的性格,不说摸索的了如指掌,起码也是了解的。
这天晚上。
秦没有在家,说是要出去吃夜宵,还不准她一起去。
何岁宁看在他这些天辛苦帮自己修复剑,又这么乖的来跟自己报备,就准了。
但依然是十点钟就得回来。
秦抿着嘴,像极了一个黄色抿嘴的小表情,无语的看了她几眼,点头答应下来。
今晚依然下着雨,打着雷。
秦举着白色的透明伞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就拐到了一个没什么人走的巷子口。
轰隆隆的雷声,让乌黑的巷子口平添了几分恐怖。
他面无表情的走过。
践踏过的雨水溅在了他的鞋子上,脏了。
秦不耐烦的用黑红色的雾气给抹掉了,又变得崭新。
直到走到了一个地方。
他收起了伞躲在了屋檐下面,开口,“出来吧。”
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站着,那是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个子很高。
火红色的长发在黑夜中都十分耀眼,她没有打伞,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上下,也无法遮掩她的美貌。
是张扬、性感的美貌。
她从墙壁上跳下来,优雅的走到了秦的身边。
低头看到他拿着一把人类的透明伞,嫌弃的撇撇嘴。
又抬头望着秦。
脸上嫌弃的表情立刻变得温柔起来,“翊天……”
“你不应该直呼我的名讳。”
赤凤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难过,她张了张嘴,最终在他冷漠无情的眼神下,换了称呼,“龙尊……”
听到这个称呼,秦才默默的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但他很不满,“你几次三番通过你们凤族长辈联系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你应该知道我在历劫,正在关键时候,不应该跟上古神族有任何联系。”
“我知道的。”赤凤怕他误会,赶紧解释,“你放心吧,我是透过轮回盘过来的,只要待的时间不长,天道之主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