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快吃完饭了,沈言清准备公布香皂厂招人的消息,与此同时,她也把林砚之洗刷冤屈的事情广而告之!
其实昨天村子开会的时候,村长就提议要不要告诉村子里面的人这件事,但是沈言清想自己亲口来说,林砚之不在意这些虚名,她在意。
她也不想今后再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乡亲们,感谢大家今天赏脸来我们家吃饭,其实这次除了建新房一事,我还有两件事情要通知。”
“清丫头,说的什么客气话,我们大家来白吃白喝,该是感谢你赏脸,给我们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要通知什么事儿啊,大家都听着呢”
朱婶子对于沈言清说的话一向很捧场,很多场合她都是第一个配合。
“今天第一件事情呢,就是咱们家砚之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他被污蔑抄袭一事良久,现在他终于洗刷冤屈了,这对我们林家来说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儿。”
其实林砚之这件事情,昨天村里一行人回来之后,村民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大部分真相,这次由沈言清说出来,大家内心依然激动。
要知道像向榆村这样偏远的小山村,能够出一个秀才,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当年杏花村还只是出了一个童生,就已经让他们在附近村子里长了不少脸了。
何况林砚之还是一个秀才!现在他身上的冤屈已经洗刷,他又是那个受人尊敬的秀才郎了!
“我就说砚之怎么可能作弊,他打小就聪明,村子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就是,恭喜砚之了,以前如果大家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初事件发生以后,虽说村子里面的人没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儿,但是基本都对他避而不及,甚至有不少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甚至沈言清嫁过来那天,很多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来。
林砚之又哪里会真的怪这些人,当初别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对于作弊之人,所有人都是不齿的,村民们的行为他其实都能理解,于是开口说道:
“无碍的,我从来没有怪过各位乡亲们,现在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
“对对对,往事不提!我们都恭喜砚之,也恭喜咱们村子,有个名副其实的秀才郎!”
“咱们都往前看,以后还要仰仗砚之教导咱们村子里的孩子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林砚之看向沈言清,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替自己澄清事实,看向她的眼神也愈发的意味深长。
沈言亲感受到了那阵炽热的目光,这么多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干嘛?不是说古人都含蓄吗,这家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看来都是骗人的!
于是她赶紧将香皂厂招人的事情通知出来,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果然,一听说自己又有机会能挣银子了,大家的热情便开始高涨起来。
坐在角落的姜苗苗昨天开会并没有来,因此她也是第一次听说林砚之的事情,顿时心中懊恼万分。
当初她就是被林砚之的皮囊与秀才名头所吸引,想着她要是嫁给林砚之了,就是十里八乡受人尊敬的秀才娘子了。
这姜苗苗也不傻,先是去接近讨好林母,时常打着喜欢田婶子、与田婶子合得来的旗号,跑到她们家帮忙做各种事情。
林母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因此一开始也是拒绝的,毕竟这对一个女子的名声并不好。
但是姜苗苗哪里听得见,也不顾林砚之与母亲的拒绝,一会儿帮忙喂鸡,一会儿帮忙砍柴的,姜家父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林砚之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郎,自己女儿要是真的嫁过去了实属高嫁,他们也乐见其成。
后来林母见她不听劝阻,也不管了,她爱干活就干吧,反正也影响不了自己。
而林砚之基本都在镇上的书院读书,等他回家时要么上山打猎要么有事,几乎也很少与姜苗苗碰面,见面了他也只当没看见。
姜苗苗却不觉得别人不待见自己,见林母终于没有拒绝了,便觉得她认可了自己,林砚之不理她,她内心想着肯定是他不好意思。
毕竟她可是向榆村最好看的女子,媒婆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踏坏了,她不信林砚之会对自己视而不见。
后来,直到林砚之出事儿,她爹娘说什么也不让她去林家了,说他一个作弊得来的秀才,将来前途都没了,后来又是昏迷又是瘸腿的,姜苗苗也退却了。
直到前两回碰上了,她又被他好看的皮囊给吸引了,便想着像之前那样黏上去。
但是爹娘却说他仍旧是个瘸子,是个作弊的没什么前途的书生,自己嫁过去了肯定会吃苦的。
再说他现在都已经成亲了,难道自己想去做小妾吗?
一向自视甚高的姜苗苗,自然不会去做小妾。
就凭她的相貌,将来找个镇上的富家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是现在,此刻
她听到了什么??
林砚之的秀才不是靠作弊得来的,那他岂不是可以继续考取功名?
凭他的聪明才智,将来说不定能做官,如果自己嫁给她了,将来肯定是能做官娘子了。
她后悔了!
姜苗苗此刻非常后悔!
要是当初自己坚持一下,在林砚之受伤的时候陪在他身边,说不定他早就被自己感动了!都怪爹娘,非得阻止自己!
姜苗苗越想越难受,看到前面被人群簇拥着的沈言清,心中满是妒火,那本来该是自己的位置!
对了,刚刚她听到什么了?砚之家的香皂工厂要招人?
那她一定得去报名,这样自己即有机会接近砚之哥哥了。
于是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用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走到林砚之身边,低着头娇滴滴的说道:
“砚之哥哥,听说你们家你们家香皂工厂要招人,我想来报个名,给家里贴补一些家用。”
她一边说话,一边用双手抓住林砚之的袖子,语调温柔得能将人溺死。
林砚之不喜被人触碰,当即将手甩开。
“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姜姑娘注意分寸!”
姜苗苗愣了一下,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
“不好意思砚之哥哥,我也是有些着急了!
这不是想进你的香皂厂,给自己挣些体几银子吗?我想着将来嫁人时还能自己添补一些嫁妆。”
“姑娘想进香皂厂你去找言清,这些事她说了算。”
听到这话,姜苗苗眼中妒意浓烈,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沈言清命也太好了吧,砚之哥哥居然将这么重要的香皂厂交给她来打理,是不是自己嫁给他命也这么好。
于是酸酸的说道:
“言清姐姐命可真好,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居然让她管理一个香皂厂,砚之哥哥你也放心吗?”
刚走过来的沈言清便听到这句茶言茶语的话,开口便道:
“谁是你姐姐啊?我记得姜姑娘你比我大吧,怎么能唤我姐姐呢?看来姜姐姐你真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
姜苗苗一时被噎住,转眼便红了眼睛委屈道:
“是我一时疏忽了,妹妹也不必说些如此难听的话来挤兑我吧!”
“言清说的是!还有这香皂厂是言清的产业,我从未插手过,你要是想寻个活计不必到我跟前来,直接问言清,这些事她说了算。”
林砚之不想再看眼前女子惺惺作态的样子,甩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刚转身没多久又补充道:
“不过我觉得姜姑娘身娇体贵的,不太适合在香皂厂做这些粗活。”
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姜苗苗在一旁。
这话落在姜苗苗耳中,却是林砚之对自己的心疼,他舍不得自己受苦!
“原来你是要寻个活计啊?你该早点来找我啊,你看各位乡亲们都在我这处报名,你干嘛跑到我相公那里去啊?”
沈言清哪里看不出她的意思,于是直接当众说了出来。
“对啊,小姜,刚刚吃饭的时候言清都说了,在她那里报名,大家都听见了。”
一旁的村民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氛围,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之前砚之还没出事的时候,这姜苗苗便经常往林家跑,全村人都知道,看这模样是还没对砚之死心啊?”一位村民道。
姜苗苗看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形象快要崩塌,这如何了得?赶紧替自己解释道:
“我往砚之哥哥家跑,是因为我喜欢田婶子,我们合得来我愿意去,哪里是大家说的那样!”
这村里人也都不傻,当初谁不明白姜苗苗的意思啊,只是大家都没说出口而已,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