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看到陈醉站了起来,这太让他意外了。
刚才那一记重创,不说将他杀死,至少让他半身不遂吧。
可没想到,他转眼就站起来了。
酆狩廷心中竟然有一丝丝害怕,但随即它就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在怕什么,他就是筑基水平而已,我随便让他翻,他能翻出天去?”
我就不信,你的命比其他人硬不成?
于是,酆狩廷身形一闪,再一次扑向陈醉。
这次宇文莲早有准备,将手一摊,剑已在手,意念一动,那剑嗤一声飞驰而出,一路火花带闪电,向着酆狩廷扎过去。
酆狩廷身在半空,将护体灵力加持在身,只微微一侧,那剑便从他侧面飞了过去。
剑气与他护体真气相撞,一路发出啪啪啪的声响,流光溢彩,火花四溅。
便带着那身耀眼的光芒,酆狩廷向着陈醉弱小的身躯撞过去。
此时此刻,在其他人眼眸中,就像是一座闪着光芒的大山向着一个血肉之躯撞过去,结局可想而知。
周围的人不禁开始称赞:“原来,元婴期修为这么厉害。”
“元婴期对筑基期,确有碾压之势。”
“这回,那淫贼怕是难逃一死了。”
轰然一声巨响,毫无意外地,那巨大的光气团狠狠砸在陈醉身上。
但有眼尖的人也看到了一个细节,在那巨大光气就要砸在陈醉身上的时候,从陈醉身上突然冒出一缕白光,打到了酆狩廷的左臂,然后那白光又飞了回去。
与之同时,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陈醉的身体依然是投石一般飞了出去,依然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次,韩玲儿翻了个白眼,没有追过去。
宇文莲依然执着地追了过去。
酆狩廷见陈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满意地点头:“这回你总该死了吧。”
话音才落,就听四面八方的声音惊恐地说道:“酆师兄,快看你的手臂。”
酆狩廷这才感觉到左臂有点疼,他这才转头去看那只手,这一看之下,立时疼得大叫起来,原来,刚才飞出去的,正是他的手臂。
而从陈醉身边飞出去打中他的白光,正是斩仙飞刀。
陈醉知道凭自己的修为,根本不是酆狩廷的对手,要想取胜,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所以,在酆狩廷扑向他的时候,他完全不躲,他知道,躲是躲不开的,而且一旦去躲,那就等于认命了,迎来的只有速死。
如果不躲,他穿着金履魔衣,可以试着去承受对方一招,同时在对方以为已经完全掌握自己性命的时候,完全失去戒心的时候,发出斩仙飞刀给他致命一击。
这就像是,双方各自拿了一把宝剑互相刺出一剑,最后的结果,就看谁的骨头硬。
当然,在这个事件里面,酆狩廷完全是不知情的,否则,他不会用骨头去硬扛斩仙飞刀。
而陈醉已经手下留情了。
他完全可以直取酆狩廷咽喉的,但那样做的结果,自己今天恐怕也走不出青龙门。
给他一个教训就够了!
任何时候,都不要仗势欺人。
这时酆狩廷右手正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臂,在地上满地打滚,嘶声哀嚎。
周围一些看热闹的赶紧上去,七手八脚地给他止血、按人、包扎伤口。
而陈醉安安静静的,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宇文莲蹲在他身前,几乎又要哭了。
而陈醉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悄无声息间,她感觉自己的灵力在流出。
这一切都被韩玲儿看在眼里,原本撅起的嘴角回收,勾出了一个曲线,她笑了。
她感到十分公平。
而宇文莲面对陈醉突如其来的“偷袭”,也没有躲,就那么静静地蹲着,看着。
在其他人看来,陈醉已经死了,所以没人再关注他了。
陈醉便趁着无人关注,在补充一点点灵力之后,便站起来,向着宇文莲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绕开人堆,径往山顶而去。
韩玲儿突然挡在二人身前,横眉竖目地瞪着二人。
陈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轻声说道:“你要干什么?”
韩玲儿指了一下他们拉在一起的手:“赶紧给我放开,不然我要喊了。”
其实,二人的手抓在一起,就是一种很随意的动作,水到渠成的动作,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
这时候被韩玲儿一指,二人同时放开了手。宇文莲羞得满脸通红:“你别喊,上次你就是乱喊,害了他一次,难道你还要害他一次?”
韩玲儿撇了一下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专门害我师弟,而你专门保护他似的,你挑拨离间,居心不良啊。”
“我……”宇文莲一时语塞。
韩玲儿趁机上去拉住陈醉的手:“师弟,我送你上去。”
宇文莲看他们手抓在一起,顿时心头火起,但立刻她就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这是一种嫉妒的情绪吧?难道自己在嫉妒韩玲儿跟仇人在一起?这完全不对。可是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她又无法控制住自己这种情绪,于是她一转身,掠起身形,飞驰而去。
“哎……”陈醉想叫住她,却发现她已远去,喊不应了。
看了一眼韩玲儿,陈醉十分厌倦地打开她的手:“你别碰我,我怕你一会儿又要喊非礼。”
“这回,”韩玲儿笑嘻嘻地看着他,又重新拉着他的手,“你要是不拉住我,我就喊非礼。”
“你……”陈醉差点气死,但看着笑脸如花的韩玲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他在那里,他没死。”这时有人发现了陈醉,便指着他的背影说道。
人们尽皆往陈醉的方向看去。
陈醉连忙拉着韩玲儿,快速往上跑去。
人们追了一阵,发现他们去的地方,是掌门住所,便只好止步了。
“忘了告诉你,我爹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走在路上,韩玲儿突然说道。
陈醉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件事情韩东跟他说过。
“我不同意。”陈醉干干脆脆地说道。
“你不同意?我还不同意呢。你以为你自己是啥香饽饽啊。”韩玲儿突然打开陈醉的手,愤愤说道。
她人也站在原地,突然不走了。
陈醉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看着她那孤单的模样,突然又有些心疼。
“师姐,”陈醉尽量平和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不了解我们的情况,在那里乱点鸳鸯,我们自己是清楚的,对不对?强扭的瓜不甜,对不对?”
“你是不是始终觉得,我当初害了你?”韩玲儿眼中沁着泪水,愤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