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掐他手掌。
男人疼得“嘶”了声。
她眼神警告地瞪他。
后者轻笑:“行,我闭嘴!”
秦意看向陈司然:“谢谢你,这次算我欠你,正常情况下来说轻伤二级的赔付标准在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但考虑到你公司初创事情比较多,以及盛经纶的经济状况,这次的情况,他赔你200万,可以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
“好,那就这样决定。”
陈司然扫了眼盛经纶:“你就这么决定,不需要问他同不同意么?”
“少特么挑拨离间,200万对我来说算个屁,买我老婆开心,再加十个200万我也甘愿。”
“呵。”
虽然嘴上冷嗤,但陈司然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多问这一句,是在自取其辱。
秦意见事情达成一致求之不得,也无所谓两人多斗这一句嘴了。
她温声开口:“赔偿款会尽快打到你常用的那张银行卡上,你好好养伤吧,我们先走了。”
陈司然“嗯”了声,眼睁睁地看着秦意拽住盛经纶出了病房。
为什么他们的肢体接触那么自然?
为什么她一点都反感他?
直到病房门关上,两人双双离开的背影还萦绕在他脑海中。
他们在英国朝夕相处的日子记忆犹新。
可转眼间,原本属于他的女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和别人站在同一立场上来对抗他这个前男友。
往事历历在目,痛感真实地像是心口被拉开了一道口子。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陈司然才从走远的思绪中回神。
他看见备注,立刻接了电话,紧张地问:“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在江城还顺利吗?”
“顺利,你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那边庆幸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和你爸上街买菜,手机被偷了,还好遇见一个小伙子见义勇为,帮我们抓了那小偷,手机才拿回来,我看见你打电话就赶紧回了。”
“没事就好,你跟爸以后出门小心点。”
“哎!”
结束跟母亲的通话之后,陈司然在通讯录里翻找了好久,视线停在一个两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上。
犹豫数秒,他拨了过去。
……
出医院后,秦意不自觉舒了口气。
事情终于解决了。
正庆幸,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轻笑:“老婆,你刚才跟姓陈的说‘我们’,这话怎么这么好听?”
秦意推开他,抬脚离开。
盛经纶阔步跟上:“不过你说钱打到他常用的那张银行卡上,你连他常用哪张银行卡都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经常给他打钱吧?”
她低头操作手机,把银行卡号发到他的微信:“安排人打钱吧,盛总。”
“遵命,老婆。”
“……以后不要再动手打人了,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很蠢。”
他轻咳一声:“好,都听你的。”
其实他也觉得用拳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性格冲动的人。
只是看到陈司然用那副嘴脸说出那种污言秽语……
那一刻对他来说,什么理智,什么形象,什么麻烦,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他付出代价!
盛经纶一路跟着秦意走到了停车区。
车旁,女人回头:“你怎么来的?”
“开车。”
“那你去开你的车,跟着我干什么?”
他笑笑:“你去哪?”
“上班。”
“老婆,今天周末。”
秦意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我去找朋友。”
男人笑意更深:“临时约的朋友么?”
她反问:“必须向你交代吗?”
“怎么会?你是嫁给我了,又不是卖给我了,交友自由还是有的。”
“那我先走了。”
话落,准备开车门。
然而——
手腕突然被扣住。
转过头时,人已经被盛经纶按在了车身上。
秦意看着压下来的男人,脸色微变:“你干什么?”
他靠近她:“我有件事不明白,想问问你。”
女人鼻息之间全都是来自于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她偏头错开他的视线,又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说话就好好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
说话时,他的呼吸全都喷洒在她耳畔:“我喜欢跟你亲近。”
秦意一颗心怦怦乱跳:“……你到底要问什么?”
“你前男友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起诉我,这话你信吗?”
“追究这个有意思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用更为撩人的声线逼问:“你信么,嗯?”
“不信,我不信行了吧?”她只想让他离自己远点。
可偏偏,盛经纶一脸享受地盯着她无措的模样,沾沾自喜地追问:“怎么,他在你眼里那么不可信?”
秦意瞪他一眼,认命般开口:“你不是猜到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我想听你亲口说。”
“你毛病真多。”
男人更过分了,贴着她的额头:“说给我听,嗯?”
呼吸纠缠着,她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就连……抵在他肩上的手都紧张地握成了拳:“我求了他两次他都没有点头,可你一出现他就改主意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起诉,是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他有顾忌的事情。”
言尽于此,她瞥他一眼:“你威胁人家还怕我不知道吗?就那么想把你仗势欺人的手段昭告天下彰显你的优越感?”
“不,我一点也不想。”
“那你老追着我问什么意思?”
盛经纶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跟自己对视,唇角笑意迷人:“我想让盛太太看清楚姓陈的那副虚伪嘴脸。”
“你真无聊。”
“你真聪明。”
秦意,“……”
她抿着唇错开他的视线。
男人捏着她下巴转动她的脸,直到两人视线再次撞上。
他喉结滚动,薄唇一点点向她靠过去。
秦意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停车区人来人往,因为他们过分靠近的距离,时不时地会有人朝这边投来一记探究的目光。
她尴尬地红了脸。
可盛经纶却毫不在意,他薄唇从耳边移开,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脸颊停在唇角,低沉蛊惑的嗓音冲击着她的耳膜:“老婆,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