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嫣静静地坐在包间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也愈发焦急起来。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永宁王缓缓地走进了包间。
当看到永宁王如约出现时,苏璃嫣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的情绪,泪水如决堤般扑簌簌地滑落下来。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承钰出事已经这么久了,王爷你没有出现,我一直担心你不愿再见到我……”
永宁王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苏璃嫣的手,一脸惋惜和哀痛地说道:“璃嫣啊,本王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呢?承钰不仅是你的孩子,更是我的亲生骨肉啊!看到他遭此不幸,本王也是心如刀绞、痛心疾首呐!”
其实对于永宁王而言,承钰的离世虽然令他感到些许惋惜,但从另一方面来讲,这却也使得他少了许多烦恼。
毕竟,若是承钰还在世,那么在立太子这件事情上,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其中。
而如今承钰一死,贵妃也就失去了可以用来拿捏他的有力手段。
苏璃嫣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永宁王,咬牙切齿地说道:“宇曜,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方设法为咱们的儿子报仇雪恨啊!我坚信这一切都是皇上所为,如果不是他下的毒手,又怎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个真凶都找不出来?”
永宁王听后,心头不禁微微一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本王又何尝不想替承钰讨回公道呢?只是皇上乃是我的皇兄,且已临朝亲政多年,其手中牢牢掌控着兵权。
以我目前的实力,即便有心想要为承钰报仇,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更何况,若要公然与皇上作对,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之举,到时只怕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苏璃嫣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又岂能不明白永宁王这番话背后所隐藏的深意?然而,丧子之痛犹如一把利刃,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她的心,让她愿意做永宁王的利刃。
苏璃嫣微微蹙着眉头,沉吟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可以去劝说我的父亲帮助于你,同时也能够在宫中充当你的眼线,不过有一点,皇上必须交由我来处置。”她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此事进行到底。
永宁王听闻此言,略作思考便回应道:“你与皇兄本就是夫妻关系,他理应由你来处理。”言语之中透露出对苏璃嫣的信任和支持。
达成共识之后,二人先后离开了酒楼。苏璃嫣径直返回了苏府。
这两日以来,苏璃嫣母亲的身体状况已然好转了不少。
待到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餐之时,苏璃嫣突然放下碗筷,满脸愁容地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爹爹,女儿如今不仅失去了孩儿,就连掌管后宫之权都已被剥夺殆尽,女儿此番受尽了委屈,不知爹爹还是否愿意相助女儿?”说话间,眼眶已是微微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旁的苏夫人见状,连忙宽慰道:“咱们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呀,哪能说这样见外的话,自然是要帮衬着的,对吧?夫君!”说着还轻轻推了一下身旁的太尉。
太尉面露无奈之色,深深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帮忙。
苏璃嫣见此情形,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待用过餐后,她便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中,准备开始筹划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对付当今圣上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因此,她吩咐心腹宫女暗中联络以往在宫中交情甚好的那些宫女和太监们,让他们悄悄替自己收集有关皇上日常生活起居以及朝堂之上各种事务的相关信息。
贵妃细阅读着关于皇上一天行程的记录。
上写【皇上早上五更天起床,太监和宫女的服侍下,洗漱用早膳。
五更末上朝与朝臣议事,早朝结束后,回御书房处理政务,批阅奏折,有时接见朝臣或是交代朝臣事情。
中午午时,皇上用午餐,膳食十六道。
午餐后,皇上会午休片刻,未时回御书房。
晚上,用膳过后,皇上在御书房看书,一更天,回乾龙殿沐浴更衣,然后就寝。】
当读到皇上在此期间未曾踏入后宫时,贵妃不禁冷哼一声:“哼,算他还有点良心,没在承钰出事这段时间进后宫。
不过,想必这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说罢,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资料,然后伸手拿起旁边的另一个小册子。
这个小册子里,密密麻麻地记载着皇上身边伺候人的所有相关信息……
贵妃逐页翻阅着,认真查看每个人的背景、来历以及日常表现等情况。
待全部看完,贵妃小心地将这些资料放回柜子中,并亲自用钥匙将柜门锁好。
另一方面,皇上成功解决了江南地区发生的棘手事件,同时也妥善处理好了与承钰相关的事务。
随着各项工作逐渐步入正轨,皇上终于有了一些闲暇时间。
与此同时,御书房“老师,上次朕提及的那件事情,不知您考虑得如何了?”皇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太傅连忙拱手回答:“启禀陛下,老臣已经询问过佩兰的父母,他们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等她长大了,让她自主选择。”
皇上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随后,他话锋一转,说道:“老师,近来芳仪一直在教导承熙认字读书。
这孩子自幼聪慧过人,如今虽年幼了一些。也到了可以启蒙教育的年龄,老师可愿意教?”
“承蒙皇上厚爱,老夫愿意!”太傅激动地说道,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欣喜之色,他承熙虽不是亲外孙,但承熙在府上时,听话懂事,他自然愿意教承熙。
“好!”随着皇上这声回应落下,此事便算是尘埃落定。
太傅并未过多停留,他恭敬地向皇上行了一礼之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