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瞧瞧这是谁?”
眉飞色舞,张弈高高扬起眉毛,颇是惊奇地看着又一次窜进自己梦境里的小魔鬼,
“一只自称魔鬼的,状态不是很好的小乌鸦,”
“这不是未来世界救世主那位亲爱的弟弟吗?怎的?今日终于不绕着你那个哥哥四处晃悠了?”
“哦,抱歉抱歉,忘了一件事,那家伙还没承认你是他弟弟呢,”
“或许,在他心底,你与他的亲疏关系,还不如另一个同名同姓,也叫路鸣泽的小胖子呢。”
面上带着恶劣的笑,张弈转瞬之间就打出了一套丝滑小连招,举手投足之间还不忘挠挠头以示歉意,
但毒舌程度与某个常年不洗头,头发油腻的纯爱战神有的一拼。
只是,后者在一顿阴阳怪气的时候,时常会蹙起眉头,好像能夹死苍蝇那样严肃,
而张弈的表情,则更加活灵活现,那极高的嘲讽力度,叫人不经意间就会攥紧拳头。
打扮精致亮丽的小男孩面上的假笑忽然一滞,有些不知该如何接上张弈的话。
大概也许,如果他没有在不知名的时候中过幻术的话,此情此景,似在哪个时候便发生过一次了。
不由得,路鸣泽在心底细细翻找起了自己是否在这阵子得罪过面前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总不能是先前躲着这家伙被他记挂到现在吧?
思索一番过后,小魔鬼在心底出现某个猜测,
若是他人,小魔鬼倒也不会怀疑对方是否有这么小的心眼子,
可面前这厮,某些时候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而某些时候,又能死死记住一些叫他不快的事情。
生活不易,魔鬼叹气,真是一件叫魔鬼伤心的事啊。
路鸣泽心底这么想着,但还是勉力扬起一抹笑容。
他的本体还被钉在北极圈呢,眼下能自由行动,一是本身权柄的缘由,
“梦境”权柄赋予他穿行虚幻与真实之间的能力,足以叫他在绝大多数时候自由脱离被拘禁起来的身躯,
但更多的,是处在张弈周遭时,能有效减弱那些将自己死死钉住的事物之影响。
他倒是也想时常躲在这家伙身旁,休养生息,积攒力量,好歹也能为在与哥哥交易时添上几分力量,不叫哥哥在需要自己的时候,莫名其妙就露了怯。
可这家伙,面上看着蛮好说话的,实际百八十个心眼子,对于能被他随手拿捏的存在,他不吝啬于表现一些随和,就像是对待猫猫狗狗那样,
可对于一些能切实威胁到他的,并且底细不明的,例如路鸣泽本身,心底则会竖起高高的防备,随时准备重拳出击撕破脸皮。
想到某些事情,路鸣泽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
果然,弱小也有弱小的好处,再如何激烈的反抗,在别人看来,都是那么的柔弱可爱,
你说对吧?可恶的弱鸡·耶梦加得。
“啧,”看着路鸣泽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张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又不是什么神父之类的混蛋角色,对小男孩什么的,可没半分想法,
或者说,但凡是三观正常的人,都不会对同性别的存在产生某些不该产生的异样情绪才是。
虽然他算不得人,也算不得龙,寻常的伦理道德对他来说,大概就像是随手揉搓的橡皮泥那样,
但再怎么说,他自认的,迄今为止的十几二十年的人生,都是在红旗之下成长度过的,
这期间养成的很多观念与习惯,对张弈的影响不可谓不深重,
至少,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道德观念相当健全的华国人来着。
“嘿嘿,别激动嘛,”
见张弈作势要打,路鸣泽忽的一下就闪开朝自己肩膀拍来的手掌,原先算不得多么诚挚的假笑也变成了正儿八经的赔笑,
隐约间,还能瞧出几分路明非犯贱过后的嬉笑意味。
该说不愧是兄弟二人吗,多少已经有了几分类似夫妻相的东西了。
“有事说事,没事圆润地离开,我还打算钓龙玩呢。”双手抄在兜里,张弈的语气算不上多么激烈,也算不得多么平淡。
拿老楚打窝,没能吸引出真正的奥丁,只引出了一个制作精良的替身,这叫什么事?
虽然在理性上,张弈能相当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但从感性出发,他还是挺不满这种结果的,
硬要说的话,眼下的他,比起葛朗台还要葛朗台,甚至发展到了出门不捡到钱就属于自己小亏的症状地步。
为了弥补一下没能在奥丁身上找到的乐趣,张弈可很是期待,这条诸多初代种里最弱的耶梦加得,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乐趣,
但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打算摆明车马和他做过一场的可能性才是,
哪怕算上那位初代种里最强大的芬里尔,怕都不都眼下有“莱瓦汀”以及“永恒之火”傍身的挂狗·张弈。
至于他的这番举动,会不会刺激得“海拉”提前出现,张弈倒不是很在乎。
哪怕不提进化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与力量,单单一个进化时引起的异象,就已然无法遮掩丝毫,
更别提,双生子对于彼此感情之深厚,以同生共死来形容,都算是某种侮辱。
一有自己的武力作保,二有双生子之间的相互羁绊,是而,张弈丝毫不担心某些超出掌控的事情发生。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出这个问题的家伙就好了。
时常不爱动脑的张弈心底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