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副她恹恹的模样，帝洛珩本想安慰她。
未曾想她忽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其实我已经不怎么伤心了，反正害了哥哥的人，全都被我给弄死了。”
哥哥那么干净纯粹，虽然无法转世轮回，但这肮脏又污浊的世间，本来就不配拥有他。
即使他只活在墨盏一个人的回忆里，也足够了。
墨盏攥紧了手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去旁边的店铺里买了很多袋小饼干，递到帝洛珩嘴边。
这回他终于肯吃了。
只不过吃相实在太优雅，指头大小的饼干，愣是吃了半分多钟。
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墨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味的？”
“抹茶。”帝洛珩回答。
墨盏把另一个袋子里的小饼干喂给他，又问：“那这个呢？”
“柚子。”
“这个？”
“牛奶。”
直到每个袋子里的饼干都试吃过了，墨盏一蹦一跳地去买别的食物。
帝洛珩并不知道不她为什么要这样问。
恍然间才想起，上次墨盏叫他煮长寿面的时候，特意提了一句，她没有味觉。
“这个看上去不错，你要不要吃？”
墨盏去旁边店铺买了一盒章鱼小丸子，用牙签叉起一个，放到帝洛珩嘴边。
虽然她尝不到任何味道，但看着帝洛珩吃，她也能从中获得满足感。
看他一点一点吃完，墨盏又眨着眼睛问：“这个是什么味的？”
“章鱼小丸子，当然是章鱼味。”
虽然红叶镇靠海，但当时海里淹死过不少人，人们对它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从来都不敢靠近。
哥哥也警告过墨盏，千万不要去海边。
她在红叶镇的七年都没有看见过章鱼，更没有吃过。后来成了妖魔，便失去了味觉。
即便如此，也依然阻止不了她的好奇心。她眯着眼睛，眸底全是小星星：“章鱼是什么味道的？”
帝洛珩垂着脑袋，认真地组织语言。
可他实在是没有那个想象力和创造力，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
良久以后，帝洛珩低垂着眸子，沉声问道：“所有的东西对你来说都没有味道么？”
“对啊……”墨盏点点头，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对，差点忘记了，还有一样东西是有味道的。”
“那是什么？”
墨盏眨眨眼睛，脆生生地吐出一个字：“血。”
自古以来，妖魔们冒着被天雷劈死的危险也要杀人，不过只是为了那么一点血而已。
一旦喝过鲜美的血液，就会上瘾至无法自拔，一次次触犯天人魔三道定下的契约，大开杀戒。
帝洛珩一双眸子仍旧冷冷清清的，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那我把血抹到章鱼小丸子上，你能尝到章鱼的味道么？”
这个问题很犀利。
墨盏正色道：“你可真是个天才，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种想法。”
说罢，她抬起头，盯着帝洛珩白皙如玉的脖颈看：“等我把你的血净化后，咱们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