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夭瑜说的一样，它真的在三天后来找墨盏了，手里还捧着一个小瓶子。
墨盏正在窗边晒太阳，看见一只黑猫跳上阳台，黑漆漆的脚丫子沾染上灰尘，还用力地还甩了甩。
“这就是锦瑟的声音，被我给赎回来了。”夭瑜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窜到了墨盏怀中：“你陪我去找锦瑟吧。”
墨盏懒洋洋地不想动：“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天生怕水。”虽然这事很丢人，但夭瑜还是开口了：“每次看到水，我就会吓得变回原形，所以你才会看见一只猫在海面上游泳。”
原来是这样。
之前墨盏还觉得奇怪，它明明能飞干嘛要游，而且一副随时都会掉海里的惨样。
“好吧。”她站起来，拎着夭瑜的后颈，脚尖轻点地面，便飞出了窗外。
她不太记得上次的路线，好在有夭瑜的提醒，成功找到了锦瑟所在的小岛。
那里有很多鲛人。
锦瑟被围在中间，鱼尾上的鳞片被拔下来很多片，疼得缩成一团。
“声音真难听，不想承认你是我们的同族。”其中一个鲛人拿着锦瑟的鳞片，嘚瑟地在半空中晃了晃。
鳞片被阳光照耀着，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你还是赶快去死吧，免得碍我们的眼。”另一个鲛人抓着锦瑟的头发，把它狠狠地按到地上。
看到这样的场景，夭瑜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
听到猫叫声，那些鲛人吓得窜进了水里，三星五下就跑得没影了。
岛上只剩锦瑟，满地都是它身上的鳞片。
它弱弱地抬起头，看到夭瑜的时候，表情有片刻的凝滞。
夭瑜刚刚的气势全无，甚至连尾巴都夹起来了，脑袋埋得低低的。
墨盏把它丢在地上，然后踹了踹它的后背。
有了她的激励，夭瑜鼓足了勇气，变成人形，小心翼翼地把瓶子递过去：“锦瑟，这是你的声音，我赎回来了。”
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话，它慌乱地闭上眼睛，可过了很久，手中的瓶子都没有被拿走。
在它心跳如鼓的煎熬中，锦瑟缓缓地开口：“我不要。”
“为什么？这是鲛人最宝贵的东西，你不能失去它！”夭瑜睁开眼睛，眸里蒙上一层白雾，固执地把瓶子塞进锦瑟的手中。
也不管锦瑟愿不愿意听，夭瑜把想要对它说的话一次性全部念了出来：“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已经很少吃小鱼干了，就是害怕你会厌恶我。那天我实在太馋了，只打算吃一条小鱼干，刚好被你撞见。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骗你天打雷劈！”
天气晴朗，并没有打雷的趋势。
墨盏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对锦瑟说道：“你就相信它吧，它看起来不像是会骗人的。”
“可鱼和猫要怎么相爱？”锦瑟垂下脑袋，手中那个瓶子仿佛有千斤重：“或许你是真的喜欢我吧，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锦瑟看着地面，夭瑜看着锦瑟，墨盏看着它们俩。
谁都没有注意到，海面上冒出了一柄锋利的长叉。