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故事，月尘把长相思递过去，拍拍衣服的褶皱：“既然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那我先走了。”
凛川在一旁围观，小声叨叨道：“那你是来干嘛的？看戏的吗？”
虽然声音小，但月尘还是听到了。他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刚刚捅了烛照一刀，还给他施了神诅啊。”
凛川不明觉厉地往后仰了仰。
“我的神诅，可比他的温柔多了。”月尘笑得人畜无害，转身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那我呢？”佑苍明月挠挠脑袋：“要不，我也走了吧。”
四周安静下来，凛川退到一边去，只剩下帝洛珩和墨盏大眼瞪小眼。
“我……”墨盏张了张嘴，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帝洛珩依旧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垂着眸子道：“快到晚上了，找个地方住下吧。”
“好。”墨盏应了下来，她正好也要找时间来捋一捋思绪。
凛川开着车，载着人来到附近的镇子。
这里经济有些落后，房子低矮，但风景还算不错，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
开房间的时候，凛川朝前台小姐姐比了个二：“要两间房。”
帝洛珩没在意，抱着墨盏来到其中一间，把她放下后走到另外一间时，却被凛川拦住了门。
“主子你就住那间啊。”凛川眨巴眨巴眼睛。
没等到回答，他就把门给关上了。
望着紧闭的房门，帝洛珩皱了皱眉：“凛川，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然而根本没人回应。
没办法，他只能回到刚才的那个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墨盏窝在被子里，睁着那双血色的大眼睛，模样乖巧又安静。
“你还不睡觉么？”帝洛珩问。
“睡不着。”墨盏手指紧紧抓着被子：“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
“那我叫凛川来给你讲。”
“不，我要听你讲，因为你长得好看。”
换作平常人，被她这般直勾勾地夸，肯定早就心花怒放了。
可帝洛珩的表情管理向来很好，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打开手机，问道：“你要听什么？”
“都可以的。”墨盏支起身子，双手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帝洛珩只能随机搜索了一篇童话故事，照着手机念了出来。
声音低沉有磁性，如同山间流溪，碎雪东流。
但墨盏压根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的目光始终都在帝洛珩身上。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呢？
大概就是现在这样，明明她的白衣小哥哥就在面前，却丢失了以往的所有记忆。
她真的猜不透帝洛珩的想法。
不知道他听烛照和月尘说起那些过往时，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悸动，还是完全置身事外，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用了好大的勇气才终于开口：“不听故事了，我有话要问你。”
帝洛珩放下手机，等着她说话。
这一刻，墨盏慌得连指尖都在发颤。沉寂了许多年的那颗心脏，似乎也在一点一点鲜活过来。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那时你的答案，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